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达县人民医院内,何雄健只是希望能早些出院,为此他还差点与医生发生争拗,可最后医生依然认为他必须再休养一天,让伤口完全愈合后再出院。这些天来,顾长君一方面要在民的公司里处理各种事务,另一方面也在加紧时间帮何雄健追查董明月的下落。然而他派出了不少人到外面寻找,都没有一个着落,也不能查出董明月有什么亲戚,得到的结果是董明月父母双亡,亲戚遍布在全国各地,很难确定她是否会去找某一个亲戚。每当何雄健从顾长君口中得知,还没有董明月的下落时,他总是激动不已,痛苦地叫喊着说:“我要亲自去找她,就算她要走到天涯海底,我也要找到她为止。我不能没有她,我要在她面前好好的解释...”顾长君只好安慰着何雄健,叫他不要难过,更不要着急,必须要等到伤好了再说。可这个时候,让顾长君想不到的是,赖秀萍也知道了这件事。本来,他和何雄健都认为,要守住这个秘密,不要让赖秀萍知道。因为赖秀萍同样会为何雄健的未来而担忧。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或许赖秀萍也会掺和进来。平时,顾长君总是在医院里看望完何雄健后,又会到另一边去看望赖秀萍。在那次困在山洞里的惊魂一刻,赖秀萍除了受过皮外伤,还因为心理上的过度受惊而产生某种心理障碍,最终医院方建议赖秀萍留院观察,并接受心理医生一段时间的治疗。当这天顾长君来到赖秀萍的病床前,他看到赖秀萍的脸上,有着不一样的忧郁,不禁走上前去,对赖秀萍苦笑着,并伸出手来抚了一下她的秀发,接着对她说:“怎么了?看你好像忧心郁郁的样子...”赖秀萍伸出手来,跟顾长君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然后对顾长君说:“长君,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董明月她不见了?她离开了顺达县,不知道前往什么地方去,而雄健就因为这个而很伤心,只想早点找到她,是不是这样子?”
当赖秀萍说完后,眼睛直直地望着顾长君,让顾长君无言以对。顾长君知道,在这个时候隐瞒下去也不可能了,他只好点着头,平静地对赖秀萍说:“嗯,确实是有这样的事。可也不算什么,雄健他并不是有多伤心,可能是因为他相信董明月一定可以回来的,所以他根本没这方面的担忧。毕竟现在看来,是因为董明月一时气不过,才避开一些时间,没什么大不了。”
然而,这一刻赖秀萍却坚定地说:“不!如果明月真的不见了,雄健他一定会很伤心的,并且他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明月为止。我现在为他们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而感到非常内疚,这完全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出事了,可能他们现在已经是登记好的夫妻,他们就是在那天想去民政局注册的,可偏偏因为我,雄健去不了,并且造成明月对他有这么大的误解,所以我心里太对不起他们了。”
顾长君听到赖秀萍这样的说话,心里更觉得赖秀萍是个责任心强并且心地善良的女孩,可他却在这刻心里一阵无奈,只是对赖秀萍问:“那你想怎样?这样的事情谁都不希望发生的。现在你跟雄健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我相信雄健根本不会怪你,你也不需要有这样的自责心,明白吗?”
可这个时候,赖秀萍却坐起来,激动地对顾长君说:“不!人活着固然重要,可人活着却失去了心爱的人,那种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我必须要帮他们,算是给他们一个弥补。不然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你怎样帮他们?”
顾长君更觉得激动,他甚至有些生气,在某种程度上,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有着这样的想法,也觉得她根本就没必要产生这样的自责。因此,他只想通过大声说话,以表达自己心里的反对态度。然而,赖秀萍却认真地继续说下去:“我要和雄健一起,去找明月,在明月面前说个清楚,让她心里知道,雄健最爱的其实是她。明月一定可以明白这一点,然后跟雄健重归于好,一起去民政局再登记注册。”
顾长君只是直直的望着赖秀萍,他心里一阵怅惘,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他大声而激愤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雄健与他女朋友之间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面对着顾长君大声的质问,赖秀萍却没有一点生气,然而她表达的态度却是非常坚定,只是对顾长君回答说:“因为,明月心中的误解,以及她离开的原因,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这个当事人,必须要在她面前说个清楚,让她知道我心里最真实的话。这样,她才会消除对雄健的误解!”
说完后,赖秀萍与顾长君对望着,似乎不想因为顾长君的反对而作出妥协。顾长君在跟赖秀萍对望了一分钟后,泄了气,他只是长长的呼吸了一下,然后对赖秀萍说:“好。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会阻止你。可你不能随便离开病院,更不能随便跑到外面去找董明月。因为她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她去的地方太远了,不是一般人能找得到的,我已经让公司里的人去寻找,可还是找不到。所以你要是跑到外面去找她,只是徒劳。”
赖秀萍却在这个时候对顾长君说:“只要有她的消息,知道她是处于什么地方,我跟雄健就会一起去找她的。我相信雄健也会跟我有这样的想法!”
顾长君听到赖秀萍这样的说话后,立刻对赖秀萍坚决地说:“不!雄健不会同意你跟着他一起去找董明月!”
看到顾长君这个怒容,赖秀萍在这刻定住了。她看得出,顾长君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眼中含着光,似乎心里已经因为她的坚持己见而受到了伤害。她作为顾长君的女朋友,确实不应该在顾长君面前说这样的话。她不禁冷静下来,把双手伸出,扣在顾长君的脖子上,最终拥住了顾长君,然后以温柔的声音在顾长君耳边说:“长君!对不起,我刚才或许真不应该这样对你说话。可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因为我心里真的很内疚,这是一种痛不欲生的内疚。如果你要我背着这一份无法解脱的内疚继续活一辈子,那我会很痛苦的,你知道吗?”
说到最后,赖秀萍竟然哽咽起来。顾长君听到赖秀萍的哭泣声,心中不禁一阵悲戚,他喘着气,紧紧拥住赖秀萍,激动地安慰着赖秀萍,在赖秀萍的耳边说:“你别这样,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没必要那么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