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考到驾照的人,虽然全村一共就两个青年来考,再除去另外一人中途感冒没来。手握方向盘,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感觉上一次出现还在几年前考驾照那会儿。三不算嘱咐:“慢点开。”
“放心!我可是全村第一!”
张晚林一踩油门,面包车却稳然不动,再踩还是不动,便想到,这车莫不是又出问题了?一旁的三不算道:“你这把刹车当油门踩做什么?”
张晚林看了看,说道:“这油门就是在最右边。”
虽然张晚林很久没开车,但这些基础还是能记着的。“错了。这个车油门是刹车,刹车是油门。”
三不算道。原来之前他买下这个车的时候,车本身就是坏的。他出钱找人修了修,那人也是外行,瞎吹牛,说做了多少多少年,结果鼓捣了一月有余才好,车子虽然能开动了,但这油门和刹车却是装反了。三不算想,要是再拿回去修,没准离合又给反了,所以便这样开了下去。面包车终于在张晚林脚踩“刹车”下猛然蹿了出去,全车的人身子都往后仰,张道山后脑勺碰到后座上,碰疼了,骂道:“会不会开车!”
一路上,车子开得缓慢,蜗牛都有超车嫌疑。这主要还是张晚林没习惯这油门和刹车,心中老是想着油门是刹车,刹车是油门,搞得头脑混乱。尽管这么慢慢腾腾,路上还是出事了,面包车左侧撞在了木桩上,车灯坏了。三不算下来检查一番后,道:“没事,并无大碍。”
又说:“车还是我来开吧,你没有些时间还适应不了这个。”
估计是担心张晚林把他另一侧车灯给撞坏。张晚林当然求之不得,这车实在开得揪心。面包车再次展现了老毛病,发动不起来,张晚林和莫三悔只能又下来推车。张晚林道:“我给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莫三悔疑惑:“什么交易?”
“让我坐宁水清旁边。”
“不行,啥交易也不行,保护师妹是我的原则。”
“那我请你吃那些大鱼大肉?有金黄的炸鸡,香味四溢的烤肉......”张晚林所例举的都是一路上他们所看到的,虽然莫三悔表面上故作清高,实际上早就在暗处偷偷抹口水了,张晚林已注意到多次。“不行......”“我不会告诉你师父,你师妹也不会知道。”
“那好!成交!要是他们知道了,我找你算账。”
车子开动起来,莫三悔快步上了副驾驶,似生怕张晚林反悔似的。宁水清头也没回,道:“你怎么又来了?”
“怎么,想要表示热烈欢迎?”
宁水清没有答话。随着车子开动得越久,车内的空气愈加不好,就好像尾气直接往里面冒似的。莫三悔第一个就在前吐了,饭菜黏在车窗上,别有一番景致。张道山心里也翻江倒海,靠着打坐勉强忍住,可是这车又抖空气又不好,惹得十分不舒服。终于,在一次剧烈抖动后,他再也忍不住了,去摇车窗,可是这把手却摇不动!骂道:“这把手怎么摇不动!?”
三不算道:“这车子有时就有这个毛病,你使劲点就行。”
眼看要吐了,张道山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在“啪”的一声中,把手断了,他绝望透顶。三不算心下叹气,这车又坏一处。叶三秋对他道:“吐我这边。”
他这边的窗户却是摇开了。张道山移身过去,中途没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呕吐物一半吐在了外面,而另一半则尴尬的留在叶三秋的道袍上......车内顿时弥漫着一股胃酸的酸味和那些食物消化到一半的味道。再加上那本就恶心的空气,车内人再也受不了了。三不算停车,众人逃难般下来,莫三悔又去吐了,张晚林陪在宁水清的旁边,她脸蛋苍白,显然很不舒服。张道山则找衣服给叶三秋换上,叶三秋面色很不好看。宁水清终于是吐了出来,眼泪扑簌簌下落,张晚林守在旁边拍着她的背安慰着,若是往常,宁水清指不定又把剑怼在了张晚林的脖子上。吐完,宁水清好多了,坐在路边,张晚林拿来一柑子皮凑在她的鼻间。“我小时候晕车就用这个,很有效果。”
宁水清闻着柑子皮,心里果然好受了许多。张晚林又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漱漱口。”
接着去把这些东西分给了其他人,三不算只要了一瓶水,说道:“我能感觉到,不远了。”
车还是要坐的,毕竟已经离目的地不远了。这次再没人吐。莫三悔自坐在车上就开始呼呼大睡,用他的理由就是,睡觉可以让他不再呕吐。叶三秋和张道山交换了位置,张道山坐在窗边。最后一排的张晚林如愿以偿的坐在宁水清身边,这次没有那碍人的第三者——剑!不过,宁水清只顾望着窗外的风景,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张晚林好几次想展开话题,却不知道该怎么展开,这个场景显然也并不适合。没多久的功夫,车上的人除了叶三秋和三不算都给睡去了,张晚林和张道山的呼噜算是为这安静中带来一丝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