自破关而出后,陆玄楼便穿黑袍,戴白色无脸面具,孤身游走广阔平原,猎杀仙门弟子,出手从不留活口,极尽狠辣,一时之间,神墟西北地界,人人自危。 早晨,千山初醒,朝云出岫,在青青苍苍中,乳白色的云纱飘游山腰,好像仙娥在轻轻起舞。 傍晚,夕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泻万山,转眼间,太阳落山,霞光消退,在暮色降临山野的苍茫中,峰巅却凝聚着一片彩霞,经久不灭。 “不慕天上瑶池仙,只喜人间温水泉。”
数日杀戮,陆玄楼身心也疲惫,赤身裸体坐卧一座温泉之中,温热水气如云似雾,融化疲惫,精神清爽许多。 陆玄楼享受不过片刻,丝丝缕缕的愁意便爬上心头与眉梢。 仙门弟子与江湖武夫死伤无数,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自发聚集起来,行动时倾巢而动,甚至有宗门天骄与江湖前辈降临神墟西北,主持大局,欲杀陆玄楼。 “杀人不易啊!”
神墟西北地界虽有大魏所属,却无高手坐镇,陆玄楼势单力薄,便是孤掌难鸣,因而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退出平原,来到山脉暂避风头,伺机而动,猎杀仙门落单弟子,数日下来,弄的身心疲惫,收获却是寥寥。 躺在温泉中闭目养神,耳朵微动,似有杂乱脚步向此处靠近,陆玄楼猛然起身,穿上黑袍,带上面具,身似猿猱,闪转腾挪之间,已然消失在原地。 山脉之中,一道娇俏身影步履匆匆,灰头土脸,一派狼狈模样,难见平日嚣张模样。 “她怎么会在神墟之中?”
远远看见司空小楼,陆玄楼顿时诧异,此番大魏镜湖与神武卫虽倾巢而动,但司空小楼却不在其中。 司空小楼身后数位练虚武夫穷追不舍,似有不死不休之势。 “都追我三天三夜了,还讲不讲道理?”
司空小楼一边逃命,一边抱怨,脚下不查,竟然栽倒在地,数位练虚武夫见状大喜,急速上前,欲合围司空小楼。 陆玄楼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身形如电,便落在司空小楼身前,数位练虚武夫瞳孔骤然收缩,慌忙止住身形,心有余悸的盯着陆玄楼,面有惶恐之色。 “黑袍无脸人!”
陆玄楼横行无忌,杀人无数,出手不留活口,虽无人见他真容,却有人远远瞧见一身黑袍和一张白色无脸面具,因此人人皆知,行凶者,黑袍无脸人! “他怎么出现这里?”
有人惊骇出声,黑袍无脸人虽在平原地带杀人无数,却从不曾在山脉中现身。 “此人仅有洞天镜修为,必然是冒牌货!”
众人后知后觉,随即喜上眉梢,目有凶光,竟有出手之意。 陆玄楼杀人无数,自有一番凶名,仙门天骄与江湖武夫闻名便退,不敢与之争锋,便有许多武夫心思大动,着黑袍、戴白色无脸面具,借黑袍无脸凶威,夺宝相争,无往而不利。 然而陆玄楼之力,岂是寻常武夫可比? 斩杀剑飞之后,陆玄楼又轻而易举镇压两位武榜天骄,因此有人推断,黑袍无脸人是一位魔道三灾武夫。 见陆玄楼竟有洞天镜修为,众人便瞬间松懈,只道陆玄楼瞎了狗眼,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自投。 江湖武夫,虽有阅历,目光毕竟短浅,那里知道这世间有一种人,同境之中无敌手,逆境而战,可杀前辈。 陆玄楼虽是洞天武夫,却有九气洞天,杀寻常练虚武夫如屠狗,若他愿意,呼吸之间可入练虚境,能与三灾武夫抗衡。 天骄、天骄,天之骄子,又称天子,天之子,岂能以常理论之? “该死,竟敢诓骗我等?”
一位练虚武夫狰狞发笑,自持修为,便行逞凶之事,纵身一跃,便至陆玄楼身前,挥刀竖劈斩而下。 “不自量力!”
陆玄楼冷笑无言,微微扭头,便无动作,竟以肉身硬抗刀剑。 “咔嚓!”
刀剑入体的声音并外响起,更也不见血液纵横,唯有刀剑断裂之声。 陆玄楼身怀完美根骨,体魄本就非凡,开启九气洞天时,体魄更是极尽升华,就坚硬程度而言,已不输天兵,自非寻常刀兵能伤,练虚武夫全力出手也一样。 手持半截断刃,练虚武夫惊骇欲绝,他此刻自然知晓此黑袍是真黑袍,心中惊恐,竟不知所措。 “该我了!”
陆玄楼运转天行步,一步踏出,似有缩地成寸之能,便至练虚武夫身前,轻轻探出一只手掌,洞穿练虚武夫胸膛,手中多出一颗心脏,众目睽睽之下,陆玄楼微微动力,捏爆这颗心脏,那位练虚武夫也萎靡倒地,再无声息! “好残忍!”
“好恐惧!”
其余武夫惊骇欲绝,身处废墟多日,他们曾见过仙门天骄与三灾巨头出手,却无人能这般轻松便斩杀练虚武夫。 “我等无意惊扰阁下,望阁下赎罪,告辞!”
数位武夫齐齐作礼请罪,也不管陆玄楼答应与否,便转身向四周急射而去。 黑袍无脸人在此,此地已是凶地,先走为妙! “见吾杀人,岂有命活?”
数位武夫离去,陆玄楼也不追击,缓缓抽出猛虎刀,一刀挥出,刀气暗含道兵道韵,破空而出,无声无息越过山林,快若闪电,数位练虚武夫已然身首异处。一阵微风吹过,山林数木纷纷折断,断口处光滑如镜。 杀掉数位练虚武夫,陆玄楼古井无波,还刀入鞘,走向司空小楼。 杀人无情,司空小楼那里见过这等场面,在她眼中,陆玄楼已是凶神恶煞的魔神,心中怎能不惊惧? “好汉饶命,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司空小楼慌乱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指缝偷看陆玄楼,真是不严谨啊! “是我!”
陆玄楼无意惊吓司空小楼,摘下面具,露出庐山真面目。 “唉,陆玄楼,我终于找到自己人了。”
司空小楼惊惧全无,起身拍掉身上尘土,面有喜悦之色,好似经忘记前事。 “没事吧?”
陆玄楼关心问道。 “就那些个小瘪三,本姑娘岂会放在眼里?”
被人追杀,是件丢脸的事情,司空小楼最好面子,自然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