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完迪斯后,南柯和金克丝回到了教堂。 当他们回来时,发现教堂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约瑟夫神父。”
南柯打了个招呼。 “我希望我的急切不会引起您的不快。”
约瑟夫对南柯微微弯腰,解释道:“我只是不愿意看见它就此落寞下去,有很多人都需要它。”
教堂在迪斯的管控下,规模和财务状况都一般,但也是因为这种‘一般’,使得它在周围地区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和名望,甚至于成为了一张招牌。 毕竟,当你做任何事都不图钱和利益时,你自然而然会得到另一种无形的‘回馈’。 可以说皮尔特沃夫周边教堂能够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多少都沾了点迪斯的光,也因此,周边教堂需要它继续璀璨明艳下去,帮助它们吸引更多迷茫的人。 而对于下城区或是上城区的部分‘信徒’来说,它可以是精神寄托,也可以是一种表演自己高尚品德的舞台,因此他们更加不离开这座教堂。 “我能理解。”
南柯笑了笑道:“对了,我得谢谢您的安排刻刀。”
“这是应该的,迪斯神父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而他的伟大也离不开您在背后的默默支持。”
皮尔特沃夫附近的神父们都知道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如果你想要在圈子里混出头来,那么你需要跟一个并不是神父的人打好关系。 因为这个不是神父的人,有能力让皮尔特沃夫的那些贵族太太们立刻停止对你的教堂进行捐助,而一旦太太们不喜欢,太太们背后的男人自然也就不会来了。 毕竟符文大陆有许多女人曾经征服过世界一角,但有更多女人,只征服男人。 “您客气了。”
南柯掏出钥匙,把大门打开,“以后就需要您多费心了。”
南柯把手中的钥匙,直接递给了约瑟夫。 “这么快么......” 接过钥匙的约瑟夫有些发怔。 在迪斯意外去世后,南柯确实私下向他表露过,想要将教堂交给他的想法。 但他原本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才刚刚发芽的想法,谁知道这芽才过了一天就已经结出了果。 “我也不愿意让它沉寂下去,越早重新运作起来,也越好让它发光不是?”
“是不是仓促了点。”
约瑟夫有些犹豫。 “您是害怕外界传谣?”
约瑟夫点了点头,“我们都了解语言的杀伤力有多强。”
“我会以我的名义写一份声明,在声明里交代清楚您的付出和牺牲,并找人把声明送往周围所有教堂,我相信他们看了后会理解我的苦衷。”
“这......”约瑟夫张了张嘴巴。 “进来说吧。”
南柯拉着约瑟夫进了教堂,“您稍等一下,我去准备一下声明。”
“您不再考虑一下?”
约瑟夫问道。 “考虑什么?”
南柯笑着回答。 “其实这座教堂由您接手,可能会比我接手更好。”
“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南柯说着,来到了后厅位置,“您先坐一下。”
“好吧。”
约瑟夫无奈地坐了下来,当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忽然以一种极为主动甚至是略带强迫的被塞进他怀里时,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惊喜,而是有些无措。 约瑟夫抬起头,看见了坐在他对面的蓝发小姑娘,他笑了笑道:“你好。”
他很少去下城区,因此不认得这位下城区有名的疯子。 但他现在急需一个人来给自己一点底气和信心。 “你好。”
金克丝学着南柯平时玩着自己辫子的动作,把辫子握在手心位置来回拨动。 “你是南柯的......朋友吗?”
“是的。”
“你认识我吗?”
约瑟夫指了指自己,他在这周围也算是名人。 “认识。”
约瑟夫松了口气,他真害怕对面这女孩不认识他。 “那你觉得这座教堂怎么样?”
“挺不错。”
“那你觉得......我能让它更好吗?”
“不能,我觉得罗杰斯比你强。”
“......”约瑟夫尴尬地笑了一下,“对,我也觉得罗杰斯是个挺不错的神父。”
“我也这么觉得,他比你真实。”
约瑟夫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你也挺真实的。”
这时,南柯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看了看尴尬的约瑟夫,又看了看摇晃着辫子的金克丝,“您别听她胡说。”
“她说得没错,罗杰斯神父是一个有坚定信仰的人。”
“您难道没有么?”
南柯将声明递给了约瑟夫。 “我......” “您有的,只不过您的信仰可能跟罗杰斯的信仰不一样。”
南柯在约瑟夫旁边坐下,“神说人生而平等,我认为在神的心里,信仰也是没有高低之分的。”
约瑟夫吸了一口气,脸皮舒展了些,“您说得对。”
他或许没有罗杰斯纯粹;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信仰比罗杰斯的信仰低端。 “可能罗杰斯神父能为下城区的人们做更多事情,但您能为这座教堂做的,远比罗杰斯神父多得多,这座教堂在您这里,才是最合适的。”
南柯顿了顿,道:“迪斯走得很突然,但我希望他建立的教堂,能够在世界上存活得更久一点。”
“我会竭尽所能。”
约瑟夫认真道。 “我相信您。”
南柯道:“我这几天会找人把我的东西都搬走,您可以随时准备搬过来。”
“不用这么着急的。”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约瑟夫犹豫了一下,道:“我能问问么?”
“您最好不要问。”
约瑟夫看了看南柯,沉思了一下道:“您在教堂长大,所以您应该知道,许多在教堂内发生的对话,永远出不了教堂的门。”
“因为神父不能泄漏忏悔者的秘密。”
南柯道。 “那么您,想忏悔吗?或许神能够提供一些指引呢?”
约瑟夫看向了南柯,他的眼眸里有过挣扎,但下一刻就化作了坚定。 南柯的爽快让他有些忐忑,而唯一能化解忐忑的办法,就是给予南柯对等的馈赠。 南柯闻言笑了起来,“约瑟夫神父,我有罪。”
约瑟夫抬起手,在他和南柯之间做了一个关闭窗帘的动作,“你说。”
“我觉得我养父的死有内情,这让我很苦恼,甚至产生了伤害他人的想法。”
约瑟夫沉默了一下,“为了让无辜之人免受牵连,我觉得您可以关注一下最近皮尔特沃夫的动荡,据说有一位菲罗斯家族的夫人归来,使得其他议员们都很紧张。”
“还有么?”
约瑟夫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据说有一位外来议员为了稳定自己的位置,私下会见了一位炼金男爵。”
南柯闻言站了起来,对约瑟夫举了一躬。 “谢谢您,我大概知道我下一步应该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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