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忙。”
顾汐心硬地拒绝了。他的确很忙。而且……郁霆琛应该不愿意来应付这些琐碎事。何况他们现在还在冷战。没想到外婆发起了小孩子脾气。“工作总有下班的时候吧？我不管，你明天不带他来我就不吃药。”
“外婆……”“小汐，外婆时日无多了，我就是想看到你找到好归宿，外婆就安心了……”外婆已经睡下了。顾汐眼睛微微湿润，脸上的泪痕还没风干。想起外婆刚才的那些话，她的心就像被撕开两半一样难过。从小到大，她和外婆相依为命，最见不得就是外婆为她担心难过。拨起那个熟悉的号码，声音有些哽咽。“什么事？”
电话很快接通，依然是不带感情的男声，却让她觉得莫名的温暖。“郁霆琛……你明天能不能来看我外婆？”
那边沉静了一小会。“好。”
沉稳的男声在这微凉的夜汐，让顾汐产生了很安稳的感觉。……“少爷，到了。我先回去准备一下，到时候您直接过来就行。”
季匀还想说话，最后止住了。今天郁霆琛本来约了外商商谈他们准备了很久的项目，但今天却改变行程，一大早让他送去医院。“嗯。”
车后座的男人翻着文件，眼皮不抬，似是不太在意。……“小汐，你不是说今天带男朋友来看我吗？”
外婆有些急切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顾汐看了一眼表，其实只是过了他们约定的时间几分钟。但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万一他临时不来，怎么跟外婆交代好？“外婆。”
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门口传来。顾汐回头，黑色西装包裹着挺拔颀长的身材，郁霆琛一手插袋，另一手捧着一束淡雅的康乃馨。他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她，眼神平淡。外婆眼睛亮亮，连忙撑起身子招呼道：“你是小汐的男朋友吗？”
哪有人这么问的……顾汐在心里嘀咕。郁霆琛听到，不动声色地看了顾汐一眼。顾汐心虚地低下头。“外婆好，我叫郁霆琛，是小汐的男朋友。抱歉，我现在才来看您。”
郁霆琛对外婆分外的恭敬尊重，语气温柔亲切，一点都没有冰山的架子。但顾汐听着他说男朋友这三个字时总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好……好……”外婆似乎对他很满意，一双老茧的手拉过他的大手连连拍着。郁霆琛把花束递给顾汐，她接过，默默地把它插到床前的花瓶里。动作默契得就像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虽然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小琛，你们家做什么的呢？”
外婆发问。郁霆琛听懂了她的意思，谦虚而轻声说：“只是小本生意。我们想等外婆您康复出院了，两家人一起约个饭。”
听到他的回答，外婆满意地点点头。男孩子身家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汐被他们家承认。一个不被男方父母承认的女人，最多只是情人罢了。顾汐本来默默坐在旁边玩手指，听到他这么“谦虚”的回答，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只是小本生意，比如我先赚它几十个亿。郁霆琛再次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