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小姐,你别怕,我一定会很小心的。”
阿志激动得差点连手术刀都握不住,丑陋的脸扭成一团,“我一定会把你变成最完美的娃娃,之后……”他猥琐笑着,“我会好好疼爱你,就像信里说的,你是我的专属娃娃。”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不要动我的脸……”罗依依无助地哀嚎,可没人听。很快,有人对她注射了麻醉剂。只看到明晃晃的手术刀在眼前晃过,沾上鲜血,罗依依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黑夜。深山。树林。陷阱。还有掉下陷阱,茫然无助的她。她不是已经长大了吗?为什么还是十几岁女孩的样子?为什么还在当时的陷阱里?顾不上思索,也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恐惧让允妙黎颤抖,想大声呼救。可不管她怎么用力,张大的嘴巴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时,有声音传来,温暖有力,“来,抓着这个,我拉你上来!”
抬起头,允妙黎又看到了那个少年。虽然面目模糊,看不清楚,但她知道,就是他。抓紧他丢下来的藤条,允妙黎正要往上爬,忽然少年的脸又变了,竟然变成了北冥炫!狼嚎传来。他的身边,多了几双绿幽幽的眼睛,狠狠扑向他……“别救我了,你快走!快走啊!”
一声惊喊,允妙黎忽地坐了起来,一只温热的大掌也正紧紧握住她的。回过头,在清晨透进的阳光里,她看到那双熟悉的深邃的眸,含着浓浓的担忧和怜惜。还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允妙黎也紧紧握住他的手,目光急切地看着他,唤着,“北冥炫!”
“嗯,我在!”
沙哑应道,感受到她手指的力度,对他的需要,北冥炫欣喜地眯眸,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生怕再惊到她,北冥炫柔声道,“别怕,你已经安全了,这里是医院。”
她安全了?不在深山,而是在医院?茫然地看了看房间,允妙黎终于清醒过来,也终于松了口气。不再有深山、陷阱和猛兽,刚才是她在做梦。不由地,她的视线又回到北冥炫身上。一向清利落考究的他,现在看上有些疲惫,脸色憔悴,下巴有一层浅浅的胡茬,双眸布满血丝,好像很久都没睡觉了。他来了。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出现了,在她身边,就像当初那个少年,给她希望和温暖。允妙黎情不自禁要扬起唇角。忽然,上次昏迷时一闪而过的念头又钻进了她的脑海。那时候,她迷迷糊糊地在对自己说,她好像喜欢上了北冥炫?不行!绝对不行!哆嗦了一下,允妙黎沉下微扬的唇角,又从他掌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有点仓皇,有点急促,感觉像是不想被他碰触到一样。北冥炫的眸光一僵,顿了顿,收回自己落空的手,低声问,“怎么了?”
允妙黎撇开脸,眸光很淡,语调客气地说,“没什么,刚才只是做梦了。谢谢你救了我。”
因为做了噩梦,才会下意识抓住他的手,寻找温暖和依靠?那她梦到了什么?她刚才喊着“不要救我,你快走”,莫非她梦见来救她的人是秦墨?所以才会在看清是他后,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好像一脸的嫌弃。呵,怎么,到头来是他救了她,她很失望吗?隐忍的愤怒在眼底闪过寒芒,北冥炫站起身,修长的身躯在病床上投下清冽的阴影。他低垂眼眸,含笑的声音透出几分戏谑和不屑,缓缓道,“不用谢。你是我的猎物,猎手只能是我,更何况我们还有未完的赌约,我当然要把你带回来。”
允妙黎轻微地颤了颤。对啊,她是他的猎物,仅仅只是猎物而已……猎物不能爱上猎手,不能自取灭亡,绝对不能!“哦……”喉咙有些刺痛,允妙黎张了张嘴,声音更低了,依然撇着脸,不去看他,“……那还是谢谢。”
话音落下,病房里一片沉默,许久,酝酿着令人窒息的逼仄。北冥炫的拳头越攥越紧。他不顾一切去救她,她却在醒来后给他如此淡漠的反应。好一个没良心的女人!是不是换成秦墨,她就会扑过来,紧紧抱住,甚至深吻呢!越想越恼火,一股血流涌上脑门,太阳穴上的青筋也在跳动。终于,北冥炫克制不住,朝她伸出手。他张开的虎口钳住她精致的下巴,逼迫她不得不仰起头,也吃痛地微微蹙眉。幽深的眸凝着她,看着冷,却又卷着暗涌的流,北冥炫低哑开口,咬牙切齿,“允妙黎,你是不是更希望是别人来救你?”
允妙黎一颤,美丽的眼睛猝然睁大了些。是啊,如果可以,她希望救她的是别人,不是北冥炫。这样,就能少点羁绊,少点蛊惑,少点已经克制不住的心动……再不能这样了!她必须让自己重新讨厌这个男人,再不能被他诱惑!咬咬牙,允妙黎垂下眸,清晰回答,“是,我希望来救我的是别……”“人”字还没吐出口,已被他滚烫的唇堵上,疯狂肆掠。手上有伤,又是这样的姿势,允妙黎无力抵抗,只能承受他全部的吻。他吻得很深,也很凶,狠狠的,比起占有,更像是在生气,在发泄,吻得她唇舌生疼……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目光依然是凶狠的,泛着幽绿如饿兽的光,一字一顿,“没有别人,允妙黎,只有我,也只能是我!”
她的情哥哥已经被他放逐到边防去了。如果她还要惦记、牵挂,他会把秦墨送上太空!允妙黎在逼自己筑造心墙,不能再松懈丝毫,一溃再溃。“董事长,”她浅浅地笑,一副快要解脱的样子,说,“我们的赌约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说过的,只要我赢,你会放我离开,不再纠缠。”
“砰!”
一声巨响。向来克制冷静的北冥炫竟然暴躁地一脚踢飞了旁边的椅子,重重砸在一旁的桌子上,瞬间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