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明生日当天的上午,卫冉静戴着巨大的墨镜,遮住大半脸蛋,来到顾氏楼下。站在大厅的角落,卫冉静给顾延霆打了电话,响了两声,挂了。卫冉静只好发信息:“顾延霆,你今天要是不见我,一定会后悔的。”
信息发出去过了没一会儿,宋景明匆匆下来,“卫小姐,我们顾总请您上去。”
卫冉静高昂着下巴,挺直脊背,挎着包迈进总裁的专属电梯内,她冷冷地笑出声,似自言自语,又似在跟宋景明说话:“延霆终于肯见我了。”
宋景明立于一边,沉默不语。“苏绵来过这儿吗?”
宋景明正低着头,闻言回道:“您说顾太太吧?来过了,周末时常给顾总送饭来。”
卫冉静嗤笑一声,“她也就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了。”
电梯到达,宋景明引着卫冉静过去。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宋景明打开门让她进去。里面,顾延霆正斜靠在大班椅上,把玩着手里的钢笔。他五指修长灵活,钢笔在他手里转动翻飞,看得人眼花缭乱。卫冉静记得高中时,他为了学习这个,费了不少支笔。“延霆哥,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喜欢转笔。”
顾延霆将笔扔到一边,懒懒地抬眼,“冉静,有话直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更不喜欢重温以前。”
卫冉静捏着手包,虚虚一笑,“延霆哥,我今天来就是想弄明白一件事情。”
“什么?”
顾延霆隐约猜到几分,眸底拂过一丝寒光。卫冉静猛地倾身,双手支撑在光滑的桌面上,“视频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她紧紧盯着他,内心深处希望他否认,然而现实狠狠地打了她的脸。“是!”
简单一个字,沉而重,好似一把锋利的刀扎进卫冉静的心口,鲜血直流,痛苦不堪。她的眸中有怒火,有震惊也有那么一丝不可置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延霆哥,我并没有得罪你,难道爱慕你、喜欢你也是错吗?”
卫冉静很激动,浑身颤抖着,眼眶含泪。顾延霆捏着袖扣,正视着她,缓缓地说:“你是没得罪我,但你得罪了我老婆,挑拨了我跟我老婆的感情。”
“什么意思?”
卫冉静有片刻的慌乱。“还用我说出来吗?你自己做了什么,应该心知肚明,要是说出来,就难看了。不过……”顾延霆身体微微前倾:“我倒是想知道,你从哪儿找来那么像我的替身?”
“只要有心,自然可以,就算没有,现在整容这么发达,又有什么做不到。”
他肯定已经调查清楚,再狡辩也已经无济于事。顾延霆发出冷笑,“卫冉静,你真让我恶心!”
虽然那个男人不是他,可只要想到有个整成自己这般模样的男人去吻卫冉静,甚至做亲密无间的事,顾延霆胃里就开始翻滚,反胃。“恶心?延霆哥,如果苏绵真的爱你,就应该能分辨出真实与假冒的区别,可她并没有。还有后来的照片,只要眼睛稍微尖利那么一点儿,完全能发现身高的异常,可她也没有。”
“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之间应该冷战了。我以为你们应该会分开的,但结果令我失望。延霆哥,你比我想象的更爱苏绵。但是苏绵呢?她对你的爱不及我对你的十分之一。”
“如果是我,我会毫无保留的信任你,而不是在你精心替她准备生日惊喜的时候,突然泼盆冷水来,提出离婚。这样一个把离婚两个字挂嘴边的女人,她根本不值得你喜欢。”
“她也许是喜欢你的,但她更喜欢你的钱,喜欢你的权,喜欢顾家给她带来的优越感。”
“延霆哥,她对你的爱,根本就不纯粹,你清醒一点儿,好不好?”
说到后面,卫冉静整个身体都躬起来,大叫着,迫切地希望这叫声,能把顾延霆吼醒。“说完了?”
顾延霆一直冷冷地看着她,自在的威压气场,渐渐浮上寒冰,冷冽异常。他起身,走到卫冉静面前,“卫冉静,我的事,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她值不值得我喜欢,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替我鸣不平。”
“她的好,只有我清楚,只有我知道。我爱她,至于她爱不爱我,爱我多少,我不关心,不要再妄图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这次,只是给你个警告,如果下次再不知悔改,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卫冉静脸色发白,唇瓣抖动着,满脸眼泪,“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爱着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苏绵跟方墨晟在一起那么多年,都不知道跟他睡过多少次,你跟她躺一块儿,难道不觉得膈应吗?她的脸,她的嘴,她的身体……”话没说完,卫冉静的脖颈猛地被扼住。顾延霆眉目犀利,眸光如冰锥一般,冷而尖锐,“很遗憾,这一点她比你强。”
“不,不可能!”
卫冉静不相信,都是成年人,还是情侣,怎么可能没有发生关系?顾延霆不想跟她多做解释,浪费时间,松开她,走到窗边,“你走吧!”
他背对着她,细碎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形成淡淡地光晕,俊美挺拔,光是一个背影,就令人无比着迷。“不,我不走!”
卫冉静扔了包,冲了过去,从背后紧紧地抱住顾延霆,脸颊贴在他的背上,近乎痴迷般地磨蹭着。“延霆,你把爱分我一点好不好?就一点,只要一点点就可以,不影响你对苏绵的感情的,求你了。”
顾延霆掰着卫冉静的手,可她双手箍得紧紧地,手指都已经刮破她的皮肉,她都没有感觉似的,箍得更紧。“松手!”
顾延霆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卫冉静疼得大叫一声,终于松开手。顾延霆狠狠地将她甩出去,避之不及地往后退,同时迅速地脱掉西装,扔在了地上。他额际的筋脉根根蹦起,颧骨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绷直的线条,压制着呕吐的谷欠望,阴狠地吐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