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伸长了脖子,问我是啥?嘿嘿。我说口有点渴,让我喝口水先。荥雨拿了瓶水扔给我,说赶紧喝,喝完快说。我嘟囔了一句,说怎么都有你的事儿?我说我这故事本来是说给魏平听的,你要听得付出点什么来?她犀利地看了我一眼,说好啊,吃她几拳怎么样?我撇了撇嘴,说好的没关顾就知道靠暴力。我说我我爷他朋友带回来的那件东西啊,其实是一个面具,青铜面具!魏平最先反应过来,说这青铜面具出现在很多考古的现场,一般有这种面具的都是在汉以前,那时候青铜器十分发达,而且崇巫,大部分地区都有祭拜大自然神灵的风俗,而在这些风俗上,领祭的人都会佩戴青铜面具……本来是我说着的,这魏平一下子就把话头抢了过去。我打他打断,问是他讲还是我讲?他挠了挠后脑勺,跟我说不好意思,习惯了,遇到知道了就会抢答。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说,我说这个青铜面具不全,当时我也没看几眼,但是我印象非常深刻,这面具只有一只眼睛,左边的眼睛是残缺的。可是好像又不是无意残缺的,而是有意的,因为缺少的边痕镀了一圈的金子。好像是装饰,也好像是可以嵌套什么上去。道长问我当时我爷有没有说这面具是干嘛用的?我说没说,只说这面具很邪性,为了这个面具丢了几条人命。但是我爷的朋友却说值得。魏平问这个面具和贺狮古城有什么关系?我说我之所以讲有关系,是因为我在面具的下巴的位置看到了两个小字,当时还不是很懂,是后来在S市的之后问的一个教授(唐教授)才知道的,用的不知道什么文字,写的贺狮两个字。我说你们想想,这其中能没有联系吗?道长说有没有联系他不是很在乎,他说他比较好奇我看到的那个雨中的人面长影,这个人面长影,会不会是和这个面具有关系?荥雨说有可能。不过也不排除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她故意拉长了语音,钓足了大家的胃口。我问她什么?她说也不排除我在瞎扯。我撇了撇嘴,说我至于嘛!扯这么个故事来骗你们?我说我现在还记得那个村,是在太行山东边的,离我们此次下火车的地方磁县还不远,好像是叫什么申村的……魏平说据他脑袋里装的地图,太行山附近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地方,是在悬崖边上的,据说是元朝时为了躲避战乱时迁到那里去的。我两手一摆,我说对吧,没糊弄人吧。荥雨摇摇头,不知道表示的啥意思。道长也是拍了拍,那意思就像是在说,省省吧。只有魏平一本正经地点头,说相信我讲的,因为据他了解到的,在古书中有提到过类似这样的生物,就比如有这样一种生物,人面虎爪而九尾,出生在昆仑……道长和荥雨他们两人都回了自己的床位,魏平还在自顾地说,我学着荥雨的模样摇摇头,摆摆手也爬回自己的床位。魏平拉住我,一脸认真地问我难道不相信有这样一种生物存在吗?我说我相信,那本书我也读过。他两眼猛的放光,说没想到郭兄也是通道中人啊,和他一样博览群书。我白了他一眼,我说我看到的那本书是在路边摊等人看的小人书,上面写着: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那本书叫《山海经》,这只要是上过小学的都知道嘛!然后我抖开他的手,爬到床上睡觉了。他见人都跑光了,感叹了一声,也只能回了他自己的床位。我这一上床,就又开始睡觉。这一睡说来也奇怪,我居然梦到了刚才我说的那个故事里的长影人面怪。只是这一次不是在申村,我爷朋友他那个村,而是在一座古墓里。人面长影怪盯着我看。可是他那眼神不对,又不像是在盯着我看,而是在看着我后面。我回过头去。下了一跳,发现在我后头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一个棺材。棺材是黑色的,看不出用什么材质做的。摆放在两张长条凳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棺材上面盖着盖子,盖子上面坐着一人!这人目光如水,越过我看向了那只人面长影怪。这种感觉很怪,因为我感觉他们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但又好像不是。突然的,人面长影怪发出了诡异的笑容。我回头一看,坐在棺材上的人也笑了。这一笑,让我觉得好生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我没有想起来,因为下一秒这一人一怪就朝我扑了过来,我瞬间就被吓醒了。醒来听到有人啊的一声。睁开一看,魏平刚好从我床沿边掉了下去。我赶忙一看,这家伙跌坐在地上,那模样,十分搞笑。我哈哈地笑了几声。他指着我,说我还敢笑。我说你没事跑人床边干嘛?他揉着屁股站了起来,说好心没好报,本来想着到饭点了叫我起来吃饭,居然把他吓了一跳。我说这就可以吃饭啦?我扒着床边看了中铺,发现道长不见了。我臭骂了一句,说这小子真没良心,到饭点了也不叫我。魏平说怨不得别人,刚才荥雨和道长轮番叫我都没叫醒我。我诧了一下,我刚才是有睡得多沉?我平时不这样啊!魏平说如果不是他刚好在看一篇文章没看完看到现在,听到我有动静想着叫醒我他才不理我嘞,害得他摔了一跤,说这年头真是好心没好报哩。我从床上爬了下来。我说是我错怪先生您啦,来来来,我给你揉揉屁股。他一巴掌把我手打开,说这里怎么可以随便给人乱摸。我说你又不是娘们,难不成你的屁股比娘们的还嫩?他一阵气急败坏,然后就开始对我说教。好吧。至此,我终于知道饱读诗书的人原来骂死人是可以不带脏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