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气氛不妥,主动开口道。他摆摆手,示意请上来。所谓江南名妓,名不虚传。先是表演了一出著名的舞艺《十面埋伏》,水伶以天女散花的形式出现,惊艳众人。她一张脸生的倾国倾城,但又不失江南女子的温婉柔情,一身白羽衣更是如同从天而降的仙子,惹人怜惜。一曲结束,她直直的站在最中间的位置,毫不遮掩地看着谢白止,目光里流露出与面容不符的真切。一双眼含情脉脉,让人看了就忍不住采撷。“赐座吧。”
谢白止语气淡淡,却没多看,仿佛对这些人刻意送上门的诱惑已经司空见惯,所谓江南名妓,对他也是没什么吸引力的。虽然水伶的出现已经缓解了方才冷场的情况,承和将军却仍是心中有根刺,忍不住借题发挥道:“水伶姑娘好美貌,皇上见了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吧。”
他这话意在调侃。“朕多看几眼有什么,但朕知道你定然看不上,美得不及长春万分之一。”
如此直接拿长春打趣,是让人没想到的。他这话众人都能听得出了,是在有意无意偏袒承和将军,顺带着敲打哈萨克一番。哈萨克不满地冷哼一声,不看他们,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咽下这口气。“你说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是表面敲打了哈萨克,但长春公主和他毕竟还没和离,日后公主肯定有好日子过了。”
莫水鸢坐在底下,目睹一切后忍不住开口和谢私霈悄悄议论。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足够被两个人听到。谁料谢私霈抓了一把她的发丝,随后开口道:“皇上的意思不要猜,既然他这么说,就一定有把握能让长春不受委屈。”
他淡笑着,抓起手边的葡萄塞进了莫水鸢的嘴里。“可是这件事明摆着是将长春公主设为众矢之的,这样一来,理亏的还是她,原本她就已经受了太多流言蜚语,她如果再执着于和哈萨克的婚事,只怕日后真的和离成功也不会好过。”
莫水鸢不喜欢咸吃萝卜淡操心,但长春公主的境遇实在不大好。她左右为难,进不得退不得。“是这个道理,不过这一切还需她自渡。”
谢私霈端起手边茶杯,看着她墨色的大眼睛眨了又眨,觉得她无辜至极。这下轮到了莫水鸢沉默。这豆蔻宴本就没什么好的,原是谢白止想要借机敲打一番哈萨克,在场之人权当是见证,但现在看来达成所愿后看来更加没了意思。“长春公主自小娇生惯养,嫁给哈萨克,是委屈了她。”
莫水鸢最终叹息一声,看向了不远处坐着的水伶。谢白止没有当即让她离开,就已经是给了莫大的恩赐。她看起来不大快乐,一双杏眼含秋波,打眼望去如同个璧人儿。稍微有心即可看出来,她的眼神一直锁定在谢白止身上,看样子是对皇上有几分情意的。只不过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位江南名妓,又能有几分特别?“皇上,奴家是没有长春公主半分美貌,也自认为不敌她,”水伶顿了顿,又道,“承和将军这么说,是抬举奴家了。”
她的嗓音如同百灵鸟般,一开口,便容易叫人忘记她说了些什么。水伶原本就生的娇俏,单单是坐在那就像是一幅画,惹得不少的人已经暗中不快,如此大出风头,岂不是将别人都给比了下去。谢白止微微一笑,不在乎她的话,他并非阅女无数,但宫中最不缺的便是姿色,水伶这样的女子心思太过于明显,忙着出头对她而言也未必是好事。承和将军不再开口,得到皇上的偏袒远比其他要来的好。只听不远处传来了笑声,听声像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