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扶苏公子若想要定身珠,请便,我们兄弟恭祝公子马到成功,手到擒来。”
不光彩的手段,游氏兄弟自然不会告诉别人。“既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二位成全。”
没想到公子扶苏竟打蛇随棍上,趁机接住话头,哈哈一笑,摇着扇子,慢慢走向倒地不起的楚老三。已经过去这么久,楚老三毫无动静,公子扶苏本有心试探一番,他走到游氏兄弟二人面前说那些话,目的也是为了引导他们自断后路,没想到之前想好的言语尚未说出,游氏兄弟竟如此配合。“你!”
游永圈有些恼怒,没想到又被公子扶苏算计。“游公子,你想出尔反尔?”
公子扶苏转身一笑,游氏兄弟只好停住脚步。他们也想看看,楚老三到底是真死,还是装死。何况,他们已搜过身,至少公子扶苏目前无法得到定身珠。公子扶苏暗暗提聚功力,小心翼翼走向楚老三,当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仍无反应,终于松了口气,弯腰伸手,想扶他起来,顺便搜一搜。手刚靠近他的肩头,没想到一直闭着眼睛的楚老三陡然睁开双目,眼中两道剑意,直射公子扶苏心神。来的无踪,起的突然,公子扶苏只觉神魂一阵刺痛,脚步蹬蹬后退,内息翻涌,张嘴吐出血来,已是受创。游氏兄弟见公子扶苏一瞬被楚老三逼退,他们根本没有看出他是如何退敌,一时大惊失色,也暗舒了口气,幸而自己二人一直保持警惕之心,没有贸然上前。公子扶苏伸手擦去嘴角鲜血,折扇一合,冷冷道:“今日便要见识见识,半部文宗楚老三,到底有何通天本事。”
他确实被伤他的楚老三激怒,鬼门扶苏,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楚老三身子慢慢从地上平直站起,双目紧闭,正对公子扶苏方向,剑意扩散,似是接受了公子扶苏的挑战。“很好。”
公子扶苏右手一张,脱手折扇打开,快如电闪杀向立定不动的楚老三。近身三尺,剑气与折扇不断碰撞,发出锵锵之声,往复多次,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公子扶苏双掌起式,浑厚功力,轰然一掌直击楚老三,随之身法一起,纵身拿住折扇,旋身盖向他的天灵,卷起劲力双分。楚老三身前旋起耀目剑风,竟然连挡公子扶苏两式强攻。公子扶苏一时不得,旋身晃出虚影,不住自四方攻击楚老三,意图寻找剑意中的破绽,转眼十数招。闭目静立的楚老三,完全挡下了公子扶苏不予人喘息之机的连翻攻势,稳稳守住,没有露出丝毫破绽,看得附近的游氏兄弟满眼惊色。“痛快!”
公子扶苏越战越勇,越战越佩服,又是数十招过后,仍然无法拿下楚老三,收扇一退,“楚老三,鬼门扶苏再不打你半点主意,告辞。”
说完,哈哈大笑,看也不看游氏兄弟一眼,转身离开,毫不留恋。公子扶苏离开后,楚老三周身剑意一收,身子又慢慢倒回地上,四周恢复平静。“如何,试一试吗?”
又过了约半个小时,游永圈看了游永池一眼,蠢蠢欲动。“可以一试。”
游永池点了点头,“现在的楚老三,似乎不会主动攻击人,小心一些,应该没问题。”
游永池刚说完,没想到楚老三竟而瞬息直立,双目陡睁,尚未看清,他已来到游氏兄弟二人中间,剑气猛然爆开,将刚反应过来的二人连创后退,鲜血染红半个身子,可知何等狼狈。“走!”
游永圈出剑连式,堪堪挡住楚老三迅疾攻击他的身影,抽剑避退,已不想再战。现在的楚老三,就算二人能拿下他,怕是谁也讨不了好,何况还有马失前蹄的可能,不如暂时退走。“啊~~”楚老三仰天长啸,剑意更上层楼,漫天剑气追向逃遁的游氏兄弟,转眼杀出数里远。去的快,收的也快,不过数息,漫天剑气散去,只有楚老三一道身影傲立荒野,成为了笑到最后之人。又过了约一分钟,楚老三脚一软,栽倒在地,没有声息,身上没有愈合完全的一些伤口,慢慢往外渗出血水,昭示着他这两日的狼狈。孤身躺在荒野,终是没有人、兽再来打搅他。也不知过去多久,趴在地上的楚老三,双目缓缓睁开,只觉脑袋昏昏沉沉,沉如铅坠,浑身散发滚烫之气,身前伤口竟与大地泥土粘在一起。忍着疼痛,楚老三慢慢从地上坐起,又是刺痛传来,终于回过神,才想起自己的身后早被烈火烤的千疮百孔,黏糊糊一片。“咳咳……”咳嗽几声,伸手摸了摸额头,似乎感觉不出到底烫是不烫,手上的温度,与额头没有什么区别。楚老三慢慢抬起手掌看了看,几乎看不出什么完好的地方,除了泥土,就是血污。附近有不少干涸的血迹,应该是身上的几处贯穿伤溅出所致,自己没有死去,已是天幸。运功走气,略微探视,脏腑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肝脏甚至被剑从中穿过切开,腹腔内也有不少淤血。慢慢扭头四顾,除了他,没有任何人,一时不解。他完全记不起自己曾平公子扶苏,突袭击退游氏兄弟之事,自然不明白,为何三人竟没有杀自己,甚至似乎也放弃了定身珠。想不明白,便不多想,清醒过来,才发现内伤并不比外伤好多少,收摄心神,静静调息。再从入定中醒过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才感觉饥肠辘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勉力起身,寻找食物。没有引火之物,抓到兽虫蛇鱼,直接生撕吞下,吃饱后,只觉一阵疲倦袭来,一觉睡到了次日,才想起自己满身伤口,吃了些昨夜剩下的东西,又在山上寻找草药治伤,转眼已是两日过去。回首过往,楚老三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曲幽幽之死,行凶者嫌疑竟忽而转移到自己身上,尤其是楚末之毒,真是天大的冤枉。看了看自己的手,正想得闲练几套拳,起身摆好架势,才发现自己竟想不起任何拳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