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时梦一怔,对于傅荣谦的这番话她无力反驳,可是她的心却仍然为自己闺蜜的遭遇打抱不平:“凭什么?这根本就不公平!她凭什么就没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那你大可以去告诉她!如果我刚刚得出的结论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你大可以去告诉她!”
就在这时,傅荣谦用撺掇的语气对着时梦说着,眼神里的光芒却在逐渐下沉。时梦难以置信地看着傅荣谦,实在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一番话,但是为了芊芊,她又不得不把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怒火咽了回去。与此同时,她摩挲着衣袖,对着傅荣谦冷笑了起来:“你们男人都一样!一样自私!”
这句话忽然间刺痛了傅荣谦,自问,他对时梦绝对是全心全意,可是她竟然说出了这样伤害他的话。霎时,傅荣谦忍住胸口的疼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自私?时梦,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男人吗?”
“是啊,傅荣谦,什么责任,什么天长地久的爱情,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你其实就是个自私鬼!你在我和沈洛雪之间犹豫不决究竟是因为什么?难道不就是因为自私吗?”
就在这时,时梦把掩藏在心中的情绪全数爆发了出来,她婆娑着双眼,声音开始变得有些颤抖。这句话彻底伤害到了傅荣谦的自尊心,下一秒,只见他猛然攥紧了拳头,眉目中的忧愁和愤怒显露无疑:“是!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另一边。时建武得意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喝着小酒晒着太阳,心情简直好到了极致。他正在独自庆祝自己得到了时馨父母公司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叩、叩、叩。”
就在时建武正准备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的时候,门口忽然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霎时,时建武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朝着门口的方向探去,双脚也在此时不由自主地放到了地上,然后便极速地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建武,上次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吗?怎么我们这次的交易又被中断了?”
就在这时,只见时馨的父亲怒火冲冲地从门外走了进来,眼睛里夹杂着一丝愠色。闻言,时建武一怔,深眉猛然蹙起:“怎么会?时馨亲自跟我去跟时梦道歉,怎么可能?”
“万一时梦根本没有向傅荣谦转达呢?你能不能再去问问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全公司上下的员工再收不到工资都要集体罢工了!”
时父嫉妒焦急的看和时建武,经历了如此大的事情,他似乎就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霎时,时建武想到了自己百分之十的股份,顿时唯唯诺诺的回答道:“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去医院找她,问问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建武,你一定要让时梦说通傅荣谦!拜托你了!”
就在这时,时馨的父亲眼神里装满了期待,正直直地朝着时建武的方向投了过去。半小时后,医院。“时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傅荣谦怎么现在还是仍然咬着你大伯不放?你难道没跟他说吗?”
时建武俨然站在了时梦的面前,眼中充斥着质问的神色,语气也丝毫听不出一丝客气的意思。听到时建武的说辞,时梦忽然僵硬在了原地,朝着他投去了一丝疑惑的神色:“我说了!他也答应了啊,怎么可能还会出事?”
时建武扫视着面前的女人,似信非信地看着他,语气凌厉而威严:“我告诉你,你赶快把这件事情解决掉!你已经答应过我,时馨也亲自给你道歉了,如果这件事解决不了,你就是在置时家于万劫不复之地。”
闻言,时梦目不转睛地看着时建武,想要说什么,可最终也没能说得出口。时建武从来都是这样,虽说自己是他的女儿,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自己,他永远都关注那些有利可图的事情,说不定他这次这么着急,又是因为跟时馨的父母谈了什么条件。“你放心,爸,我会把这件事办好。”
就在这时,时梦像机器一样毫无感情地吐出了几个字,心中的凉意逐渐升腾而起。听到时梦的这句话,时建武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下一秒,只见他骤然间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看着时建武逐渐消失的背影,时梦这才瘫软地倒在了病床上,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防备,捂住嘴,偷偷地哭了起来。此时,沈博容正做着直通病房的电梯来到此地,只听见“叮!”
的一声,电梯骤然间停滞了下来。接着,他迈出长腿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了正从时梦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建武。霎时间,他的大脑忽然闪过“嗡”的一声,时间也瞬间定格在了这一秒。伴随着男人稔熟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沈博容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盯剜着他离去的身影。接着,脑海里的画面迅速地滚动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一天……满地的鲜血,杀父仇人扬长而去的身影,还有躲在衣柜里那个懦弱的自己,这一幕一幕,就像永不停播的电影,完完整整的在他的脑海里放映着。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令他憎恨到骨子里的男人!沈博容的心完全提了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以来寻找的男人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那张刻入骨髓的脸庞,令沈博容双眼猩红,完全遏制不住他浑身四起的杀意。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从时梦的病房里出来?他跟时梦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些疑问就像不断涌蹿出来的湖水,逐渐将沈博容整个人完全淹没于此。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汹涌的情绪,下一秒,只见他将手中炙热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墙面上,霎时间,鲜血肆意地流了出来,可是任凭它如何流动,如何疼痛,却始终都抵不上沈博容内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