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腰间的手倔强地握紧，顾汐深深吸口气，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为什么？”
方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她本来就比顾汐高差不多一个头，居高临下，带着压抑之势望着顾汐，“你参加比赛的时候没看清楚合同么？合同里清楚写明，艺人在比赛期间不得以任何方式出台演出。”
顾汐开始有些心慌。她当初签合同的时候的确没有看到这个条例，如果有，咸蛋姐也会提醒她的。难道是她们都看漏了？在场的其他艺人面面相觑，其实她们也不知道有这个条例，但既然滚石副总说有，那应该是有的……“为什么我当初签的时候没看到？”
顾汐有些不死心。方晴眼神示意林主管，他立马起身，拿出手机调出顾汐的合同。“白纸黑字，铁证如山。别说我针对你，滚石失去一个人才，也很可惜。”
方晴计谋得逞，艳丽的唇边带着一抹刺眼的笑。顾汐的脸唰地白了。白纸黑字……合同上的确是她的签名，心里顿时一片荒凉。想过求情，但对方是方晴……她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郁霆琛么……他似乎一直在角落里默不作声，显然是默许了未婚妻的做法，给足了她面子。围观的众人立马一边倒地说风凉话，“好歹也是四季出来的，缺这么一点钱去当不入流的驻唱？”
“真是拖低了大家的身价素质！”
“就应该快点滚，在这里丢人现脸！”
……方晴装作略带惋惜，“滚石是不能再留你了，你走吧。”
咸湿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顾汐低头望着脚尖，细碎的刘海遮住了狼狈的面容，她轻轻说了句“好”，不求情不卖苦，一如她这人一样，一阵清风走得潇洒干脆。反正求情都没有用，她还能怎么样？包厢里一阵死寂过后又恢复热闹，仿佛方才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众人喝酒的喝酒，唱歌的继续唱，没有人为这个倒霉的女人同情。方晴今晚心情很好，虽然郁霆琛对她赶走顾汐的事情没有表态，但他没有出面阻止，已经很给她面子。“阿琛，你要去哪？”
方晴拿起他沙发上的外套追上去。“我让陆谦送你回去。”
郁霆琛没有停下脚步。“阿琛……”方晴轻轻唤着他，低眉顺眼带着小女人的羞赧，“我不回郁家……我跟你回家吧？你那里的钟点请假了，该好几天没收拾了吧……”她想去青城公寓，郁霆琛一直住在外面的家，也是他曾经和顾汐同居的地方。只要他向她敞开这一步，她有信心可以将他拉回自己身边。郁霆琛此刻心里有些凌乱，方才一直在想她说的那句话。……我现在心里没有人，以后也不会有。顾汐……你当真是心里没有我？方才的局面，他一眼就看出方晴是蓄意行为，但他没有出手阻止。既然她心里没有他，又为何要出手帮忙，倒显得自己自作多情了。郁霆琛心里一阵烦躁，不知不觉已将身后的女人远远落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