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
晋夫人怒极反笑,看凉俏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你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主管,想负责?”
晋夫人眸光闪过一抹冷冽:“有本事你就拿出十个亿来赔给晋氏!”
十个亿?凉俏俏就是堵上全副身家,也赔不起。“我拿不出。”
水眸黯然,俏丽的容颜带着几分绝望,她赔不起:“但是我可以更努力工作帮助晋氏集团挽回损失!”
“挽回!你最好滚蛋走人!晋氏集团不需要你这样的扫把星!”
晋夫人指着门口,冷声道:“现在就滚,马上就滚!”
凉俏俏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向后挪动两步,在晋夫人的眼睛里看到一抹小人得志的光芒。不,不对。晋夫人是故意的!从刚才她就一直在给自己灌输,这次的事情完全都是自己的错。茗青青暂且不说,和凉俏俏一直就不对付,不论茗青青说什么,都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晋夫人正是如此,比之茗青青,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因为如此,晋夫人才刻意说这种话,为的就是让自己从晋氏集团离开!跟西墨逍说的一模一样。发生亏损,头一个不会放过自己的,就是晋夫人。“你想让我自己辞职,好不背负赶我离开的骂名,”凉俏俏了然其中的一切,唇瓣勾起淡淡的笑容:“晋夫人,你的如意算盘,恐怕是打错了。”
晋夫人高挑的眉眼越发精明,她冷笑一声:“就凭你,还不值得我用什么手段!”
“你也没少用不是吗?”
了解对方意图,没了方才的内疚惧怕,她反唇相讥。“你!”
晋夫人深吸一口气,想起来自己答应过同伙,以主要目的为先,不能逞一时之气。“凉俏俏,你以为这一次,阿擎还会帮着你么?”
凉俏俏将晋夫人西茜逼退到最后一步,只能放出大招:“阿擎,也同意让你离开!”
“不可能。”
澄澈的眸子满是坚定,凉俏俏根本就不相信这个说法,除非,是晋漠擎亲口跟她讲。晋夫人一定是唬人的,跟西墨逍一样。对面的女人仿佛看出了凉俏俏的些许慌乱,笑眯眯地坐到主管椅子上,“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来找你?”
经过那么多次风波,晋夫人进入晋氏集团是受到严格审核的,没有总裁亲自下令,不许放晋夫人进入晋氏集团。今天,她不仅来了,大张旗鼓的来。凉俏俏心下一沉,不错,今天,晋夫人出现在这里,就能说明一些问题。“不信?”
晋夫人勾唇,终于能够享受胜利者的喜悦,她悠哉地抚摸着精致的指甲,“好啊,那就,打赌吧。”
拿出手机,晋夫人拨通了电话。“阿擎,我过来好心好意地告知凉小姐,奈何这孩子太过倔强,非要听你亲口说才行。”
晋夫人口吻中,凉俏俏俨然是个不识大体的女人。“电话给她听。”
低沉磁性的嗓音,独有的冷冽性感,从手机里传过,凉俏俏的脸色白了白。晋夫人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接听。凉俏俏拿起手机,换成听筒模式,关掉了公放。“总裁。”
“你先回去。”
男人淡淡地吐出四个字,已经宣告了凉俏俏的命运。她愣了下,追问一句:“是让我休假,还是,就算辞退我了?”
什么叫做让她回去?只要她离开了这个位置,就不能再回来了吧?“你先回去,容后再谈,听话。”
听话?晶莹的泪珠悄然从脸颊滴落,“好,我听话。”
她那么努力地想要证明自己,虽然失败了,也想尽可能地不让公司承担那么多损失。晋夫人趾高气昂地冲过来侮辱她的时候,她都没有想着放弃。可是,就在男人的一句话里,她之前强自撑下去的自尊和要强,都成了一个笑话。将眼泪擦干,她挂了电话。恭敬地将手机递过去,凉俏俏抬眸,望着一脸得意的晋夫人。“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中年女人勾了勾唇,站起来,指着她低声道:“我早就说过了,就凭你,是配不上阿擎的。”
早点儿断了念想,对两个人都不是坏事。凉俏俏抿唇,她不想在自己的仇人面前示弱。她的东西不多,好些都是公司用品,将自己的私人用品全部都丢进帆布包里。苦涩一笑,幸好,她的帆布包没有丢掉,不然的话,今天这些东西,还不知道怎么往回带呢。最后看了一眼桌子上和晋漠擎的合影,她选择不带走。已经被开除的员工,再无任何前途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跟晋漠擎在一起?也许,一切都将结束了吧。而这短暂的一切,却是在晋夫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她不想轻松地放过这个心思歹毒的中年女人,临走之前,也想扎扎晋夫人的心。灵动的眸子划过淡淡的冷漠,望着依旧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道:“晋夫人,与人为善,人恒善之;与人为恶,天自报之。”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晋夫人站起来,指着凉俏俏怒声道:“你这个没有家教的东西,你竟然敢这么说我?”
她很快听懂了凉俏俏的话,不过就是在咒她嘛?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没家教,总比没好心强。”
凉俏俏算是豁出去了,说话压根不顾及对方的身份。从此以后,再也不用顾及了。晋夫人气不过,她四下看了看,抬手就将桌子上碍眼的相框冲着凉俏俏的背影砸过去。凉俏俏躲得快,相框摔在了地上。她头也没回,拿着自己的帆布包,踩着小高跟离开。“混账东西!”
不再理睬晋夫人的歇斯底里,凉俏俏大步离开。晋夫人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是凉俏俏的位置。中年女人极为嫌弃地站起来,一脸愤恨,冲着地上破碎的相框唾了一口,离开了碍眼的主管办公室。凉俏俏抱着怀里的帆布包,里面有备用的球鞋和高跟鞋,有她留在那里的小摆件和自己的一些设计图,凌乱又琐碎。仿佛留在晋氏集团的回忆,破碎还捡不起来。坐在电梯上,眼泪再也止不住。凉俏俏抬手抹掉眼泪,脸颊就再度被泪水沾湿。走到晋氏集团一楼,她交出自己的胸牌。不舍地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凉俏俏抿唇笑了笑,对前台服务小姐礼貌地道:“可以把里面的照片还给我吗?”
那是她穿着工作服照的,想留个纪念。“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