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陆腾反问她。所以,你要怎么做?所以,知道那是我的孩子,你要放弃,不愿意做一个小三?叶浅惜,别让我失望。“所以……”她咬着下唇,陷入沉思,“所以,怎么办才好。”
又抬着眸子,“陆腾,我该是多恨你啊。”
“……”“……”相顾无言。那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半晌,他又想明白了,他向来在她口中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只好选择自己释怀,“温融雪怀孕了,那也跟我没关系。我跟她都没睡在一起,那是谁的种,我不清楚。”
她的眸子里攸的亮起了一点光。那光被他精准的捕捉到了,他隐隐的有点开心,于是,他靠在窗台上,交叉着双腿,“我就喜欢睡你啊,叶浅惜。”
……陆母提着最新买的迪奥的包包从商场里头回来,一回来就见着坐在沙发上的陆腾。陆腾很少回陆家别墅。所以,当陆腾回来的时候,定是有事。而这次,无疑是为了叶浅惜。“陆腾回来,张妈,快把我昨天买的新鲜的樱桃拿过来给二少爷吃。”
她一面张罗着,一面落座,对陆腾温和的笑道,“怎么有空回来啊?”
“妈,你为什么要去医院赶走叶浅惜?”
张妈已经把洗好的樱桃端了过来,放在了茶几上,鲜嫩的樱桃,陆腾记得那是陆昊爱吃的,他瞥了一眼,淡淡的讽刺道,“妈,我可从来不喜欢吃樱桃。”
陆母脸色变了变,“陆腾,你都有了融雪了。叶浅惜还受你的照顾,不合适啊。”
“谁说融雪是我的?”
“融雪都怀了你的孩子了。”
“那不是我的孩子。我的事情,你也不要管。”
他直接了当的说,“你要管,就管好哥哥。他不是回国来了吗?为什么不回家坐坐?我还没有见过哥哥的新面目呢。”
陆母舔了舔嘴唇,陆腾竟然知道陆昊回来了,还是说,只是试探,这个方面,她不打算再就陆昊的事情上多说,“陆腾,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你早点把融雪娶进门,我也早点放心啊。”
“妈,你从来都不知道我要什么。以前不管我,丢下我,那以后,也不用管我。我对这个家,对陆昊,已经仁至义尽。”
他严肃道,“以后,您不要再靠近叶浅惜了。”
“陆腾,你,你要气死我……”陆母还在他背后说着,陆腾已经迈开脚步开了大门,走出去了。站在楼梯上的陆父走了下来,冲着陆母道,“陆腾这孩子,你不要插手了。”
“我怎么不能插手了。”
陆母委屈的流下眼泪,“我还不是为了他好吗?叶浅惜那个女人那么恶毒,她害了陆昊,现在又想来害陆腾。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
“陆腾自己有分寸。我相信他。”
“不成,我坚决不同意陆腾跟那个叶浅惜好。玩玩也就算了,怎么能认真。陆腾这孩子,现在真是一点儿都不听我的话了。你看看他对我的态度,他还当我是他的母亲吗?”
陆母拿着纸巾擦着眼泪。陆父叹了一口气,“当年,到底是我们对不起他。他就算有怨念,也是应该的。”
……夏天到来的时候,叶浅惜已经恢复的健康,并且正常去学校工作了。只是,神色一直不大好。陆腾现在常常会去她的公寓坐坐,偶尔会留下过两夜。不过,不曾提出在那公寓里再次同居了。至于,温融雪,她自那天之后再也没见到过了。不知温融雪和陆腾是怎么沟通的,她也不大想知道。窗外,蝉鸣不休。微风吹了几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的衣角,一阵欢笑从办公室的窗前穿过。她把电脑打开,准备做备课资料。林珊过来询问了她身体的状况,她笑笑说什么问题都没有。林珊把水杯放下,靠在桌沿上,问她,“你打算捐多少?”
“什么捐多少?”
她不明所以。“哦。”
林珊拍拍脑袋,“也是,你这才来学校上几天班,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是那个方小可。也就是上次遇害的那个女生,他们家人现在又闹幺蛾子了。”
“什么?”
原来,那个死在她刀下的女生叫方小可。她的心又开始在钝痛。林珊想了想,将自己所知道的全然告诉了叶浅惜,“就是,上次那个老板给他们家人做了一些补偿吗?结果,方小可的舅舅是个赌鬼,钱很快用完了,又找老板要。老板自然是不给啊,她舅舅就天天闹,还闹到媒体上了,说是主要原因是那老板当时见死不救。方小可的伤口不算深,根本不至于毙命,完全是那老板没送她去医院,又拔掉了刀。”
所以,才失血过多而死。林珊从手机翻出一张模糊的照片,“就是这个老板,长得还人模狗样的,怎么尽干些缺德事。现在,方小可的母亲又得了尿毒症,哎,学校就自发组织捐款了。”
“嗯。”
即使照片模糊,她也认出了那男人,陆昊。“浅惜,你准备捐多少?”
叶浅惜从包包里拿出所有的零钱,大概有一千来块,她也没细数,直接交给了林珊,“你帮我捐了吧。”
“浅惜,你捐这么多?我们工资可不高啊。”
林珊很是惊讶。“嗯,就这些。”
这些怎么足够。一条人命啊,怎么足够。她在放学之后,特意取了所有的钱,又买了一些营养品,跑到方小可母亲住院的医院去拜访了。方小可的父母亲很是憔悴,她的母亲躺在病床上靠在点滴维持着生命。叶浅惜说自己是老师,过来探望一下。方父对叶浅惜弯着腰,感激涕零。那感激是加在叶浅惜身上更沉重的愧疚,她犹豫着问道,“当时,的确是那老板见死不救才会……?”
“是啊。”
方父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方小可是被大清早起来工作的环卫工人发现的,就在楼下小区的草坪上,发现的时候方小可浑身冰冷,一点儿生命征兆都没有了。她腹部的血窟窿已经干涸的流不出一点儿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