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又一片干涸的血迹,还有些血腥刺鼻的味道。两人搜了房子,并没有找到任何凶手留下来的东西,张道山叹道:“只怕灵魂也被那人给收去了。”
正在这时,门外一声娇喝:“举起手来!”
只见一年轻女子正举枪对着他们。女子叫蒋月,有着齐耳短发,容貌秀美,身材绝佳,正是此次下来的专案组其中一员。专案组下来了几天,调查取证之事都已完成,但却找不到关于凶手任何逃走路线的蛛丝马迹,发愁间,蒋月便来到这里,试图找到一些可能马虎的东西,而这刚好遇上两人。师徒二人举着手,若不是看这女子干练非常,且拿着一把枪,他们倒是可以好好欣赏一番。蒋月道:“你们来这做什么?”
张道山道:“我们也是来调查的,你找的凶手也正是我们要找的人。”
蒋月疑惑,问:“他和你们什么关系?”
“他曾在十多年前杀死一家三口,而我们正是为此而来。”
蒋月微微颦眉:“那凶手十多年前就开始了犯案......”那么又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只怕现在这个案件只是冰山一角。”
蒋月突然警惕道:“我凭什么信你?还有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调查这件事?”
“你若不信,倒是可以进屋,我自然证明给你看。”
“好。”
蒋月跟着两人进到阴暗的屋子,屋中充斥着霉味与还没消散的血腥味,十分阴冷,阳光远远地躲在门外。蒋月生怕两人玩什么阴谋诡计,牢牢握着枪,只要他们做出任何威胁的动作,就扣动扳机。她隐隐觉得事情的转机就在两人身上。“好了,可以出来了。”
张道山说道,自然是对那三只鬼说的。这时却见空中突然蹦出一个小孩来,鲜艳的红色肚兜,色迷迷地看着身前的女警。他上下打量,见此女凹凸有致,身材苗条,不禁说道:“俺就喜欢这样的娘们儿!”
蒋月看它突然蹦在自己面前却是已经吓坏了,手枪不住地颤抖,被指的张晚林暗冒冷汗,生怕她走了火,将自己一枪毙命。张道山笑道:“你可千万别紧张,这正是我要给你看的东西。”
另三个鬼也出现了,围站在张道山身边,阴气森森。“这些都是什么?”
饶是平常再多有勇气,到现在她的声音也带了些颤抖。“鬼。”
张道山答道,“而这三位,正是凶手所杀死的。”
“你先叫她们回去。”
蒋月道。三个鬼化成一股烟雾回了张道山的葫芦里,但衰神还眼巴巴地看着,蒋月怕的正是这隔得近的小鬼。张晚林喊道:“衰神,你可以回去啦。”
衰神却道:“不嘛,俺就喜欢这样娘们儿,屁股大,能生儿子。”
张晚林心中郁闷,张道山道:“那你还想不想把你的衰气给减下来?”
衰神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蒋月放罢枪,大松一口气,刚才那小孩,虽是稚嫩,但双眼却火辣辣地放光,仿佛透过衣服把她整个身子看得清清楚楚。“现在你该信了?”
张道山道。“那你们又是谁?”
“道士。若是想找到那凶手,还望你帮个忙。”
“你请说。”
知道了身份,蒋月对他们也有了敬意。“取一样与凶手相关的东西。”
“好,那我这就去取。”
回到阳光下,蒋月的心绪才算平静下来,她曾听说世界上有鬼怪,但从来不信,自然也不会信那些道士,认为他们不过就是神棍罢了,但此次她是真的信了。到了临时的住所,专案组的成员们还揣测着各种可能,她拿着一个密封袋出去,袋中装着一把血已经干涸的匕首。有人问道:“你这是去哪?”
她只回答:“办案。”
又到了那阴暗的屋子,蒋月把物证袋递过去:“现在又该怎么做?”
张道山拈着胡子道:“接下来就看贫道本事。”
他取出匕首,捧在双手,盘坐而下,口中念念有词。半响都是如此,蒋月不耐地对张晚林道:“道长这是在做什么?”
张晚林摆摆脑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等得无聊了,蒋月便询问起他们的情况,张晚林一一回答。没多久,张道山睁开眼睛,笑道:“那人就藏在这附近,只不过是深山老林。”
张晚林佩服得五体投地,说道:“师父,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可又问:“我们之前挖的铜钱不也是他的么,怎么不在那里用这个法子?”
张道山道:“那都是多少年了?早就没了人气。”
便要起身,却虚弱得摇摇晃晃,差点倒下去,幸好张晚林赶得及时,扶住了他。“师父,你也太弱了,用一个法术就虚弱成这样。”
张道山没好气地瞪他两眼,“你以为这些法术都能随随便便用的?”
蒋月这时道:“既然找到了他,那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抓他归案。”
说着,便要去将这消息告诉同伴。张道山却道:“万万不要告诉他们。”
她回过来头来,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必死无疑。”
张晚林吃了一惊,连忙问:“那我们呢?”
“变数。”
张晚林皱眉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张道山气道:“就是听天由命!”
所谓道法自然,阴阳调和,大致就是一切都已经命中注定,一个从出生起,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好了,不管他再怎么改变,也无法逃出注定的命运。因此,有人说改变未来。既然未来称之为未来,又怎么可能会被改变。能被改变又怎么可能称得上是你的未来呢?一切皆是这样的道理。张道山修道多年,这个道理当然是明白,那些窥破天机者就是违背了其中的命理定数,所以受到惩罚。只有修到一定程度,顺天而行,才方为顺天而行。大道不可违也。这是修道中人的常识。若是换作往常,蒋月自然是不会信这等胡话,可是现在,她不得不信。犹豫一会儿,她才问:“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