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三元才子,除了是赞赏有加,青眼有加,更是恨不能将自己的幼女赐婚给他。不过最后还是被袁胜昌以家中以定亲事为由给委婉谢绝了太上皇的好意。这人一出来,大家便不由的又再次想起这人的种种。真的要推算起来,这人当初虽然没能迎娶太上皇的幺女,也就是前年已经过世了的柔夷大公主,可他的孙子却是娶到了柔夷公主最疼爱的小孙女。所以说,这缘分相生,阴晴圆缺,明灭复生都是逃脱不开的事情发展运行的自然规律。袁胜昌此人的确在行笔作文上十分有才,年轻时汴京袁郎的美名也并不虚。可许是读过太多的圣贤,仁义道德太过深入人心,如今的他整个人都被浸泡在古人的禅经卷宗内,而对于时政的参与和探查也还始终停留在太宗皇帝在时一味地推崇传统复儒思想和作风。倒也不是说就不能这样,实在是如今新帝登基,一切的情况都早已经与过去不同,自然应该要顺势而变,但袁胜昌此人已经年近六旬,那些早已经烙印到骨血中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改变的。“相爷,微臣是当真觉得小姐这建议不错。您想,如今新帝后宫空虚,皇后出生杜府,寻常人家自然是不敢想,但是咱们根本都不用担心。我们与杜府本就不是一系,趁此机会,彻底隔离开来,反倒还为我们今后扫清道路。”
这今后二字用的不可谓不精妙,今后要做什么,怎样的今后。都是有讲究的。“大人此言差异,那杜府虽然如今瞧着是不及过去强盛,但是杜府的百年基业依旧不容小觑。而且,杜府那位千金乃是老国公亲自教出来的孙女,得了真传,寻常心机怕是很难在她手中得到好。”
白相顺着说话人看去,才发现说出了这番自己的心声的竟然是一个十分面生的青年文臣。若是没有看错,应该是三年前新进登科的上三元之一,至于姓什么,自己倒是不曾留意。只单从今日的这番话来看,确实是足够令人舒心的。“另外,现如今送白小姐进后宫也绝非是最好的时机。帝后大婚才不过三个月,感情定然还在浓时,且从新帝的态度来看,他大抵是不会广纳后宫的。故而,为今之计,我们只有等。”
“等到何时?”
白诗音听了对方的话,便有些忍不住心中情绪了。等等等,还要等,她都已经等了多少年了!一个三年,两个三年,原以为摆脱了那迟迟未能升官进爵的杀神谢私霈,和当时的皇家嫡子搭上关系便能够更进一步,更稳一些。谁能想到,临到婚约时,却又出了谢白止双腿受伤,今后可能不利于行这样的事情。如此一来就算是两边都要得罪了,但是自己实在是不愿意真的嫁给一个瘸子,所以退了便都退了,图个清净。谁曾想,不过短短半个月,谢白止的腿就被保住了。而且还能够站立行走自如了,这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了戏耍他而设立的局。一次又一次失了大好的机会,白诗音当真有些无法忍受了。等她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又能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于众,却又被人说,现如今还不是大好时候,还要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