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君找到何雄健后,说还是要找他帮忙。何雄健二话没说,答应下来。他和顾长君一起来到那个高墙前,只见里面的房屋正亮着灯,显然不再像上次那样,当他们潜进去以后,袁利娟和她的家人已经逃跑,也没见邓世炎。这一次,顾长君希望能看到邓世炎就在里面,并且弄清楚袁利娟和邓世炎的不正当关系,为此,他叮嘱何雄健要格外小心,别惊动屋内的人。然而,这个时候只是晚上九点多,他们还是希望等到十一点左右,到里面没有什么动静的时候才潜进去。大约到了十一点半,顾长君才让何雄健试图攀上这高墙,像上次那样,潜入后把门打开,让他也能跟着进去。何雄健四周看了看,他看到对面墙上有几个窟窿,于是飞身踩着这些窟窿,像飞檐走壁一样跳动了几下,最终跃到那高墙的顶上。他看到里面没有灯光,一片漆黑,估计屋内的人都睡着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往屋内的院子跳下去,没多久,他就从里面把屋门打开,让顾长君也跟着进去。两人一直往着屋内的厅堂走去,只见这个房屋虽然有点破旧,但面积却一点也不小,院子里也种着花草以及养着一池鱼,而厅堂就在鱼池的正前面,他们把厅堂的门弄开后,又继续往里面窜,没多久,他们就上了二楼,心想二楼才是袁利娟以及她家人的栖息地,有可能邓世炎也在里面。可当他们来到二楼的厅堂,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继而是一个老年妇女的身影,而他们躲避不及,即时被这个老年妇女发现,这老年妇女吃了一惊,立刻从嘴里将要叫出来,这个时候何雄健飞身而上,一下子掩住她的嘴,继而把她的双手控制住,让她没能叫出声来。然而,这样一个断续的叫声,还是把房间里的袁利娟惊醒了,她立刻对着外面叫喊:“娘,你叫什么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顾长君和何雄健还听到另一把声音从房间里发出来,这并不是袁利娟的声音,而是一个男性不寻常的呻叫声,非常的怪异,这让他们都暗暗惊讶,心想袁利娟竟然正跟一个男性同房?那么这个男性会不会就是邓世炎?想到这里,顾长君果断地往着这房间移动着步伐,一下子就把房间门推开。黑暗中,响起了两把惊叫着的声音,袁利娟在惊慌中大叫了“啊!”
的一声,而另一把声音,显得非常诡异,也非常可怕。顾长君看到房间里的情形,即时整个人惊呆了。他看到这个跟袁利娟同房的男性,并不是邓世炎,而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然而这个少年却很不正常,嘴脸歪斜,神情呆滞,发出怪叫的声音,并扑向袁利娟身边,惊慌地躲避着。袁利娟立刻抚着这个少年的脸,不断地对他说:“阿杰,不要怕,你不要惊慌,没事的,有妈妈在,我会保护你……”这一刻,顾长君整个人定住了,他心中惊愕无比。因为刚才一直盯着这少年的脸部表情,没过多久后,他就骤然发觉,这个少年是个痴呆儿,是弱智人士,而袁利娟竟然是这个弱智儿的母亲!顾长君浑身冒着冷汗,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他不得不低声地对着里面处于黑暗中的袁利娟说:“对不起!袁主任,是我,长君,我让你受惊了,真的对不起!如果可以让我说一万句对不起的话,我真希望一直这样说下去。”
袁利娟终于认出,这突然打开她房间门的人,竟然是工厂里的顾长君,她即时泣不成声,搂着她的痴呆儿在不断痛哭着,一边哭一边说:“长君,你现在满意了吧?你终于查到了,知道这个秘密了,你很高兴,是吗?你快点回到工厂里说吧,把我这种丑事告诉厂里面所有人,呜呜……”顾长君感到无比愧疚,他立刻对袁利娟说:“袁主任,我不会那样做的,我不会对厂里面任何一个人说,我还要让外面的何雄健保守秘密!”
这个时候,何雄健听到里面竟响起了哭声,并且顾长君说话的声音也很奇怪,他立刻对老年妇女松开了手,一直走向顾长君那边,当他看到房间内的情形,也感到惊呆了,即时定在那里,好久说不出话来。袁利娟的哭声依然在持续,何雄健不得不小声地问顾长君:“长君,到底怎么回事,袁主任她怎么了?”
正当顾长君要作出回答的时候,他却突然用眼的余光瞟到,何雄健后面竟然有一把铁棒扫过来,正要扫向何雄健的头顶。顾长君立刻猛然拉何雄健并叫喊:“小心!”
何雄健潜意识中迅速把头往下缩,只见那条铁棒就擦着他的头皮扫过,这一刻他们才知道,是那个老年妇女把他们当成了盗贼,拿起铁棒要跟他们一拼到底。这个时候,老年妇女还要继续拿铁棒打向他们,然而何雄健没两下手脚就把她的铁棒卸下来,并把她的手控制住,再对她说:“我们不是坏人,我们跟袁主任是一个工厂的。”
袁利娟听到外面有打斗声,立刻对着外面叫喊:“娘,他们真不是坏人,只是想来调查我,他们查到了,你别跟他们打,千万别打!”
老年妇女这才明白过来,她不禁问何雄健和顾长君:“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们究竟是想调查什么?我女儿已经这么惨,你们还要往伤口上撒盐吗?”
顾长君听到老年妇女这样的话,立刻心中恻隐,他说:“不是的,老人家,我们只是觉得袁主任一直跟邓厂长好像有不寻常的关系,但现在我看来,那样的猜测是不正确的,是我想多了。只是我想问问,邓厂长,邓世炎,你认识吗?他究竟跟你们是什么样的关系,是亲戚?”
老年妇女听到顾长君说起邓世炎的名字,不禁眼中含着光,回答说:“邓世炎,我们跟他没有亲戚关系。他是个好人,一万个男人里面也挑不出一个的大好人。其实我女儿跟他也没有一点不正当关系,他只是把我女儿,当成他的女儿一样,因为,我跟他曾有过一段情,是在很久以前,并且,我跟他那时候经历的,是初恋,刻骨铭心的初恋……”这一刻,顾长君和何雄健都怔住了,他们一动不动的望着这个跟邓世炎年纪相仿的女性,在慢慢述说着过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