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白色的烟雾被搅动,这枚特制的烟雾弹,本该能隔绝大部分的物理影响,最大程度地遮蔽敌人的视线。 但此时,那根针却在烟雾中打开了一条通道,且在格雷福斯毫无察觉下,命中了他的要害位置。 “嘶!”格雷福斯只觉得自己后面颈脖位置忽然一凉,像是那只一直跟踪在自己身后的幽灵终于选择了动手。 这股透彻的凉意没入体内后,瞬间开始蔓延,顺着他的脊柱一路向下。 “砰!”
一枚一直握持在手心位置的烟雾弹落在了地上,连带着整条手臂都出现了一种酸麻感。 格雷福斯不得不被迫在距离崔斯特还有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丰富的被阴经验让他意识到这并不是某种魔法,而是一种能在体内蔓延的毒素。 “我可没时间胡闹!”
格雷福斯对着附近的白雾吼了一声。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对方抱有杀心,就刚刚那一下就足以让他的人首分离。 但从现在的场面来看,对方似乎并不打算直接杀死他,而是打算用一种‘戏弄’或是‘折磨’的方式来拖延时间。 “你的目的是什么!?”
格雷福斯的眼神在四周快速梭巡,毒素的传递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知道对方距离他并不远。 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滋!!!”
回应格雷福斯的,是持续释放的白色烟雾。 但也就是在这时,格雷福斯装作不经意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那根还能活动的手臂忽然横了一下,将’命运‘抬了起来。 ‘砰!’ 黄色的火舌在烟雾里绽放。 一处明明没有人,被白色烟雾占据的位置,忽然动了一起。 那些白色烟雾仿佛是被某种物体给搅动,化作了一道大约一米高的轮廓。 “找到你了!”
格雷福斯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的枪口顺着白色烟雾搅动的方向移动,同时不断喷射着火舌,“跑吧,跑吧,我就喜欢打移动的靶子!”
‘砰’ 打空。 ‘砰’ 打空。 ‘砰’ 打空! 格雷福斯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了起来。 他确实喜欢打移动的靶子。 但前提是这个移动的靶子能被打到! 对面这个侏儒的速度明显超乎了他的想象,对方甚至能在他的子弹射出枪膛后,再去寻找躲避的方向。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格雷福斯感觉自己好像真被鬼混给盯住了。 但就在这时,他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自己的‘一万金币’。 “约德尔人!”
“该死!”
“你是约德尔人!”
格雷福斯终于反应了过来。 不会打架; 个子矮小; 手段诡异; 除了约德尔人还有什么? ‘咔’ 格雷福斯没有继续用枪口去追逐那道身影,而是将枪口调转了一个方向,嘴角露出了一道阴森地笑容...... “跑吧,跑吧,我就喜欢瓮中捉鳖!”
话音落下。 他对准了那道笼子,准备扣下扳机。 但也就是在同时,那道早已潜入他体内的毒素忽然发作。 白色的烟雾在此时仿佛被染上了一层黑色的外衣,格雷福斯发现自己的视野忽然被无尽的黑暗占据。 他。 似乎盲了。 而就在他想要顺着惯性,瞄准铁笼子时,他的鼻尖似乎蹭到了几根松软的毛发。 而后...... ‘砰!’ 一根类似竹子的东西狠狠地砸在了他的眉心位置。 “不要小看斥候戒律的威力。”
...... ...... 在格雷福斯离开旅馆的同时,南柯从板凳上起来。 “现在是摘果子的时候了么?”
弗拉基米尔抬头问道。 他从来都没想过跟那两位傻乎乎的赏金猎人交易。 只有活得足够久远,才能知道约德尔人的可怕。 半神在时,它们在; 飞升者在时,它们在; 暗裔在时,它们在; 现在人类主宰了大陆,但它们依旧存在。 如果它们真如传闻里那样单纯无害,那为什么它们没有灭绝呢? 时间可不会对任何一种生物展现出怜悯,对于任何一位‘长生种’来说,如果你没发现发现它的厉害之处,只能证明你对它的了解还不够充分。 弗拉基米尔对约德尔人的了解就不多; 但作为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何去‘以己度人’。 早第一次听到‘约德尔人’的消息时,他就已经将这种神秘生物放在了跟自己齐平,甚至是比自己还要高一些的位置上。 “差不多了,刚刚有两个人离开了旅馆,但没有莫名其妙晕过去。”
南柯的灵魂能‘监察’整个旅馆,自然也能再往外延伸一下视野。 在第一个人诡异晕倒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整个旅馆似乎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给包围了。 但随着旅馆内那些按耐不住自己内心躁动的赏金猎人们前仆后继的出动,那层包围似乎又被瓦解了。 “这是一个结交约德尔人的好机会。”
弗拉基米尔也站了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冒险服,用一种‘军师’的口吻道:“如果我们想要战胜虚空,那么我们就要团结所有能团结的力量!”
“那我们为什么不趁着那只约德尔人的同伴来拯救它之前,先把它救出来呢?”
南柯问道。
弗拉基米尔闻言笑了,他指了指窗外格雷福斯离去的方向,“你真以为两个愚蠢的赏金猎人能挡住约德尔人拯救同伴么?它肯定早就到了,不过躲在暗处钓鱼而已。 你想想,想要杜绝自己同伴被骚扰的最好办法是什么?是让那群贪婪的人感知到疼。 那只躲在暗处的约德尔人,说不定正在想着该怎么一次性把这座旅馆里面的人杀光!”“你觉得约德尔人很可怕么?”
南柯眨了眨眼,他觉得自己这位睿智的’老师‘似乎是把自己的聪明用错了方向。 如果说崔斯特和格雷福斯是过度低估了,那么弗拉基米尔就是过度抬高了。 “它们或许不可怕,但一定很强大!”
弗拉基米尔郑重道。
这是一种在前段时间谈及皮尔特沃夫议员们时,从未出现在他脸上过的郑重。 而在弗拉基米尔阐述约德尔人的强大之处时,在距离他们两百多米的森林里。 一位’强大‘的约德尔人抖动了一下身上的绒毛,从格雷福斯的身上跳了下来。 而后,它看向了被放在旁边的符文精铁制作而成的铁笼,静静的等待了一下。 过了几分钟,等到里面那位约德尔人有了苏醒的迹象后,外面这只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而后以一种义无反顾的姿态冲了过去。 “提莫!?”“等等!”
“砰!”
“......你真是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