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的推进建设速度比陈川预想的要快。 多出来的土,全运到正在建设的山顶养殖场去了。 那里缺土,运过去恰好可以把低的地方填上来。 一开始运输有点麻烦,车子不好找,只能用牛车和人力板车。 陈川试着去找了一下县里,刘领导二话没说,让国营厂的卡车没事的时候就去帮忙运土。 当然,陈川得出运费,运费比人工贵多了,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效率确实是高了不少。 农历农历润五月十七,公历七月七日,高考。 现在高考都是公历7月7日到7月9日,2003年改为6月7日到6月9日一共三天。 陈川特意休息了一天,送洛韵秋去高考。 连续三天,陈川都在考场外等着。 虽然洛韵秋有信心,高考也算是她人生大事,总得重视一些。 连续三天考完,陈川等她最后一场考完,见她心情不错,笑着说道:“看样子,这次的考题不是很难啊。”
“还好,不过我感觉发挥还不错。”
洛韵秋说道:“要是我去外地上学了……” 陈川打断她的话:“那我没事就去看看你,四年的时间还是很快的,等你毕业的时候,应该是1986年。”
“嗯,其实还挺早。”
陈川觉得1986年早,那不仅仅是他们年龄还早,生意上其实也还算早。 洛韵秋以为说的是结婚:“我其实没那么急,主要是你父母那边。”
“毕竟我去读大学,一去就是四年,长辈会有担心,都可以理解的。”
陈川其开玩笑说道:“你放心吧,我会跟他们解释清楚一切。”
“先不说这个了,我特意让我妈准备了一顿好饭菜,等会叫叔跟我们一起去。”
“你高考完了,我们得要庆祝一下。”
洛韵秋有些不好意思:“刚考完,还没有出分数呢。”
“万一分数不理想,不是空欢喜一场。”
陈川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我相信你肯定能考好的。”
晚上,赵红梅准备了一桌子好菜,鸡鸭鱼肉样样都有,洛思远也来了,还特意花钱买了两瓶好酒。 每次来陈川家都是一种压力。 不带礼物不好,带的话,太一般的也带不出手。 尤其是陈家处处帮他们家,现在他们家的生活条件已经大大改善了。 今天带的酒都是六块钱一瓶的,两瓶就花了十二,生意好点六七天可以赚回来,生意不好的时候,那得要十一二天。 陈祥海见洛思远拿了好酒,笑着说道:“亲家,以后来就不要带东西了,咱们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喝酒的都已经吃完了,只有喝酒的还在吃。 洛韵秋特意把赵红梅叫到一旁:“阿姨,我想去读大学,我写文章也赚了一些钱,现在的钱省着点花,应该够我读完大学。”
“读大学的时候再写写文章,稿费还能给家里。”
赵红梅心里是很担心的,儿子虽然有钱,终究只是中专毕业,跟大学生没得比。 之前也听说洛韵秋可能要去上海读书,那可是大城市,都是城里人。 洛韵秋人长得又俊,还是大学生,保不准就会有城里人看上。 “你想去就去,多读书好。”
赵红梅嘴上还是支持的,只是她眼里的担忧怎么也掩盖不住。 唯一让赵红梅宽心一点的就是儿子跟洛韵秋同房了,这或许能成为一个羁绊。 洛韵秋拉着赵红梅的手说道:“阿姨,我心里早把自己当陈家的儿媳妇了。”
“我知道,我跟陈川相亲之前,就准备等我高中读完就结婚的。”
“现在我自己又要去读书,又要拖四年。”
“我想着,现在结不了婚,不如先把亲定了。”
“陈川一直不说,阿姨和叔叔又不好开口,我就脸皮厚一点说出来,您别介意。”
赵红梅听得大喜,有洛韵秋这一番话,别提她心里有多高兴:“行呀!我就喜欢你这儿媳妇,那我明天就安排人去定日子。”
“虽然只是定亲,但各种礼节肯定不会少,一定要比他哥的定亲热闹。”
“毕竟你们还要等四年才结婚,定亲可得热热闹闹的。”
洛韵秋点点头:“都听阿姨的。”
赵红梅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那我这就去跟他们说。”
洛韵秋赶忙拉住:“明天说吧,这么多人在。”
当着这么多人说,洛韵秋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赵红梅开心笑着:“行,那晚点再说,你这还害羞了。”
………… 次日,大家都知道这消息了,赵红梅去找了人合八字,定在农历六月初七。 六月初七,宜:会亲友、搬家、合婚订婚、祈福、安床。 洛思远也不做生意了,赶忙回家让家里准备。 要定亲了,陈川心里一直有个担忧。 那就是刘师傅那边,谁也不知道刘师傅的家人会不会来闹。 他们要真来闹,那定亲就真有可能成了一场闹剧。 陈川把陈林找了过来:“哥,我跟韵秋要订婚,刘师傅应该不会来闹,但他母亲和媳妇可能会来。”
“这几天你帮我去劝劝,他们要是同一和解,我可以给他们一万块钱,再帮刘师傅找个有稳定收入的工作。”
“他要是不介意继续来们这工作,我可以给他一个闲职,一个月六十块钱,不会比他以前收入少。”
一万块钱,跟后来相比,就算没有五百万,也有一百万了。 陈林点点头:“行,那我这些日子多去找他们谈几次。”
“不过说实话,只有刘师傅,他可能会答应。”
“要是让他们母亲和他媳妇知道你要定亲,反而有可能把这事当成把柄要挟。”
陈川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先跟他们谈吧!”
“最后几天还谈不成,我去找一下县里的领导,直接把他们家里人软禁一天。”
“不让他们出来闹事。”
陈林吓了一跳:“这会不会不好啊?他们本来就是受害方。”
陈川也知道,这样做确实有点欺负人了。 但这件事,他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再让他做好人,他宁远自己做一个坏人。 陈川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要是放在极端环境,自己有里有一块面包,对面是快要饿死的人,他绝对不会把食物给别人。 如果他是那个快饿死的人,对面有人拿着一个面包,他绝对会抢。 他最终的底线很简单,那就是自己在乎的人,自己的命。 只要这两个东西受到威胁,他可以不折手断。 订婚虽然算不上什么最终的底线,但陈川也不想让他们来闹。 就算他们做保证不来闹,陈川也会找人把他们一家所有人看住一天。 陈川也有些心烦,掏出烟递给哥哥一根:“我知道一只手是钱买不来的,但我已经给出现在国内最好的补偿。”
“至少我们给的补偿,绝对是所有类似情况里,最好的那1%,只会高不会低。”
“当然,我并不是说我们给了补偿就够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那我们就只能按照国内的标准来补偿。”
“我绝对不会因为我自己心有愧意,就让他们来闹的。”
“如果他们真来闹了,我会翻脸。”
“我知道我翻脸对不起他们家。但我会这么做,我会让他们家里人知道,我不想给他们一分钱,他们就绝对拿不到。”
“我不容许我跟韵秋的订婚仪式出这种事。”
“我就是这么个先顾自己的小人。”
陈林沉默了,他觉得弟弟真那样做,是有点不近人情,却也能理解:“不说这个了,我会尽量谈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