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全都是血。”
柳橙见她魂不守舍的从槐梡被罚的院子里出来,下意识的以为是她干的。因为王妃一直不想让皇后知道她悄悄去替槐梡号脉,便主动帮忙守着门,自然听到了里面发生的争吵,却不知道王妃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摆摆手表示没关系,随后带着柳橙和蔻丹去了未央宫。莫水鸢在那简单的对伤口进行了包扎,顺便借槐梡的衣服换了身,便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景王府。她回到王府时谢私霈还没回来,正好趁着这个间隙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意外的照镜子时才发现自己整张脸都是白的。骇人但是也全无血色,叫人看得害怕。“王妃,要不我给你煮一些补气血的汤来你喝一喝。”
柳橙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便也跟着暗暗心惊。此时莫水鸢痛苦的连东西都拿不起来,不仅胳膊无力,甚至还带着股酸疼之感。“还有我做了补气血的枣泥,王妃也尝尝。”
可怜她连筷子都拿不起来,只得坐在床边让柳橙喂她。谢私霈归家时已经很晚了。外面的天色很暗,屋里更是点起了蜡。桌子上柳橙和蔻丹端上来了早已准备好的饭菜,莫水鸢因为胳膊不适,便一直卧床不起,害怕露馅。但他终于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他同莫水鸢一阵诉说白日里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后,却发现她心不在焉的,没有回他半个字。“你今天怎么这般安静?”
他温声追问道,顺便小小地饮了口手边的酒。莫水鸢意识到他在说自己,摇摇头。“你今天都去哪儿了,怎么不说话?”
直觉告诉谢私霈她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奈何莫水鸢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今天在皇后宫里发生的一切,但也正是因为她深深知道这件事不能和谢私霈说,所以才魂不守舍。“哪都没去,我有些乏了,睡觉吧。”
她转过身去,不再和谢私霈说话。后者很快便放下了筷子,随后来到她面前。见她呼吸紧张,知道她没睡着。“你有事瞒着我?”
谢私霈不悦地皱皱眉,不知道她怎么会对自己这个态度。“没有,睡觉吧。”
莫水鸢不想多聊,怕说多错多。但她如此回避的态度让谢私霈不得不好奇。他掀起被子坐在莫水鸢旁边,随后看着她装睡的背影,试图想要将她一把带起来,但她的身子很软,却执意要躺着。于是便避无可避地碰到了她的手臂。虽然莫水鸢会医术,但也不能保证伤口飞速痊愈。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胳膊,忍住吃痛的叫声,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征战沙场多年的谢私霈一眼便明白她这是怎么回事。他不顾莫水鸢挣扎的动作,用力掀开了她的衣袖,只见她小臂处有一道纱布紧紧缠着。但因没绑完,不难看出里面的伤口有多长。“你这是怎么弄的?”
他皱着眉,语气严肃,眼神中更带着怒意。莫水鸢被他问的无力,想到白日里发生的一切,知道以他的脾气秉性定然不会饶了哈萨克和槐梡,但偏偏又是后者救了她。“没什么,我自己不小心在王府里滑倒了,无意间伤的。”
她刻意不同谢私霈说原因,便胡诹了个理由。但他的谎言很快就被谢私霈识破。他一双鹰眼紧紧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不可饶恕和侵犯。“不要同我撒谎。”
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能够和莫水鸢温和的交流。“没有,真的是无意。”
她的伤口因为难受,所以不由得要经过摩擦才能缓解,便忍不住往里收了收,奈何被他一把抓住,莫水鸢便很是痛苦。她觉得她现在像是被大人抓包了撒谎的小孩。“柳橙,蔻丹,你们说,王妃究竟去了哪?若是说不出,便一人领罚二十大板。”
他对手底下人可不似对莫水鸢那般温和。“你为什么要威胁她们?”
而莫水鸢见状再就怎么也坐不住,连忙起身看着被吓成鹌鹑的柳橙和蔻丹,一边是王妃一边是王爷,得罪了谁都不好过。“那你自己说。”
他的声音直直的降了好几度,看着莫水鸢,眼神里更是不带一丝温柔意。“该说的我都和你说了,现在没什么好说的。”
她闪躲着道,心中万分难过,知道这无论如何都是个圈。“那你们说。”
谢私霈难得如此固执,他今日必须要一个答案。柳橙和蔻丹两两相望,将今日她去了皇后宫里一事如实说来,再然后的便是怎么问也不知道了。这倒是个两边都不得罪的法子。“是槐梡弄的,她被皇后惩罚了之后心情不好,我刚好过去替她医治,她一不小心误伤了我。”
莫水鸢顺着两个侍女的话继续道。说槐梡总比说哈萨克好。谢私霈闻言,反复同她确认是不是真的。莫水鸢点点头。只见他忍无可忍地生闷气,随后很快意识到刚刚对她太凶了,便像只小狗似的瞬间化为了一团,整个人软了下来,附在她膝边,温声道歉。“没想到你为谢白止做事还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他宫里的那几个人是该好好整治一下,怎么净是对你作出些伤害之事?”
他揉了揉莫水鸢的胳膊,但怕弄疼了她,便不再动些什么。莫水鸢轻笑一声,不再接话,随后故作惺忪状。“我是真的困了,睡觉吧。”
谢私霈自得知这件事情后,心中便一直存着一股气,需要找个机会向皇上发泄,在次日早朝结束后,特意来到了御书房,决心对皇上告状。“皇上,想必你应该知道皇后罚了槐梡一事。”
他先是行了个礼,随后同谢白止将一切说出。后者点点头,表示清楚。谢私霈又将槐梡无意伤了莫水鸢之事说出来。谁料谢白止并不意外,只觉很是新鲜地感叹了一声。“皇上这是什么态度,莫非是纵容后妃伤人?”
他对皇上的态度十分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