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俩丫头莫水鸢现在也有些头疼,因着对他们的过分宽容,以至于今日自己还被蔡嬷嬷给教育了一通。虽说莫水鸢的身份是在蔡嬷嬷之上,但是莫水鸢自认自己还是个尊老爱幼的好青年,所以是断然不会去违背或是反抗蔡嬷嬷的意思的。这不,方才就老老实实的受了蔡嬷嬷的教育,想到这里莫水鸢便忍不住要怪罪这柳橙与蔻丹的不争气了。自己平日里对她们那般的松懈,究竟是对还是错,莫水鸢也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举止。毕竟这是北岚国,而并非二十世纪,身处在大的环境下,若是不能够做到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那莫水鸢终究会被环境吞噬。亦或者就像现如今她在世人口中的评价一般,是个异类。若是只针对她一人这般说也就罢了,可若是牵扯到了整个景王府,将景王府都打上异类的标签,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这还在门口呢,就听着弟妹在训斥下人?怎的,我那鬼见愁堂弟不在家,府中下人便开始放肆妄为了?”
莫水鸢还未来得及将脸上的担忧神色收起来,福熙郡主却是已经来到了院中。莫水鸢闻声转头看去,今日的福熙郡主较之于昨日那满身的珠光宝气而言,但是素净雅致了不止一星半点。没有了沉重的金银配饰在发间穿插,只有一只竹簪将齐腰际的长发绾成了一个随云髻,飘逸而灵动,倒是与其眉眼间的闲适松快相得益彰了。“让郡主见笑了,都怪我平日里对他们太过宽和,今日侍奉左右有所松懈,唯恐今后闹出更大笑话,这不,蔡嬷嬷正在帮我加训她们。”
见福熙郡主眉眼带笑,并没有如其言语间那般严厉,莫水鸢倒是长长的舒了口气。要知道,虽然说之前在宫中同太后、皇后相处都不曾感到害怕或是担忧,但那是毕竟是因为她们有求于自己,而自己作为名医适当的摆摆架子也只更加的增添自身的神秘色彩,倒也不会叫人生出怀疑或是厌烦的心理。可如今再与人交往,中间因为多出来一个景王府,莫水鸢的身份就算是彻底的改变了。从一个本该云游四方,捉摸不定的神医,变成了皇家景王府的王妃,那么再同皇家打交道时,很多事情在他人看来,就是理所应当了。之前交往的圈子在未出嫁,没有成为王妃前就已经相识的那一类人中,所以莫水鸢还不觉得自己随意的做派会有什么影响。可福熙郡主的出现,让莫水鸢深深的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举措或许是真的有所不妥的。毕竟听闻蔡嬷嬷的介绍,说这位福熙郡主也是一位极其讲规矩的人呢。“嗐,下人而已,不听话的就罚他们,一次不够就两次,总会长记性的。听闻你是个心肠软和的,对待身边的侍从更是亲切和善,你若是下不去那个手啊,倒不如让嬷嬷来管教。想当初我初初进宫时的许多礼仪姿态都还是让蔡嬷嬷调教出来的呢!要说这京中,大概是没有比她老人家更适合做这个事情的了!”
也不等莫水鸢起身去迎,福熙郡主已经自顾着来到莫水鸢的身边,寻了张八仙檀木椅就落了座,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像是对着景王府很是熟悉一般。“可不就是劳烦的嬷嬷吗?说来也是我的不是,之前在家中哪里有这么多人侍候,如今到了王府哪怕是过了这么些日子,却也是依旧不习惯。”
这句话莫水鸢倒是说的心声。其实依照正常的仪制,作为亲王妃身边至少要有八个随身侍从侍奉左右才是,但是莫水鸢实在是讨厌那种自己被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围拢的感觉,所以她便同谢私霈提及了这个事情,平日里只让紫林、玄离和蔻丹、柳橙一共四人跟在自己身边照顾。就这,有时候莫水鸢还是觉得不自在,大多时候都是然玄离离得远远的,给自己自由的同时,也让玄离松快些。虽说这样是符合了自己的心意,但是莫水鸢也清楚,这大抵是不合规矩的。“其实今日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合作的事情,喏,看看。”
福熙郡主说着从身旁的侍女手中接过一只木匣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沓古色的纸张,瞧那样子应该不是银票,倒有些像地契一类的字据。“这是?”
莫水鸢将信将疑的将木匣子拖到自己面前,伸出手将匣子内的纸张取出,果然看到的都是地契。“郡主这是?”
“地契。”
得了肯定的回答,莫水鸢心中惊讶的同时,又不由得继续翻看着手中的纸张,上面确实每一张都是一处的地契。“放心吧,都是京中地段最好的铺子。我来呢,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与你合作的,咱们一起做生意,将生意做大,赚更多的钱。”
福熙郡主说着这话时,眼中似是闪着明星,很是耀眼璀璨,只是这样却让莫水鸢有些不能理解了。“之前就有听闻嬷嬷说郡主一直都有将生意委托给手下的能人,且这些年的回报很是丰厚,不知郡主还想要怎么将生意做大呢?”
据说这位福熙郡主手里头近乎掌握有整个吉庆街所有排得上名号的名店的地契,算是京都城内首屈一指的富贵闲人。生意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还想要继续做大,难不成是想要将生意发展到京都城之外去?“其实呢,也没有别的意思,这不是马上就要离京了吗?可是我京中的生意总要有人帮我看着。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但是若把那些我信得过的人留在京中了,又太过制约他们了。所以就想到了你,前些年,私霈那家伙一直在外打仗,他得了赏赐也不回来领,全都是由我代为领赏的。”
一边说着,福熙郡主接过莫水鸢手中的地契,将其一张一张分门别类的摆放好,同时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