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升起,曙光四射,生机勃勃的一天又开始了。张道山来找到两人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他浑身破烂,俨然一个乞丐。这是之前被那些鬼给抓的,也不知道是哪个调皮的鬼,把他的裤子给抓下来一截,害得整个老式内裤都露了出来。他来的时候掐指算着,显得十分疑惑,这里的阵法竟然给破了,但又是怎么给破的呢?张晚林并无大碍,在吃了一些干粮后显得生龙活虎,不过走路总是被绊倒,衰运极佳,大概是衰神今天比较高兴,特意多光顾了他几次。胡玉显然还没从萧逸的离开里回过神来,在一早上都显得沉默寡言,时而伤时而微笑,大概现在的她正回忆过去。几人正要离开时,张晚林突然说道:“师父,这里好像有一座墓穴。”
便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张道山一听,眉头一皱,道:“去看看。”
来到出那洞穴的地方,却只有山壁和乱石,哪有什么门。张道山敲敲打打,又是推算,才说道:“这里就是一座山,哪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现在张晚林也不敢相信自己了,“难道是自己做梦?”
“我看你应该是出现幻觉了。”
三人离开,山矗立在那片湖中,远远看去,倒是像极了一个坟垛。和胡玉离开,张晚林倒显得恋恋不舍,张道山问道:“怎么?你喜欢上了她?”
“不是。大概是和她经历得比较多吧。”
张晚林叹气道,毕竟她也是他的初吻。回到家,张晚林妈就开始问了,“和那女孩相处得怎么样?”
“她看上你没?”
“她家庭如何?”
诸如此类,问得张晚林烦不胜烦,他叫道:“干脆你去相亲得了。”
张晚林妈说:“你妈这是关心你,你还不领情。”
当晚,张晚林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女子向自己走来。她身型娇小,黑色紫边的道袍飞扬,一双红色琥珀般的眼睛十分耀眼。她走过来,嘴角勾起,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张晚林动弹不得。她用手指轻抬他的下巴,幽幽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随后,张晚林像一个旁观者般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分割成一块块地落在地上,女子冷漠离去。鸡鸣声骤然响起,张晚林大骇醒来,全身大汗淋漓,那女子不正是之前在坟墓中的女子么?但愿只是梦,他这般想道。一大早,师徒两人就要上路离开了,张晚林妈嘱咐:“一定要多联系那个对象。”
张晚林不耐烦道:“嗯,知道了。”
可还没跨出门,一个中年男人就迎了过来,张晚林妈一看,吃惊道:“这不是罗大狗吗,你跑这来做什么?”
罗大狗本是草头村人,后来入赘嫁到了乡上。平常卖菜张晚林妈时常看见他,并屡屡听到罗大狗是个软柿子,怕老婆。试问哪个入赘的又不怕老婆呢?听说他还有一个弟弟叫罗小狗,在家守着老父亲。这个老实巴交的罗大狗今天亲自找上门还是头一回,所以张晚林妈才这么吃惊。只见罗大狗喘着粗气道:“杨大嫂,听说你这里来了道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最近,张晚林妈为了些虚荣心可是把张道山的名声宣传了个遍,逢人便说,更是杜撰了些无中生有的事迹,比如上山捉妖,下海打鬼,与天上的神仙都颇有交情等等。张晚林妈脸笑开了花,说道:“这不正站在你的面前么?”
罗大狗一看,此人穿着中山装,留着八字胡,双目精光四射,看起来倒有些高人的感觉。“道长,我眼拙,没看出你来。”
罗大狗表示歉意道。张晚林妈在一旁笑着,心中莫名起了一些优越感。张道山问道:“你找贫道什么事?”
“我家老父亲今早离开人世,还希望道长给做做法事超度超度。”
罗大狗当然也可以找别人,但是经张晚林妈这么一吹,他便只找张道山了。张道山沉吟一会儿,道:“好,那劳烦带路。”
“是,道长。”
张晚林妈本来也想去,但毕竟家中农活太多,忙不过来,便对张晚林小声道:“儿啊,到时候你就多收些钱。”
张晚林道:“超度别人难道就为了钱吗?俗!”
“翅膀硬了是吧!?”
张晚林妈抬手就要打,但张晚林已经远远跑走了。其实张晚林心中也好奇,张道山会收多少钱呢?便问张道山:“师父,你收多少?”
张道山撇他一眼,大概想着这儿子和他妈一模一样。前面的路,张晚林还算熟悉,平常小时候经常和同伴们嬉笑玩闹,后面的路就开始陌生了。他们时而走大路,时而又走小路,在前的罗大狗解释道:“这是走近道,能快些到。”
尽管这么说,他们还是将近正午才到草头村。村子里饮烟袅袅,正是午间做饭的时候,路上的三人突然听到一阵哭声和叫骂,便循声过去,原来是草头村张老婆婆的鸡被人给杀了。这杀鸡的人手段十分残忍,把它们脖子给硬生生扯下来,然后把血放干,奇怪的是,现场并没有大量的血迹。张老婆婆伤心欲绝地骂道:“哪个天杀的啊,杀了我的鸡。”
这年头养一些鸡并不容易,从买回小鸡到长大不知得费多少饲料钱,而且中途鸡也很可能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而死亡。本来张老婆婆打算再过一两天就去卖了,再进一批更大规模的来养,谁知飞来横祸。安慰一阵张老婆婆后,三人继续在村中走,村中的小孩很少看到陌生人,便盯着师徒二人看。平常村里是很少有人来的,即便来也是很快匆匆离开。这三人穿着行为都非常怪异,当然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这些人到底谁啊。”
“他们来到这个村子想要干什么?”
罗大狗的房子在村中央,规模不大,算得上村中一个贫寒人家。他们还没进院子,便看到正屋中走来一中年男人,他看上去比罗大狗年轻不少,这人正是罗大狗弟弟罗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