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就带着行装,在工厂安排的车辆接送下,来到了火车站,没一会就踏上前往北方汉宜市的列车。民的轴承公司办公大楼,会议室。在这次会议中,只有公司内最主要的三位领导,因为涉及到最重要的战略走向问题,也涉及到机密中的机密,因此何雄健只是把顾长君有及张平川这两位副总经理叫来,在封闭的会议室内围坐着,商谈目前最为紧迫的钢铁供应问题。虽然他们跟雄风钢铁重归于好,然而何雄健和顾长君都知道,这样的商业关系不会太长久,他们必须寻找更稳定更长远的钢铁供应链,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控制住钢铁供应最重要的源头,钢铁生产企业。一直以来,钢铁生产由于涉及到的资金和规模都异常庞大,没有多少民营企业可以涉足,一般都是大型国企从事这方面的生产。可现在,随着资本投入的放开,不少民营资本也可以进入到钢铁生产领域。眼下,淮河钢铁厂由于总体规模在大型钢铁企业中不算太大,所需要的总投入金额不高,因此成了不少中型国企以及中小型民企竞逐的目标。顾长君以缓慢的声音说:“雄风钢铁的王子阳,已经在抓紧时间筹措资金,这是我在外面打听得到的。他筹措资金想干些什么,我暂时还不能肯定。但根据逻辑推理,虽然他口口声声对淮河钢铁厂没兴趣,实际上,他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吞并淮河钢铁厂,而一旦他拿下这么大一个钢铁厂,对我们来说绝不是好事,因为他已经在钢铁供给上无后顾之忧,所以定价权在他手里,他可以降价,也可以涨价,我们只能任由他摆布。那样的话,我们真想做大轴承这一块的事业,就只能看他眼色,一点自主权也没有。”
张平川说:“对!商业就是这样,非常的现实。在利益面前,谁都想多吃多占,如果我们让王子阳得逞,那他会把价格想定得多高就多高,到时我们不买他的钢铁,就吃西北风,最后只能以高价来买他们的钢铁。”
何雄健听到他们两人的说话后,想了想,开口说:“不仅是王子阳,我估计,业内想吞下淮河钢铁厂的企业不在少数,其中极可能就有我们最主要的对手,汉宜厂以及恒业厂,我估计,他们之间已经在进行洽谈,准备两个工厂一起筹出资金来,对淮河钢铁厂进行收购,如果得到淮河钢铁厂的是他们,那我们就更被动了。”
顾长君不禁点着头,他对何雄健说:“哎?雄健,这个我也没想到啊,但现在看来,确实有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了解他们之间的运作?”
何雄健并不想对顾长君和张平川说,因为他昨天晚上跟女朋友董明月见过面,从董明月的只言片语中,他大致上可以猜测,恒业厂与汉宜厂之间谈的,就是关于淮河钢铁厂的并购问题,因为没有什么问题会如此重大,需要董明月亲自去北方一趟,跟张锐民面对面谈判,这当中肯定是涉及到两个工厂之间太多的利益。“我只是猜测,是预感在告诉我。但有时候预感这东西很灵的。所以我们就假设,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要做好应对准备。”
何雄健缓和着语气,对顾长君以及张平川说。最终,他们都一致认为,必须抢得先机,在雄风钢铁以及恒业厂和汉宜厂结成的联盟这两个对手筹足资金之前,也着力于研究收购淮河钢铁厂的可行性,一方面要准备充足的资金,另一方面要找钢铁业内真正可合作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