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标准的黄金单身男的审美标准。主色调是黑白灰，找不到太多多余的颜色。家具也不多，两百多平的空间显得有些空旷。门一关上，丢下行李，厉堇年就将向晚抵在门板上。他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就盘旋在她翘挺的鼻翼。“说，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想法？”
向晚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他：“一个人过的太辛苦了，突然觉得有一个人养我很不错。”
闻言，厉堇年冷笑一声。一低头，覆盖住她的唇齿。她的唇舌柔软地像是棉花糖，让人忍不住就吞下去。他一路带着她，从玄关到客厅、再到走廊、卧室。她穿的不少，一路上都是他解开的衣服，随意地扔在了地上。啪嗒。最后一个胸衣的纽扣被解开时，向晚按住他的手。“我今天，在生理期。”
F**K！！！这是厉堇年第二次面对她，想要骂出这个词。第一次也是这样的情况下，她告诉他，她是他弟弟的女朋友。厉堇年去浴室降火。向晚把衣服一件件拾起套上。镜子中的自己，眼神潋滟，双颊嫣红，稍显凌乱。她收拾好自己，去外面转了一圈，然后乖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等候。厉堇年出来在房间没看到人，边擦头发边走到客厅。“我有点饿，待会想吃什么？”
向晚垂眸沉吟片刻：“有面吗？我可以给你煮面。”
而实际上，厉堇年并不记得自己还有没有面，他若有所思地走过去，打开冰箱，里面只剩几瓶矿泉水，连个菜叶子都看不到。“算了，看来今天没有口福了，我换件衣服，我们出去吃。”
“好。”
两个人去吃的火锅，还是第一次吃火锅的那家，味道够呛。“吃之前先喝杯米糊吧，不然胃受不了。”
厉堇年要了两杯米糊，递给她一杯向晚自然是没问题，厉堇年比厉清渊能吃辣，但她也不想再看着一个人因为肠胃炎进医院。两个人吃完火锅很晚了，厉堇年车子没打算往她的小公寓那开。向晚一只手抵着额头，手肘撑在车窗沿上，看他。厉堇年视线看着前方，一本正经地在开车，余光里，是她姣好的面容，赤果果地在对自己发送着邀请！“你再这么看着我，信不信我把车停在路边办了你？”
向晚浅笑着提醒他：“这不是送我回家的路线。”
“嗯，去我那。”
“今天不行，而且我没有衣服。”
厉堇年侧着头眯眸瞟了她一眼：“电影里面的女主角不都是穿着男式的白衬衣出现在镜头里的？你不觉得那样的画面很唯美么？”
向晚脸一热：“那是电影。”
“电影来源于生活。”
向晚还是坚持回去：“女人的生理期，一般情况下，情绪相对性不稳定，我觉得我还是回家比较好。而且，我明天还要上班，离公司近。”
厉堇年转过头去。“厉清渊那边你准备怎么处理？”
向晚敛了神色：“我们没有关系。”
他沉声：“但是你知道他喜欢你。”
向晚：“……”他说的没错，她都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做这个决定是否疯狂，攀上厉堇年，爬上他的床，从此，她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向晚了。可一旦做好的决定，说出口的话，就不再有反悔的余地。生而为人，都已经过的那么辛苦了，凭什么还要接受毫无干系的陌生人的阴阳怪气、颐指气使？所有人都能质疑她、怀疑她，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错，是她导致的……人是有临界点的，临界点的坍塌，注定会让肾上腺素控制理智！还有昨晚那个电话、那个声音。好奇害死猫，可能不过只是个恶作剧，但她却在挂了电话后一直难以释怀！如果，她的前方没有光明，为何不在黑暗中寻找一丝生机？英俊多金，手腕能力，是厉堇年玩票的资本。而厉清渊是认真的。动了心的男人，最为深情。她不想伤害他。所以，她选择了厉堇年。——生理期刚完，向晚就接到了要出差的工作。她的那个项目，需要实地调研。她跟厉清渊，两个人去。厉堇年几乎是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不行。”
