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你会画符吗?”
片刻后,清平子终于开口问话。“当然不会,我又不是你。”
王处静有气无力的回应着,突然眼睛一亮,跳了起来,“清平子,那个……”她想起了他之前在石屋前救他们脱身的手段。“呃……画符不会,画画、写字总没问题吧?”
“写字没有问题,画画嘛,只能说一般般。现在不是古代,不要求琴棋书画皆通。”
“没关系,会些简单的线条勾画即可。”
清平子抱着一分希望,“老道也会定身的手段,自然能解,只不知对定身珠有没有用,现在没有其他法子,权且一试。你在我包里拿两张药符出来,权且一用,按我说的画一个试试。”
……“这个……还是不行吗?”
王处静看了看自己画的符,觉得挺不错啊,她已经画了三张,清平子都说不行。他要哭了,你真是一个画画的天才。是,贫道也知道,这个符不好画,我都用剑气摆了样子给你临摹,小学生也会吧,这样也画不好,简直欲哭无泪。看看你画的,除了蚯蚓就是蚯蚓,简直是……若非贫道神识受到压制,我自己御物画。王处静吸了吸自己的手指,画符太费血了:“我再试试,你别急啊,保证画好。”
随后又坐在地上,慢慢临摹。直到第六张,终于有了一点符的样子。不管了,先试试,总不会杀死自己吧。清平子叫她将血符对准他,念起口诀,催动符咒。王处静按他的吩咐,猛然将符拍向他。二人忐忑中,血符燃烧起来,转眼消失不见。“巴噶!”
清平子浑身一抖,终于恢复过来,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妖女,曲幽幽是吧,贫道迟早关你丫的在地下室,粘你一百遍。”
看来这定身珠也没什么了不起嘛,一个字,渣!两个字,渣渣!王处静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已经谈得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谢了王处静,清平子看了石少业尸体一眼,看来只能烧成灰带着,交给丰门之人,前提是,丰门还有人活着。石少业独自一人,能在邪门、陈家、宗家等的围攻中杀死两人,也足以自傲。一个山祠的修为,在年轻一辈中,已经是顶尖层次的高手,就是完好无损的公子扶苏遇上这些人,也不好应付。可丰门的武学远不能与鬼门相提并论,只能靠自己的战斗意志与经验,当然,也缺不了赴死的勇气,否则不会有如此大的战果。“走,先去古宅里瞧瞧,给石少业找一个好一点的泡菜坛子。”
清平子布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将石少业遗体护在其间。这段时间,又有人进入古宅,不少人再也无法出来,已经死在里面。还有不少人不敢进去,围着古宅转悠,试图找出破绽所在,或捡捡漏。“清平子。”
王处静拉了他一下。“怎么了,你怕?”
清平子含笑看着她。“说不怕那是假的,但有你在,多少有些底气。”
王处静也实话实说,“我是想,我的修为确实太差了些,根本帮不上你什么忙,反倒是个拖累。那个……那个天心果,本来想带回王家让老祖宗分配,可我不想再这样无用下去,现在看来,不如先吃一个,你觉得怎么样?”
“之前就叫你吃,你说什么王家的规矩。你要明白,天心果是你找到,再有什么规矩,你也有资格先享用。”
清平子用界空挪移取了一个出来,放到她手里,“吃吧,我等你。”
命没了,天心果还有什么用?下定决心后,事情便简单,王处静望了古宅方向一眼,转身坐下,将天心果放进嘴里,吞了下去,庞大功元陡然凭空而生,转瞬窜入筋脉。一声轻哼,王处静收摄心神,自身功力周天运转,将功元缓缓化纳,为己所用。清平子道法再起,制作出一个假的王处静静坐,将真的隐去,避免别人发现她的异样。“清平子,好了。”
半个小时后,王处静起身。收了道法,清平子看了她两眼,还不错,应该没有浪费多少。十年功力,已使她气质大变,这是实力带来的自信。“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胆小鬼。”
“月儿眉眉,你不能这么说,这叫谋定而后动,我……”“胆小鬼。”
“我……”“胆小鬼。”
清平子看了非常纠结的谢琅一眼,微微一笑。这是古宅前谢琅和月眉的对话,无论他说什么,她就只三个字,你说气人不气人?站在古宅门前,他伸手摸了摸斑驳的墙壁与木门,没有感觉到异样,随后往宅子前的院子里望了两眼。虽然有影壁,视线受限,仍可见里面还有一些胆子大的人四处走动,也没见遇到什么危险,那些人是怎么死的?“看到没?清平子如此智谋非凡、胆大妄为、杀人如麻的高手也要先观望观望……”“胆小鬼。”
“呃……你……”“胆小鬼。”
这天没法聊了,谢琅觉得比乱骂还侮辱人,这和不理他有什么区别?不对,比不理他还侮辱人。“月姑娘,我……”这是哈世奇的声音。“胆小鬼。”
月眉还是对着谢琅说这三个字,气得他将哈世奇踢了远去。“走吧,我们进去感受一下,外面看不出什么。”
清平子说着,抬步而起,与王处静一同进入古宅。“胆小鬼。”
宅外又传来声音,唬得清平子差点闪了腰,王处静哈哈大笑。只有谢琅极其郁闷,看了二人背影一眼,又侮辱到我啰。前院约七八米宽,十多米长,两边各有两间屋子,影壁靠北而立。清平子先去看了影壁,没有发现什么,又在院子里转了转,也进入四间屋子看了看,都是很普通的老旧房子,里面放着很普通的老旧物件,有一间是厨房,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摇了摇头,绕过影壁,他与王处静进入后方的宅子。正堂里有几个人,看他们还有闲情逸致评判一副发黄的字画,看起来似乎真的没有危险,可那些人怕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