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洺琛垂下眼帘盯着那一处咬痕，又轻不可觉地皱眉，不过他没有掩饰，很坦诚地回答：“是她留下的，说出国前，做个记号。”
“记号？你们之间有约定？”
“没有。”
江予晴有点怀疑，过了一会儿又试探地问：“她喜欢你？”
“嗯。”
“你喜欢她吗？”
“……”季洺琛沉默了十几秒，虽然他很平静，但江予晴还是从他细微的表情中看出，他不喜欢这种被追问的感觉。而后他抬起眼帘，双目灼灼地看着她，瞳孔澄澈如明镜：“已经过去了，不重要。”
江予晴的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握紧，她又不想让对方知道她的介意，但她心里真的波动了，很努力地克制才缓住自己已经起伏的呼吸，又再一次不甘心地追问：“你喜欢她吗？”
“曾经。”
“那现在呢？”
季洺琛牵着她藏着被子里，偷偷握成拳的手，勾起嘴角，眼神坦诚的：“没有。傻瓜，我应该高兴你介意我以前的事情吗？但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江予晴又再一次苦笑，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听到他说这句话，她就忍不住清冷一笑，也许内心里不自信，也许内心里中忍不住要讽刺一把。“为什么放下对她的感情？”
她没有被他的言语打动，仍是固执地追问。季洺琛察觉出她今日的不同，虽然他懒得回忆以前的事情，但她既然十分在意，他就顺着她的意，“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按理说你们门当户对，应该很般配。”
他微微叹息：“是，我们门当户对，甚至青梅竹马，但仅此而已。”
“难道中途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温柔地说：“为什么那么介意以前的事情？”
“因为我对您不完全了解，我只是想了解你……”江予晴无奈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很累，很痛。她和他的世界，真的差了太多，他对她了如指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在这样不平等的情况下，一个月前，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自信和他建立起了感情。终于，现实给了她狠狠地一击。她现在，甚至不用追问太多，也能猜到，那个叫萧熙影的女孩子，很优秀，比她优秀一百倍，而且萧熙影与季洺琛青梅竹马，两人的感情肯定比她这个外来者深厚。可这样的感情他都能放弃了，是发生了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导致他死心？或者他只是暂时掩藏在心里，等有朝一日机会合适再度启封？而且，如果他在爱着萧熙影，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绑匪把萧熙影扔到海里，仍然无动于衷。他真的冷血至此？无论是那种猜测，于她而言，都不能接受。她追问萧熙影，其实不是完全介意他以前的感情，她没有那么小肚鸡肠，她只是很在乎，他是不是真的冷血。江予晴虽然面容克制，可她心里真的很难过，她甚至别过头，咬住下唇，才能克制情绪。过了很久，她最后一次问他，问他最后一个问题：“季先生，在你心里，是不是事业比任何事情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