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林在二人身侧安静的做着摆设,想要趁机来劝和,但是瞧见莫水鸢这一脸的坚定和冷淡,紫林又只觉得心里发憷。果然殿下都害怕有所顾忌的人,还是不一般的。尤其是当莫水鸢冷下了脸色后,那柳叶横眉,秋水瞳清冷彻骨,一个眼神萧杀肃瑟,这气势也就只有谢私霈这种久经沙场的人能够震慑的住吧!“谢私霈!”
眼看着大庭广众之下这谢私霈就没个正形,莫水鸢是当真有些着急了,她低声吼叫,但对此谢私霈倒是越看也觉得有趣新鲜。“叫我呢?听着呢,说吧,叫我什么事?”
“你宴会也不参加若是皇上追问起来,你别想拉我下水。”
莫水鸢如今实在是有些怕了他们父子了,只想要好好的攒钱,既然现在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能够回到现代的法子,那就让自己在这里的生活好过些,这就是莫水鸢最真实的想法,可是这谢私霈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不能令她如愿以偿呢!“若是我不在水中,自然是不会拉你下水,但是若我在水里,那拉你下水又有何不可呢?反正你只能是我的,逃不掉的。”
尤其是如今所有的情敌,都已经被一一的找到了归宿后,谢私霈就更有精力更加放心大胆的来围攻莫水鸢了。他就不信了,自己还不能撬开莫水鸢这层层包裹住的外壳。“不知羞耻。”
知晓自己实在是狡辩不过对方,莫水鸢索性不再与对方多做纠缠,当即就要转身离开,却又被谢私霈给一把拉住。“男女授受不亲!景王殿下请自重!”
眼看着再逗下去莫水鸢就真的要急了,谢私霈也没再逗趣,将手中上好的大红素纹锦缎放到莫水鸢手中后,很是认真的说道:“鸳鸯,会绣吗?”
“你要做什么?”
谢私霈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能耐莫水鸢可是领教过许多了,眼下手中这段锦缎给了莫水鸢十分不好的预感。“鸳鸯绣好之日,我就来娶你过门。”
其实之所以会想到这个,是因为当时谢白止牵着杜诗韵的手,杜诗韵头上的大红盖头让谢私霈生出了联想,若是莫水鸢盖上红盖头,应该也会倾国倾城。这般一想,他就再也坐不住了,当即就离席去了京中最好的绸缎庄,买了这最好的红锦缎,就想等到莫水鸢绣好鸳鸯,然后为他头戴凤冠,身披霞帔,俩人做一对锦绣鸳鸯。实在是妙哉,妙哉。莫水鸢无奈只得将红绸缎交到紫林手中,转身便去了药铺,结果谢私霈就跟着她走了一路。“殿下不去喜宴,跟着我来这药铺作甚?”
莫水鸢对于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就会跑出来的小尾巴表示十分的不满,她简直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该愤怒吗?但是显然这个人并没有这样的自觉,甚至视莫水鸢的愤怒为玩笑。“喜宴哪里有你这温柔乡有趣?”
谢私霈径自走进药铺,挑选了距离柜台最近的桌面落座,而后就单手撑着脑袋全神贯注的盯着莫水鸢。看她在柜台后忙碌,而自己这般坐享其成,似乎也不错?谢私霈这般想着,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太子殿下大婚,漠北王爷应该不会不出席吧?殿下不去守着漠北王,待在这药铺之内,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莫水鸢盘算着手中的药材,核对清单与最近几日的盈利,发现生意平平。最初的营销策略使用还是很见成效的,但是这几日没再进行义诊施粥后,这生意明显就清减了许多。不过这四里八乡的,也不可能每日都有那么多人生病,所以还是得另想出路。“怎么?可是生意上遇到了困难?你大可以跟本王说,本王自然会为你摆平。”
其实一般时候谢私霈是不太愿意在莫水鸢的面前自称本王的,因为这会在无形之中将二人的关系疏远,这样的疏远让他很不舒服。“景王自是神通广大,但是眼下,还是请景王殿下先顾好自己手头的事务吧!我这药铺店小当真牵连不起。”
这药铺可以说是莫水鸢的全部身家了,且不说因为出来做生意已经与莫家众人都撕破了脸皮,单是皇帝那边,对她都是多加提防的,莫水鸢若不是当真清楚自己的能耐,就快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了。“放心,牵连不到你头上。”
“如此便好,惟愿殿下赶紧将漠北王与皇帝之间的龌龊划清。”
莫水鸢说这话时语气很轻,不带任何的个人情绪,却足以让谢私霈听清并记到心里去。“放心吧,我那父皇对于自己要防备的人,心中自有一本明账,只不过对于这些,我们都不甚在意罢了。太子如今大婚已定,皇帝本是想要借此机会引漠北王显身,奈何到底还是要顾及太子的感受,所以便只能作罢了。”
说到这里,谢私霈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实在是让莫水鸢有些弄不清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来卖惨来了?毕竟这皇帝偏心兄弟二人,对谢白止是宠爱有加,对这谢私霈就是防备过当,也不知这父子三人都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是怎么还能这般继续把酒言欢,推杯换盏的。想到自己近日知晓的一些传闻,莫水鸢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漠北王这是在等慕容先生显身?”
莫水鸢这话音刚落,谢私霈盯着她静默了片刻,而后才沉闷的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哪一点又戳中了他不爽之处。“听闻,慕容先生其实已经回了京中,且,皇上也在寻他?”
近来莫水鸢这药铺又是义诊,又是施粥的大的进项是没有找到,但是这京中的八卦传闻倒是听到了不少。其中最令她惊讶的,便是那慕容先生的,据说作为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先生的医术堪比神仙,他手中有一味药方,有妙手回春的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