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军区医院针对昨晚庆典的事情做了说明，并通报批评了韩尔雅与王然。王然是不忿的，从苏绵进科室后，就一直冷嘲热讽的。苏绵不想生事，直接忽略。韩尔雅最讨厌的就是她这种听到却假装没听到的虚伪表情，面露得意之色地踱过去，“苏绵，你有穆斯聿做靠山又怎样？医院不还是没开除我。通报批评什么的，无关痛痒而已，我不在乎，反正我又不会一直当医生。”
正值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科室里，除了王然，其他人都不在。苏绵冷冷地抬眼，“韩尔雅，你要是不在乎医生这个职业，就不要侮辱你这身白大褂！”
不想跟她多说，苏绵拿了病例，准备去巡房。韩尔雅拦住她，挑眉，哼笑着：“怎么？说到你伤心处了，所以选择逃避，不想听了？”
“韩尔雅，我现在要工作，没工夫听你瞎扯淡。”
苏绵猛地推开她，离开科室。韩尔雅气得一脚踢到旁边的垃圾桶，神色狰狞：“贱人！”
王然凑过来，讨好地拍拍韩尔雅的肩膀：“尔雅，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对了，你刚刚说苏绵有穆斯聿做靠山是真的么？”
“当然。”
韩尔雅阴测的眼眸转了转，有了主意。中午，是在医院食堂吃的饭。苏绵吃完，正准备去洗碗，同事急匆匆跑过来，“苏绵，你快登陆咱们医院网站的论坛看看，有人爆料你跟穆主任有不正当的关系。”
“……”苏绵拿出手机，登陆进去，论坛首页飘红的第一张帖子就是，点进去后，已经有好几百条回帖。一一扫下去，言辞越来越难听，苏绵绷着脸，“简直无中生有！”
“不管有还是没有，都得尽快处理了啊。”
同事提醒道。苏绵深吸一口气，点头，正准备打电话给穆斯聿，他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苏小姐，论坛的事，我已经处理，并着手去查发帖者的ID了。”
“谢谢，麻烦了。”
医院里，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就只有韩尔雅，苏绵可以确定百分之一百是她做的。告知穆斯聿往她身上查后，苏绵挂断电话，再登陆论坛，帖子果然消失。穆斯聿办公室内，给苏绵打完电话后，穆老爷子就轰炸过来了。“那个帖子上说的是真的？”
穆斯聿头疼，“假的，我已经让人处理了。”
穆老爷子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语气凶悍起来：“我说你，什么时候能找个老婆？你好兄弟顾延霆都结婚了。”
“放屁，你听谁说延霆结婚了？”
“顾逸明说的，还能有假？你要是还想进穆家的门，赶紧也带一个回来，不然，滚蛋！”
说完，穆老爷子啪地挂断了电话。穆斯聿：“……”下午两点，论坛发帖的ID查出来了，是王然。但王然不承认啊，拉着韩尔雅作证，到最后甩出了视频证据，王然才没法儿狡辩。敢造穆主任的谣，下场就是炒鱿鱼。但王然表现的没所谓，因为发帖前，韩尔雅承诺让她进方氏医院当主任医师，这比在军区医院当个小医生好多了。“尔雅，以后我们要常联系啊，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韩尔雅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递给王然，王然打开一看，眼睛都亮了，是蒂芙尼限量版的手镯。“尔雅，这是送给我的吗？”
韩尔雅点头，“过两天，有件事要麻烦你，你愿意吗？”
“愿意，我们谁跟谁啊。”
王然欣然答应，注意力全在手镯上，没看到韩尔雅阴翳的笑容。——苏绵今晚要值班，所以傍晚下班后，她打算先去医院提供的宿舍休息一下。下楼时，碰到正在等电梯的方墨晟。苏绵垂下眼，平静地离开电梯。走到门口时，方墨晟追了出来，挡在她面前。“绵绵，你不要这样作践自己，像穆斯聿那样的人，他没有真心的，你不要被迷惑。”
方墨晟望着苏绵，眼底有满满的思念与痛惜。“方墨晟，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只有跟你在一起，那才不叫作践？”
苏绵冷冷地笑着，目带讥诮。方墨晟呐呐地回：“绵绵，我不是这个意思。穆家是大家族，穆斯聿的老婆，肯定也只会是名门千金。你跟他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你何必……”“够了！”
苏绵打断他的话，“我用不着你关心，也不需要你关心，你要是真有那份精力，那就好好管管韩尔雅，别让她整天找我麻烦。”
苏绵说完，越过他往宿舍楼走。方墨晟看着苏绵的背影，怔怔地站了许久，直到韩尔雅下来，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墨晟，你发什么呆呢？”
韩尔雅要去挽方墨晟的手臂，方墨晟却拍掉她的手，“尔雅，我跟苏绵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还总是要找她麻烦？”
韩尔雅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苏绵告诉你的？”
方墨晟避开她的目光，“不是，刚刚你同事经过，我不小心听到的。”
男人的神情心虚而躲闪，韩尔雅不傻，知道他在撒谎。“是，我就是看不惯她，我不想跟她在一起工作。墨晟，你也知道你跟她没有关系了，那你为什么还帮她说话？墨晟，你这是在扎我的心啊？”
韩尔雅捂着心口，嘤嘤哭泣起来。方墨晟厌恶韩尔雅用眼泪逼迫她，撇开头，“我还有事没处理完，你直接回家吧。”
“墨晟！”
韩尔雅拉住他，方墨晟猛地摆手，韩尔雅没吃住力，跌倒在地。方墨晟心中很乱，颓然的看她一眼，没去扶，匆匆跑开。韩尔雅猩红着双眼，看着磨破的手掌心，缓缓收拢，咬着牙怨怒地叫了声“苏绵”。晚上的医院，较之白天，安静许多。苏绵巡完房后，便回了科室。伸了个懒腰，目光掠过韩尔雅座位时，停住。她记得巡房前，白大褂是放在桌上的，怎么现在掉到地上了？刚刚有人来过？疑惑间，顾延霆发来了条微信消息：来四楼监控室。苏绵：？顾延霆：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