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还可以像瓷娃娃一样珍贵。她抬起头注视着男人的轮廓,伴随着呼吸微微抖动的喉结,她的心顿时乱作了一团。傅荣谦将时梦放在了沙发上,一股暖意忽然抽了时梦的身体,可她的思绪还没有从这阵温柔里脱身。她依恋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转过身去,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浑身上下散发着光芒,就像从前那样,他还是对自己如此温柔。傅荣谦拿着医药盒转过身来,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女人,她正在看着自己,而她的眼神里竟装满了爱意。时梦和傅荣谦对视在了一起,她忽然有些紧张地挪动着眼神,忙不迭地转向了别处,手却紧张地不知安放在何处。傅荣谦的嘴角勾勒出邪魅一笑,攥着医药箱走到了女人的面前,蹲下来,从里面拿出了酒精和棉花。“转过去。”
傅荣谦温柔地伸出了手,枕在了时梦的额头上:“你抓着我的手,要是疼你也可以咬。”
听到这番话,时梦缓缓转过身去,将头安放在沙发上,手停格在了空中一秒,才轻轻地平放在了傅荣谦的手上。接触的那一瞬间,一阵触电般的感觉穿过她的身体,她已经好久没有感觉到这样的温柔了。傅荣谦轻轻撩起时梦柔柔的发丝,将它别在了耳畔上。他用镊子夹出了一小块棉花,蘸取了部分酒精,温柔的将它点在了时梦受伤的地方。“嘶!”
一阵疼痛感扑袭而来,不过还在可以忍耐的范围。想到傅荣谦刚才的话,时梦狠狠的咬住了牙,攥紧了他的手。就算再疼,她也舍不得咬他啊!“疼吗?”
傅荣谦看到时梦难受的表情,拿着棉花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脸上瞬间闪过一抹紧张的情绪。“不疼。”
感觉到傅荣谦手上的动作,时梦咬住牙,脸上难受的表情瞬间退散而去。“你还真是倔。”
傅荣谦丢掉了手中的棉花,站起身来,如纸磨砂的嗓音温柔到了极致。听到这句话,时梦忽然感觉到一阵甜蜜流过心底,随即,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绽放出一抹笑容。傅荣谦正在放置工具箱,丝毫没有注意到趴在沙发上的女人微妙的动作。整个房间里好像弥散着一股浓稠的甜蜜感觉,他们的心好像也在这一瞬间紧紧连在了一起。“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先找找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傅荣谦看着沙发上的女人,设想着以后的生活,眼神里瞬间充斥这光芒。“嗯。”
时梦点了点头,从沙发上坐起,缓缓抬起头来,嘴角的笑容却瞬间涣散。他看到傅荣谦走到办公桌前,翻动着着上面的文件,眉头紧紧的蹙起,那严肃的模样,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怎么了?难道是什么东西丢了吗?”
时梦不由自主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了傅荣谦的面前,心口忽然升腾起了一阵剧烈的跳动。傅荣谦的思绪停格在丢失的文件里,还没察觉到时梦已然站在了他的身旁。“傅荣谦?”
时梦伸出手,晃动在傅荣谦的面前,眼神里瞬间噙满了忧愁。闻言,傅荣谦这才从思绪里抽离开来,假装没事地笑了起来:“没什么重要的,你别太担心。”
凭借时梦对傅荣谦的了解,他此刻的无所谓分明就是装出来的,时梦咬了咬牙,眉头蹙起,眼神直指面前的男人:“你骗我,丢了的东西肯定很重要,不然你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傅荣谦没想到时梦竟会看穿自己的心思,一直以来所有接近他的女人没有一个能猜透他,更不可能从他区区一个眼神里看出异样,可只有时梦,她是如此地了解自己的情绪。拗不过她的质问,傅荣谦索性将事实告诉了面前的女人:“一份资料丢了,我怀疑是沈洛雪捣的鬼。”
“沈洛雪?”
时梦一脸怔愣地注视着傅荣谦,心里瞬间升腾起一阵紧张的情绪。沈洛雪为什么会偷傅荣谦的资料?这挺让人匪夷所思的,难道她一直以来的目的不都是想要接近傅荣谦吗?“嗯。”
傅荣谦转过身去,看着窗外的纷扰的世界,内心的复杂情绪就像巨浪一样翻腾起来。“对不起,傅荣谦,都怪我的疏忽,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时梦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一阵愧疚感瞬间充斥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听到时梦这番话,傅荣谦伸出手去,轻轻搭在了时梦的肩上,用急速的语气对着面前的女人说道:“这怎么能怪你!我只要你没事就好,你知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傅荣谦的这一番话,时梦心中的那丝自责的情绪却比刚才还要猛烈的涌动了起来:“可是我……”感觉到时梦的紧张,傅荣谦瞬间打断了她,温热的鼻息打在了她的脸上:“别说了,没事。”
他缓缓地将唇放在了时梦的耳畔边,柔和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边:“我不许你自责。”
时梦点了点头,假装安然接受了傅荣谦的安慰,可她的内心涌动着异样的感觉,伴随着心口阵阵跳动,被推倒了顶点。她是真切的爱着面前这个男人,可是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易碎的梦,说不定沈洛雪又会在下一个转角出现,摧毁她的美梦。时梦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到底是应该去拥抱傅荣谦还是保持现在的距离,不再向他靠近?他的温柔,他对自己的爱,她完全能够真切地感觉到,只是这样的爱真的是自己应该拥有的吗?为什么越靠近她自己的自卑心就隐隐的作祟,应该得到他的难道是沈洛雪吗?她设想着种种可能性,设想着所有的疑问,而这一切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就像魔咒一样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