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棠溪和卫景曜分开,从十里巷到家,几分钟的路程就碰见了不少街坊邻居,几乎都过来问一问棠溪送她回来的男生是谁。棠溪都一一回答了。十里巷的住户知道棠溪找了一个有钱的对象,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不看好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毛若兰和棠为民回来就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更过分的是竟然有人说等着棠溪肚子大起来被人抛弃。毛若兰气不过,挽起衣袖就跟人吵起来了。棠溪匆匆赶来的时候,毛若兰已经跟人打起来了,棠为民在旁边想要帮忙,可他一动就被对方的丈夫给拦住了。女人打架,男人也动手了。场面一片混乱。“都给我住手!”
棠溪冷声呵斥,所有人都停下来了。毛若兰见是闺女来了,松开了手,呸了一口,还不忘警告对方,“下一次再让我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来啊,看谁怕谁!”
对方不服气,也是不怕惹事的,“你真的赶来,我就往你家泼粪。”
“你敢做我就报警处理。”
棠溪冷眼看过去,音色也是冷沉到了极点。被她看过的人都忍不住发颤,然后不由自主地避开。妇人被吓到了,没敢再说什么。棠溪扫了一圈,冷冷道:“看在邻里情分上,这一次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有下一次,我不会嫌麻烦,我会一个个地将你们告上法院。”
妇人不敢相信这点事儿都要闹上法院去,呸了一口,“你看人家理不理你!”
“不信的话,你可以先试一试。”
棠溪瞥了一眼过去,那妇人不敢再说什么了。棠溪也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转身去看毛若兰,“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
毛若兰的力气大,打架是从未落过下风的,“放心,下回要是还有谁敢说你的不是,我照样是打上门。”
棠溪哭笑不得,“好。”
棠为民虽然比不上对方的块头大,可以前是做木工出身的,怎么可能会没有力气?“我也没事,”棠为民在棠溪开口之前先回答了,“我们回去了。”
“嗯。”
棠溪一家人走了,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而那被打的妇女啐了一口,正想说点什么就被自家男人一耳光扇过去,“整天就知道给我惹事。”
“下回再来一次,我就不管你了。”
男人之所以帮她还不是因为是自家人,可听了棠溪的话也不敢再去招惹棠家,也不想自家的媳妇不甘心不服气继续找人麻烦。“要是真的被告上法庭,我就跟你离婚。”
女人不敢说话了。棠溪他们在前面听见了,毛若兰重重地叹气,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棠为民没回头,而是问棠溪今天晚上吃什么。话题一下子就转移了,可三人的心情还是很沉重的。小辉被棠溪留在家里,这会儿看见他们回来了,很紧张地跑过去,“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儿。”
毛若兰在回来的路上就整理好头发衣服,看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小辉还是很担心,“哥哥说他们家已经去帮忙了。”
王有财家都过来拦了,但是毛若兰不让帮忙,他们只能在旁边看着来。棠溪倒是没有发现,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父母身上了。“翠兰他们都在,不过刚刚已经是回家了。”
毛若兰有留意到,“算了,不提这些了。”
“我们洗手吃饭。”
许清和这一周要上夜班,是不回来吃饭的。饭后,棠溪很过意不去,找毛若兰道歉,“妈,抱歉。”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毛若兰摸了摸棠溪的脸颊,“你长得好看,又有能力,现在又找了这么厉害的对象。”
“他们羡慕嫉妒你都是正常的。”
毛若兰弯了弯唇角接着说,“你啊,就要和卫景曜好好,让他们继续羡慕嫉妒。”
继而,毛若兰觉得不对,有种让女儿委屈自己都要讨好卫景曜的意思,随后毛若兰又说,“要是不能继续,你也要好好的。”
“没了男人,你也一样光彩夺目,让他们想说什么都说不出口。”
棠溪噗呲一下笑了,“妈,我知道的。”
“事业和感情,我都要。”
…………十里巷的事儿还是让卫景曜知道了,他跟棠溪商量过,还是买了电视机送过去,这让那几个不看好的人家更加羡慕嫉妒了。同时,有闺女的人家也看上了卫景曜,还专门在巷子口里面等,想来一个“偶遇”。然而,卫景曜根本就不看在眼里,同时也很不客气地拒绝了,甚至还说再有下次就告他们骚/扰。此事传开后,那户人家没脸了,也不敢在棠家面前嘚瑟。这又是十里巷的一个笑话,不过没几天就过去了。眨眼间,七月份到了,棠溪的录取通知书也到了,而梁丹秋的信件也来了,催着棠溪出发。毛若兰和棠为民都舍不得棠溪,可事业和学业都在赶着,不得不送棠溪去火车站。出发之前,棠溪还记着谢明兰的事儿,让毛若兰多劝劝谢奶奶。“放心吧,明兰和你考上了同一所大学,那可是一件光荣的事儿。”
毛若兰让棠溪不要担心,到点了就让棠溪上火车。火车开了。毛若兰和棠为民两人在外面看着火车慢慢地开走,直到看不见影子,毛若兰才靠在棠为民的肩膀上哭起来。——谢明兰和棠溪是同一天收到录取通知书的,谢奶奶和谢妈妈都愣住了,怎么也想到自家女儿竟然考上了京市大学。这是去还是不去?谢奶奶和谢妈妈都陷入了纠结当中。谢明兰也在这个时候坦白了,“妈,奶奶,我想上大学。”
而这个时候,谢明兰也说了和棠溪的合同。谢奶奶沉默了很久才做出决定,让谢明兰继续上大学。谢明兰当晚哭了很久。…………棠溪坐了几天的火车,终于到京市了。这一次,和上一次来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我终于回来了。”
棠溪看着人来人往的火车站,也没有连续几天坐火车的疲倦,反而是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