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明则冷笑一声，“我妈要是知道你这样做，只会活活气死。”
刘惠芬这几天跟老伙伴去城郊旅游了，并不在家。“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奶奶的身体已经好了，你弟弟的手术应该也成功了吧？”
万清绮一边拍着顾逸明的后背，一边说。“我们打算离婚！”
“我们不会离婚！”
俩人异口同声，意思却是两个极端。顾延霆俊脸微沉，加强语气重复：“我不会离婚的。”
顾逸明暴躁地跳起来，“人家妈妈都找上门儿来了，你还想耍流氓不离啊？离，给老子离，马上，立刻离婚！”
“不离！”
顾延霆仰头，语气坚定。“不离就给我滚出顾家，我顾逸明就当没有你这个逆子。”
“老头子，你瞎说什么话呢？”
万清绮拽住想摔东西的顾逸明，微红着眼眶道：“延霆，你就不能不气你爸吗？何况，刚刚绵绵已经说了要离婚，你再这样纠缠下去又有什么用呢？”
万清绮目光复杂地看了看苏绵，这儿媳妇是真挺好，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结婚的……果然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到最后，多半都会变成坏消息，白高兴一场。万清绮叹息了一声，“延霆，离吧！”
顾延霆倏地伸手，攥住苏绵，“怎么离？昨晚，我跟她已经发生过关系了。”
苏绵：“……”万清绮：“……”顾逸明：“……”客厅，陷入短暂的安静，安静过后，便是又一波咆哮。顾延霆丝毫不惧怕，开口说：“多亏了妈你昨晚给我的那杯酒水。”
哦，到头来坏事的是老伴儿。顾逸明怒火转向万清绮，咬着牙叫她的名字：“万、清、绮，你干的好事！”
万清绮缩了缩肩膀，撇嘴，颇无辜：“我只不过是想抱孙子而已，这也有错吗？”
说完，视线喜滋滋地落在苏绵的肚子上，这里面，兴许已经种上了。苏绵被万清绮看得很不好意思，张嘴想解释，才刚说出一个字，顾延霆就笑着道：“妈，为今之计，只能两家人出来吃个饭，一起商量商量了。”
“是是是！”
万清绮笑眯眯地回应。顾逸明没好气地爆粗：“是个屁，混账玩意儿！”
“老头子，绵绵肚子里说不准已经有了孩子，难道你还要他们离婚吗？你是想让孙儿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你怎么这么狠心？”
万清绮掏出手帕，嘤嘤地哭泣来。“……”顾逸明气得没了脾气，狠狠一甩手，“你就糊涂去吧！”
砰地一声，书房门重重合上，客厅归于一片宁静。万清绮收起手帕，眼睛上哪有半滴眼泪，想到苏绵早饭都没吃，忙让她坐下：“绵绵，你等着，我让人给你端早餐过来。”
苏绵想说不用麻烦，但万清绮已经进了厨房。看着被握住的手，苏绵甩了甩，顾延霆顺从她的心意松开。苏绵咬了咬唇瓣，秀眉微拧：“顾延霆，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
顾延霆挑眉，似没听懂：“哪样说？我刚刚说什么了？”
他嘴角噙着浅笑，那双狭长的幽深双眸中，隐含着一丝戏谑。苏绵知道他肯定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为了戏弄他，明知故问。“说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想说她，她偏不说出“发生过关系”这几个字。俏脸微绷，添了分怒气。顾延霆“哦”一声，“我说错了么？昨晚，我们确确实实是睡在一起，哪里有错？”
“……”苏绵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脸色微微发红。“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双方家长见个面，吃个饭，商量商量，把婚事定下来。”
顾延霆说的相当轻松，随手拿了个苹果吃，吃了一口后，还递到苏绵嘴边：“尝尝，很甜的！”
苏绵眼睛飞出眼刀子，语气加重，强调：“顾延霆，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现在很正经。”
顾延霆一只手搭上苏绵的肩膀，俯身，视线与她齐平后，严肃地说：“苏绵，在昨晚过后，你觉得我们还可能是协议式的婚姻关系么？我们之前的约定里面，可没有……”像是怕人听到似的，他凑到她的耳畔低声缓缓说：“我们的约定里面，可没有你帮我疏解这条。”
“……”从苏绵的角度看，可以看到勾起的唇角，淡淡地弧度，透着股坏坏的邪痞味道。不要脸，得了便宜还卖乖！早知道，让他憋死算了！苏绵深吸两口气，尽力让自己不要狂躁，她冷哼一声，板着脸道：“顾延霆，你不要误会。昨晚……昨晚我只是作为一个医生帮助你。”
话落，男人剑眉扬了扬：“哦，原来现在的医生职责范围这么大了？不仅能陪睡，还能陪……”最后一个字，他无声地说了下。苏绵看懂了，脸蛋儿飞速窜起一阵热意。“顾延霆，你不要脸！”
苏绵觉得自己能体会顾逸明的心情了，气的暴躁，也又无可奈何。苏绵拿了一个苹果砸他胸膛，怒气冲冲地跑上楼，进了卧室。万清绮端着饭菜出来时，见客厅只有顾延霆一个人，纳闷地问：“绵绵呢？”
顾延霆从她手里接过托盘，“在卧室，我端上去吧。”
万清绮估摸着俩人又发生口角了，她刚刚在厨房，隐约听到了一点儿声音。“延霆啊，既然发生了关系，那就要对绵绵负责。”
“嗯！”
万清绮拉住他的胳膊，严肃地问：“延霆，妈妈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顾延霆点头。“你是不是喜欢绵绵？”
自己怀胎十月生的儿子自己清楚，尽管已经长大，可心思多少能揣摩得到。儿子并不是那种因为老人生病，就会随意拉个女的就结婚的人。可能起初并没有喜欢，只是单纯的顺眼，加上靠近她不会呕吐反感。但是现在……小两口的相处细节，她都看在眼里，明显是有情义的啊，毕竟感情这种东西，是无法装出来的。顾延霆继续点头，“喜欢！”
万清绮望着俊脸薄红的儿子，笑眯眯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赶紧把吃的送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