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书儿挣开眼睛之后,行为举止总是让言澜觉得有些异常。“书儿,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言澜总觉得各自不问清楚,就自然而然的忽略存在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既然谁都不想主动提起,那不如就让她来开头:“从遇见你之后,我们不仅发现你总算睁开眼睛了,就连行为举止都异常了,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融天从椅子上拿过一块长布将它摊开在地上,然后从言澜的手上将陆景枭接过来放在了地上。“我……”“咳咳咳!”
天鬼子原本想打算接话,却听见躺在另一侧的寒离猛地咳嗽。众人见到寒离醒了过来,都纷纷朝着他的那处看去,顾耀走近寒离,看着他全身被缠着白纱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才能够不触碰到他的伤口。这下,他才意识到书儿一路走来的不容易,真的是有技巧才能够很好地将寒离背起来的。天鬼子看到顾耀想要碰寒离,当即就走上前制止了他,说道:“我来。”
寒离也在这时候醒了过来,但眼前还是依旧黑暗,只是依稀地记得自己在昏迷的时候,听到慕城说的那些话,记得被他狠狠地用剑扎进了胸口然后胸口被刺穿。寒离想到这儿还惯性地动了动身子:“嘶!”
从骨头里涌动出来的疼痛。言澜当即上前去询问:“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说话间,天鬼子已经将寒离扶到了地上摊着有毯子的地上,跟陆景枭一处。顾耀白了天鬼子一眼,真不知道这个神医到底有什么强迫症,非要让两个人病重的有椅子不放,坚持让他们挨着硬硬的地板,真的难为这两个重伤人士了。“澜澜?”
寒离听到言澜的声音有些惊讶,“你们也在这儿?…..快走,这里危险…..”一想到慕城对他赶尽杀绝的狠厉,他不敢想象,慕城对言澜又会使出什么狠辣的手段。“行了,别动。我们现在很安全。”
见寒离激动得又将自己身上的伤口扯了好多血,天鬼子心里不禁有些恼怒。他当即掏出了兜里的纱布,然后将寒离身上被染了血的纱布拆下来,给寒离清理了伤口,最后很娴熟地将纱布重新缠了上去。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才是伤得最重的那一个,竟然还一点意识都没有先关心起别人来。言澜也看到了寒离的伤口,跟着说道:“是的,哥我们现在在离岛,很安全。”
“离岛?”
离岛是最安全的地方,听言澜这么一说,寒离才稍稍放心下来。紧接着他才意识到,刚才书儿的语气有些责备的意思。正当寒离想要张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他脑中突然闪过慕城说的话,他在昏过去之前,慕城说书儿可以看见了。“你是不是可以看见了?”
问这话的时候,寒离明显能感觉到书儿还搁在他身上的手僵了一下。言澜看到书儿将手从寒离身上抽离的动作,能感觉到,他有意回避,但就在言澜以为他打算避而不答的时候,书儿出声了:“我就是天鬼子。”
书儿就是天鬼子的事情,其实他们已经在慕城的口中得知了,只是一直不太确定而且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之后,又接二连三遇到一些事情,渐渐地,每个人也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就都当做慕城因为刺激过大,才会将书儿认作天鬼子。毕竟在大家来看,书儿跟天鬼子,相差的年纪真的不止一点半点儿,一个是十几岁的少年,跟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怎么都不能搭边。但书儿确实就是天鬼子,确切地说,书儿是真是存在过的,只不过他现在已经被天鬼子代替着活下去了。天鬼子当年参加天启计划,是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那时候年轻气盛,被人邀入参加这项项目,他满腹热情,觉得这项任务可以很好地证明他的能力,一门心思扎入这个项目。全然没有顾及到,其实在天鬼子扎入这个项目之前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生在等着他。那时,他们父母双方都已经商量好了婚事,就等天鬼子回去守约,原本就因为年轻一辈人互相芳心,可是在两人坦诚相见之后,天鬼子却让女方家长觉得,他是一个极其不负责任的一个男人。做父母的,哪个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找到一个可以负责任的人托付终身,但是天鬼子却是迟迟不在女方父母面前出现,寒了家长的心,而女方却一直相信天鬼子会对他负责的。他不过是一时间因为事业上的事情,没能够及时回来给个交代,她愿意等,以至于,女方的父母准备带着女方进医院将孩子打掉,她都全力挣扎着。女方家长虽然并不是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隔壁的街坊四邻,哪个不是嚼舌头根的料,一个未婚先孕的先例,指不定周围给他们家泼脏水的人多到多少。女方家长也不过是担心女方会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但是女方却坚持将孩子生下来,并尝试着劝说他们相信天鬼子,他一定会回来的。女方家长清楚女方是一个倔脾气的人,如果她认定的事情一定在她心里确定下来,那么就算是他们用什么办法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如果他们硬要强求她,恐怕会将女方给逼死。他们这么疼这个家里唯一的一个女儿,又怎么忍心她受这样的苦,但是既然自己的女儿都这么坚持,他们也没再继续强求。时间稍纵即逝,一下便到了女方临产的时候,女方的肚子大得很,但是设备条件也比较简陋,女方又在生产的时候陷入难产。那天,不止是女方的家长在病房门外焦急的等待,还有天鬼子的父母,在得知女方怀孕之后,他们家即便都没有办婚礼,但是天鬼子的父母都做到了应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