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到傅荣谦竟然离她这么远,仿佛隔了一整个世界那样遥远。她的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锤击了似得,迸发出异样的疼痛感,就像刺刀一刀又一刀的割剜在她的血肉之中。时梦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里的光芒瞬间散尽,就像一个漏了气的气球,永远也无法再次膨涨起来。“不用了,我们不是朋友吗?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时梦苦笑着对着面前的男人说道,心已然在这一刻完整的破碎了一地。“不,该给的我不会少,另外,谢谢你的照顾。”
傅荣谦陌生的语气一次又一次地在时梦的耳畔边响起。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宛如一个没有魂魄的傀儡,浑身上下的最后一丝血色就在这一瞬间褪却。“不用客气。”
说出这四个字,似乎已经花光了时梦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她绝望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挂着刺痛的笑容。她本想借此机会离开傅荣谦,可是由于担心傅荣谦的身体,她还是决定留下来照顾他,等到他完全恢复了再离开他。可是天下哪里有不漏风的墙?傅荣谦失忆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沈洛雪的耳朵里,就在她接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急匆匆地赶来了医院。她深知,时梦一定也会借此机会离傅荣谦而去,所以现在是最好的便是她接近他最好的时机。时梦像往常一样,给傅荣谦煲好了鱼汤,拔掉了鱼刺,一口一口地喂到了他的嘴里。“叩、叩、叩。”
可就在这时,却忽然间响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闻言,时梦忽然间停滞了手上的动作,将眼神朝着门口的方向转去。霎时,只听见“吱嘎”一声,房门骤然间被打开,紧接着,只见沈洛雪从面带着灿烂的笑容从房门外走了进来。她的接近瞬间引起了傅荣谦的注意,傅荣谦看着门口那个和面前一模一样的女人,忽然间有些发愣:“你?你们?”
傅荣谦看看门口的女人,又看看面前的女人,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阿谦,是我啊,我是雪儿!”
就在这时,只见沈洛雪冷冷地扫了时梦一眼,瞬间将眼神定格在了傅荣谦的脸上,双脚也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朝着他的方向步步逼近。“雪儿?”
傅荣谦有些意外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脸上却仍是茫然一片。“你怎么能忘记我,你不是说要和雪儿结婚吗?”
沈洛雪耷拉着眼睛,瞬间透露出楚楚可怜的眼神,正直指傅荣谦。听到这句话,傅荣谦瞬间明白了什么,怪不得他总是感觉时梦的这张脸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因为她和沈洛雪长得一模一样。阳光泼洒在傅荣谦的脸上,显露出一阵又一阵的光斑,映得傅荣谦的轮廓更加立体好看,仿佛就像艺术家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一般。时梦看着这样的傅荣谦,眼前却忽然间闪过一阵刺痛,这样的傅荣谦,不会在属于他了,也许永远也不会了。她看着沈洛雪逐步走到他的面前,两人在阳光下畅聊,嘴角都同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而她的心却刺痛到了极致。可是又能怎么样?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这也许就是她最后的结局。“你们继续聊,我去洗碗。”
就在这时,时梦忙不迭的将眼神转向了手中的汤碗上,双脚也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正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闻言,沈洛雪顿时心满意足地冲着面前的女人显露出一抹笑容。而傅荣谦却有些看不懂时梦的微表情,但是心口却好像被什么重物狠狠地砸了过来,正隐隐作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想要问个究竟,可是却看见时梦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了房间里。“阿谦!”
就在这时,沈洛雪看穿了傅荣谦眼神里的那一抹一样,瞬间阻止着他的下一步动作。“怎么了,雪儿?”
听到沈洛雪的声音响起,傅荣谦瞬间被她吸引而去,眼神定格在了面前的女人脸上。“你想不想听我们以前在一起发生过的那些事?”
为了完全转移傅荣谦的注意力,沈洛雪忽然说出了这句话。闻言,傅荣谦立即被吸引了,温柔的笑容顿时传导在了他的脸上:“当然想。”
“那我一件事一件事给你讲,你一定要好好听着。”
沈洛雪的嘴角渗透出狡黠的笑容,眼睛里也瞬间写满了复杂。“好,我会认真听你说。”
傅荣谦注视着面前的女人,似乎有千万个疑问想要得到解答。“你对我很好,每件事都做得很周到,总是送礼物给我,还带我去我们的秘密基地。”
沈洛雪说着这些话,眼神里好像泛滥着光芒,正朝着傅荣谦的方向穿刺而去。“我们的秘密基地在哪里?”
听到这里,傅荣谦便开始努力地回想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心口一片空洞,好像这是个被虚幻的语言编织出来的一个谎言。“在东城河边。”
沈洛雪继续编造着她和傅荣谦之间的故事,怕他怀疑,甚至还虚构了地点。“东城河边?我已经没有印象了?我去过那里吗?”
傅荣谦顿时蹙了蹙眉,却怎么也想不起这部分的记忆,心中一片混乱模糊。“当然了,难道我还会骗你吗?”
倏忽间,只见沈洛雪淡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就像一个单纯的祸害似得,令人怜惜。“我当然相信你不会骗我。”
看着沈洛雪柔弱的模样,傅荣谦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女人的心肠竟是如此的歹毒。他对着面前的女人那阵温柔的笑容,瞬间让沈洛雪膨涨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