他斩钉截铁地拒绝。向晚：“这是我的第一个正式的项目。”
“之前锦江的也是你的。”
“那个不算。”
厉堇年寒眸逐渐笼上了一层雾气。“向晚。”
她知道他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没打算告诉他，谁料他还是这么快就知道了。在他眼里，她已经没有必要这么拼命了，因为现在他是她的金主，金主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出去奔波呢？更别说会允许她一个人，跟其他男人单独出去！万一她变心了呢？万一她觊觎上那个男人呢？男人是花心的，女人也并不一定靠谱。向晚想，厉堇年一定是这么想她的。“晚上再说。”
她径自挂了电话。敢挂金主的电话，这事估计也只有她能做的出来。厉堇年听着话筒里的忙音，咬牙切齿，却只剩一声叹息、无可奈何的叹息。劫，是劫。他深深闭眼。嘴角却慢慢漾开了一抹弧度。然而晚上她并没有准时回去，赶来的厉堇年拿着她的钥匙进了屋，打了好几个电话，没接，最后直接关机了。他不放心，开车去了新锐。整栋楼，只有她的那间办公室的灯是亮的。而向晚趴在桌子上，双手按着胃部，痛的紧皱着眉，动弹不得！厉堇年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大惊！“向晚？！”
终于听到人声了，还是熟悉的，向晚虚弱地闭上了眼。她沉沉地睡了很长的一觉。睁开眼的时候，有阳光晒进来。这是厉堇年的房间，因为是灰白的窗帘。“醒了？”
他从门外走进来，坐到床边，然后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退烧了。”
胃炎加上发烧。吊了五六瓶盐水了，她才幽幽醒过来。厉堇年的脸色阴沉沉的，像是雷阵雨之前的天空，覆盖着大片的阴霾，又厚又密。“如果我没有赶过去，你是不是就打算在办公室过一夜了？”
向晚舔了舔唇：“我想的是，你应该还在等我回去跟我讨论一下出差的事，所以我想，你应该会来公司找我。”
她的嘴唇干裂苍白。厉堇年用棉签沾湿了，然后给她抹在嘴唇上，这才一点点慢慢恢复了红润。向晚手臂伸出来在床上四下摸索了片刻，也没见到手机的踪影。厉堇年起身往外走：“替你请过假了。”
向晚一愣，又听到他说：“用你的手机，以你的口吻。”
真是贴心。出差被延迟了。向晚请了三天的事假，是事假，不是病假。厉清渊问都没问，就签字同意了。童小童给她打电话。三天不在，有很多八卦，她迫不及待要跟她分享。“你知道吗？沫沫姐好像有男朋友了！”
“是吗？”
“嗯，长的还挺好看的！个子也很高，我今天看到沫沫姐下班的时候她男朋友来接她的，第一次感受到了沫沫姐小鸟依人的样子！”
向晚笑：“小童，你是不是很羡慕？”
“切，那倒没有。我心里一直都只装着小厉总的！虽然也没指望能嫁给他，但是他是我现在唯一的幻想！”
她今天难得加会班，正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向晚在喝粥，厉堇年煮的粥，竟然意外的好喝。“还要不要？”
他突然走过来问了一句。向晚心跳漏了一拍。然后下一秒就听到童小童有些诡异的声音从电磁波中传来：“向晚，刚刚…我怎么听到有男人的声音？”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肯定是男生的没错啊！向晚有男朋友了？两个人在约会？向晚请假约会？童小童被脑海中接二连三跳出来的信息敲击地头昏眼花！她不敢置信地继续问：“向晚，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吗？”
她屏息以待。然后大约过了有十秒钟，她听到向晚轻轻‘嗯’了一声！“什么？向晚你真的有男朋友了？！”
童小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以至于整间办公室包括走廊都能听到她的声音！门外有步子迟缓下来。高瘦的身影在她们办公室门口停住。厉清渊敲了敲门，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嘴角的弧度稍有凝滞。他说：“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