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打她,他的手心都是痛的,身上的每一片皮肤都是痛的。他收回手。叶浅惜的头歪到了一边,头发遮住了脸颊,“陆腾,我反正都要死。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死,哪会那么容易。”
陆腾扯着她的衣领恶狠狠道。室内光线昏暗,不透光的窗帘拉得紧紧的,空气里是冬日的干冷,皮肤像被抽走了大片大片的水分,叶浅惜的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好累。陆腾不知道去哪儿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好几天。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似乎看见了,几个鬼魅正伸着锋利的带血的爪牙朝她扑过来,特别是陆昊,他只剩了一副骨头架子,头断了,浮在脖子之上。他们都过来要杀她了……她痛苦不堪……死了都好……你们杀害了景昱……后来,惊醒。原来是一场梦。分不清黑暗还是白天,嘴唇干裂,口渴的很,旁边的桌子上就是陆腾准备的手,她淡淡的瞥了一眼,也不打算喝。她就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也不想数时间了,好难熬啊。……另一边,陆腾坐在医院里,病床上躺着陆母。陆母并没有死,陆腾来的及时将陆母送进了医院,可是,陆母却成了植物人,她永远都不能动弹了,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陆父深切的看着陆母,对着陆腾道,“出去吧,她能听得见,有事我们在外头说。”
“好。”
陆腾点头。这个寒冬腊月的天里,所有人都在急速的苍老,像行将就木的树,老化了,没有生命力了,所有的叶子都凋零了。眼前的陆父也是。寒冷深入骨髓。陆父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警察那边还没有抓到叶浅惜,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没有,我也没有找到她。”
陆腾道。陆父顿了顿,“陆腾,你是没有找到她,还是藏起了她?”
陆腾的手指微微的一动,抿紧了嘴唇,“我藏起她?我为什么要藏起一个杀人犯,她都亲手杀了我和她的孩子,这种女人……”咬牙切齿。这种女人,就是罪该万死啊。“陆腾,其实……”陆父看着远方,所谓的远方不过是一堵冰冷的墙,他说,“”那孩子也挺苦的。从小母亲就死了,父亲将她丢进了孤儿院,没人管没人顾。自己活到了这么大,还当了名英语老师。她不接受父亲的好,可是,无形之中也增加了敌人。”
陆腾猛地想起了什么,“爸,你是怎么知道叶浅惜就是凶手的?”
“有人给我的信息。”
“您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我只知道她是顾延盛的女儿。”
陆父道,“陆腾,你哥的死,你的母亲的受伤,也不能完全怪她。是我们当初做错了,不该把你哥从监狱里捞出来。从开始就错了……”他似乎听懂了陆父的潜台词,陆父想要放过叶浅惜一马。然而,那一刻,他也惊醒了,有人告密,也就意味着有人要害叶浅惜。此时,叶浅惜一个人在新买的公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