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了辆车,来到风水房的那个小区。不过我没有马上就上去。而是小区里头转了几圈,然后找了个看得到那间风水房的地方蹲了下来。抽烟。林国富问我为什么不上去?我白了他一眼,反问他为什么不现在就上去呢?他挠了挠脑袋,说因为我想抽根烟先?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滚蛋,然后问那苏牧怎么看?苏牧瞅了瞅这小区里头那楼底下还在乘凉的大爷大妈,说我这是在等他们都回家吧?我点了点头,跟林国富说多学点,我说干咱们这一行的,不能让别人瞧出来咱们是跟神神鬼鬼接触的,毕竟现在很多人都还觉得这是封建迷信,这个一则是避免扰民,二则是避免被当成了神经病,所以啊,行事最好低调一些。林国富说那不是在给自己找茬吗?我说这怎么就算是找茬了?他说晚上阴气重啊,要是白天过来,那只鬼的阴气低,不就是更好打赢了!我哟呵了一声,说可以啊,进步神速,现在都晓得这个道理了。他得意了两下。我说他讲的没错,但也让他别忘了,我们为什么要抓鬼?不就是想保一方平安吗?如果大白天的动静闹太大了,恐怕这小区里头就得人人自危了,毕竟不是有多少人愿意和一只火鬼住在同一个小区里头。林国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他晓得了。我们又在楼下等了一阵,一直到夜里十二点的样子才上去。现在天气热,晚睡的人也多了。来到那间风水房的房门跟前,我先是观察了一下,住对门的都还在,这说明火鬼并没有出来扰民,怎么说呢,从这点上看他还算是只比较守规矩的鬼,而这也是我迟迟没有理他的原因。但是没有理他并不代表不抓他。这阳间现在也是越来越乱了,这时候多抓一只鬼,将来这世上也就少了几分危险。门的门把上面布满了一层灰。我让林国富把门开开。他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裤兜里边掏出了钥匙,往那钥匙孔一擦,还没掰动,可是就在这时,那屋里头PONG的一声作响,就跟鞋拔子被人拍到了瓷砖地板上一样,很是响亮……林国富手一下子便是缩了回来,躲在了我身后去。我是又好气又好笑,枉费了刚才我还夸了他乱句,我说怕啥呢?这还没开打呢……林国富说可是那里头有声音。我说有声音就有声音呗,这有什么好怕的,这声音又不能拿他怎么样!林国富咽了咽口水,还是一副不太敢的样子。我看了苏牧一眼,这小子比较机智,一眼就明白了,上手去开门。与此同时我也是准备着应付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咯吱,咔嚓。门被缓缓地推开了,里头黑漆漆的,窗帘都拉着,地面上也是布满了灰尘。我们仨对望了一眼,面面相觑。我说别看了,进去吧!但是这两怂货不知道是先前被打怕了还是怎滴,都摇了摇头,让我先走。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俩一眼,没办法呀,谁叫我是老板呢,得起个带头的作用。我抬脚走了进去,在靠近门的地方有个控制电的开关,我伸手把那灯给开开了。本来我只是试一试,但没成想这灯居然还能用,开开了。灯一亮,屋里头就敞亮了许多。我回头看了看他俩,说没啥可怕的嘛!他们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后走了进来,我四下看了看,还行,一切都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可是就在我们走到客厅中间的时候,那大门PONG地一声便是关上了。我没有预料到,所以被吓了一跳。林国富就更夸张了,啊的怪叫一声,跳到了苏牧的身上去。我摇摇头,给了他一个没出息的眼神。我说风吹的而已,怕什么。苏牧走到了我身边,压低了声音,说有可能是那只火鬼搞的鬼,我说我晓得,先迷惑一下敌军。苏牧说好。然后我便是装模作样的装傻充愣了起来,我说这房子好啊,将来重新布置一下,还可以住好些面呢。苏牧说那可不是。我转了转,问林国富这套房有多少个房间来的?他说三房一厅两卫。我说那还挺大的,家具沙发的也都有。然后我转到了沙发旁边,这沙发上面套了一层白色的防尘布,我一股脑的将那防尘布给掀开了,坐到了沙发上去。林国富看着我瞪圆了眼睛,有点紧张。我说这主人家不在,坐下来等等他。说完说便是取了根烟出来,坐在沙发上躺了起来。林国富看到我在抽烟走了过来,跟我要了一根。我给他点上。然后我俩就在吞云吐雾了,苏牧则是保持着警惕。但是抽着抽着,这灯突然一下子便是灭掉了。只剩下我和林国富手里头的烟的火星点。我哎呀了一句,说这是停电了吗?是不是他们没交电费啊。林国富这会有点担心了,说话的声音都发着颤抖。他说有、有、有交啊……我说那估计有可能是跳闸了,我去瞅瞅。说完我便是站了起来,朝大门口的位置走过去。林国富啊的叫了一声,这会全都乌漆嘛黑的,啥都看不到,我问他吼啥呢?林国富说他害怕。我说怕个球啊,一大男人的,别怕,我很快就回来。然后我便是打开了打火机,借着微弱的火光走到开关的位置。这开关被人摁了!我心里头早有注意,这肯定是那戏鬼搞的,我伸手就要去开开关,可是就在这时,这屋里头起了一阵阵的阴风。我心道不妙,这戏鬼是要趁机发难了!我啪的一下那开关给合上,然后往里头走,灯光有重新亮了起来,可是等到我再看到那沙发的时候,沙发上多出了一个身影……我瞅了一瞅,不是苏牧。苏牧此时正站在另外的一条通道口处,和我一样,也是看向了沙发。他眉头紧皱,不过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拿眼神问我怎么办?我用手虚按了按,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我便是轻轻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