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江边并不平静,不远处有许多的青年男女坐着或站着,他们的自行车停在堤岸上。晚霞逐渐褪色,四周虽然还没有黑起来,但却灰暗一片。江面上,一艘运沙船在缓缓淌动着江水,发出低沉的鸣笛声。赖秀萍正和顾长君相对着,她突然不知说什么好,眼中泛着光芒,在表达着她的情绪有多么复杂,过了好一会后,她才开口,认真地对顾长君小声地说:“长君,我真的不会再想那些……”顾长君却跟着笑起来,对赖秀萍说:“我知道,咱们不要再谈这个话题好不好?还是继续牵手,一起在这里走走,我觉得人生有这样的时刻,已经足够了。”
说完后,顾长君伸出手来,想去牵动赖秀萍已经伸出来的手。然而,他却突然感到,手部的青筋在不断跳动,仿佛有异物在当中,这种情况在他最近的日常生活中已经不止一次出现,他连忙缩手,并转身,用另一只手在极力控制着这只有问题的手。赖秀萍立刻发现顾长君的异常,她不解地问:“长君,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样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走到顾长君的前方,发现顾长君的表情戚然,手腕处变得红肿,甚至要发紫,她一阵惊讶。可这一刻,顾长君却装出平静的模样,对赖秀萍说:“没什么事,我最近经常练习哑铃,所以手腕有点肌肉扭伤,没什么大不了,你不用担心。”
说完后,他把那只在实验室中拿钳子被电击从而留下后遗症的手,放到西装衣袋里,面带微笑地望着赖秀萍。然而,赖秀萍却异常担心,她提出,一定要带顾长君去人民医院检查。顾长君无奈之下,只好答应赖秀萍。在这个就医的过程中,赖秀萍始终无微不至地关心顾长君,问他是否感到疼痛,而顾长君为了让赖秀萍少些担忧,总是说没事。一个小时后,医生来到他俩跟前,把检验结果拿出来,满脸疑惑地说:“我们也不知道这种症状的具体名称,因为在国内非常罕见,但在国外,却是发生过的。通常是在国外的一些科学实验室里面,当人体受到电子辐射的冲击,再加上辐射物进入体内,双重刺激下,会容易对人体的某些血管形成堵塞,进而挤压到神经……”说完后,这个医生很认真地望着顾长君,对他发问:“请问,你有从事科学实验这样的工作吗?此外,你有没有进行过电子物理学方面的实验?”
这一刻,赖秀萍的眼中尽是担忧神色,她望着顾长君。顾长君只好坦然地作出回答说:“有……”说完后,他无奈地抚了一下赖秀萍的发丝,只想让赖秀萍保持冷静,不要对他有太多的担心。赖秀萍听到顾长君作出肯定的回答后,更加忧心郁郁,她以迫切的眼神望着医生,对医生匆匆发问:“请问,医生!这个病症严重吗?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另外,怎么样才可以治好这个病?”
医生回答赖秀萍说:“如果这个病不发作的话,病人跟正常人是没什么两样的,但一旦发病,病人的手腕就因为血管形成的某些堵塞,让神经受挫,理论上来说,会让病人感到很痛的,但这种痛感只会在短时间内产生,不会持续得太久。通常只会持续十几秒,接着痛感完全消失,又跟正常人一样。但长期不作任何治疗的话,会恶化下去,对人的身体造成严重伤害,有可能会危及到生命……”赖秀萍不禁急得眼中泛泪了,她立刻又继续问医生:“那怎样才能治好?需要做手术吗?另外,如果需要做手术的话,治疗费用加起来又是多少?”
这个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赖秀萍以及顾长君说:“目前国内的医疗水平,对这种病是束手无策,如果真要彻底治好这个病,确实是要进行一个手术,但必须要到医学水平较为发达的国家,如美国,而费用方面,估计也是非常昂贵的。”
听完医生的话,赖秀萍的嘴唇即时颤抖起来,然而她跟顾长君握着的手变得更用力,握得更紧,她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跟顾长君共同面对,跟顾长君一起战胜这个病魔,度过难关。两个人紧紧地拉着手,走出医院。顾长君一面无奈地笑了笑,他对赖秀萍说:“你紧张什么?这不过是小小的问题而已。我根本没感觉到有多痛,现在仿佛我不痛,但却痛到你心上了,是不是?”
赖秀萍却扭过头来,认真地望着他,激动地对他说:“长君,刚才医生说的话,我特别留心的听,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说如果你这个病症不作治疗的话,日后会恶化,并且会危及到生命,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想以后某一天会失去你……”说到这里,赖秀萍突然哽咽起来,她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扑向顾长君的胸膛,伏在他的胸前哭了起来。顾长君听到赖秀萍的抽泣声,心中感到的尽是无奈,他伸手抚了抚赖秀萍的头发后,对赖秀萍说:“其实我也注意到这个问题,我也知道,国内的医生是根本不知道怎么治的,所以我根本没来医院检查。我的计划是,能熬下去就一直熬下去,能拖就拖。因为我现在没时间去治这个病,我工作上很忙,如果没有我继续撑着,可能竞争对手就把我们打败。为了工人的饭碗,我必须撑下去。而我一直没告诉你的原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以后等我们公司上轨道了,我会再去治这个病,哪怕是去美国或者去哪里,都没问题的。”
赖秀萍却声泪俱下,激动地对他说:“你不能这样想的,这种事情不能拖。我必须告诉雄健,他一定会帮你的。钱方面,他可以解决得了。如果他不愿意给你凑钱,我去给你凑钱,哪怕我向亲戚朋友借,我也要给你治好这个病,你是我的男朋友,是我将来要嫁的人。无论要经受多大的困难,我也不会在乎的。”
顾长君却无奈地对她说:“你不要这样想,也不要告诉雄健。这对我们公司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我宁可自己一个人保守这个秘密,让公司可以平稳发展下去。”
然而,不管顾长君怎样说,赖秀萍还是坚持要把这个事情告知何雄健,让何雄健给顾长君的病症早作治疗安排,并且解决治疗费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