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一切的言澜嘴角微抽,心中对于这些拥有“川剧变脸绝活”的人甚是敬佩。看来经过了层层筛选的人就是不一样!从陆景枭的身后探出身子,言澜扭头就往回走。笑话!这个时候不走更待何时!她才不要再被人看猴一样地集体围观一次!那样的感觉真的太糟了。“去哪儿?”
陆景枭伸长了手,轻轻松松地拽住了言澜的衣领,将身高优势利用得彻底。言澜头也不回,赌气一样地用力往前挣扎。白皙细腻的脖子很快就被勒出红痕,刺痛了陆景枭的眼睛。墨色的眸子泛起疼惜,抓在洁白衣领上的修长手指动了动,慢慢地放开。一方面是舍不得,但更多是因为害怕弄伤那倔强得不得了的人儿。没有了身后的束缚,言澜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阵风一样地没了影。风沙迷眼间,陆景枭好歹是看清了她飞去的方向是主宅。掸了掸衣服,陆景枭就近端起桌上的香槟,细细地品了一口。男人慵懒地靠在长桌边,他确实是长着一张足以让女人为之疯狂的脸,可惜没有人敢不识相地多看几眼。他气质冰冷,像是珠穆朗玛峰最高点的一捧冰渣儿,透彻心骨地冷。似乎多看一眼就会被牢牢地禁锢住在那极寒之地。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交叠着,透着漫不经心的不屑。他不仅脸蛋得天独厚,身材更是无数的女人梦寐以求的极品。一身黑色的西装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结实的腹部令人遐想。陆景枭抽空用余光看了一眼周围:人们各忙各的,看起来没有人发现这里发生过的小插曲。经过冰镇的香槟入口,沁人心脾地香甜。他满意地扬了扬嘴角,将高脚杯中的杏色液体一饮而尽,喉头滚动一瞬,全部入肚,一滴不剩。“你说主子怎么想的,夫人都走了,他还在这里耍什么帅,正常的程序不是应该最先去追媳妇儿吗?”
莫凡在一边看着,疑惑地抓了抓头发。他就在陆景枭的不远处站着,吃瓜了自家主子和自家夫人的小摩擦。“嘿嘿嘿。。”
华琰嘴里一直没停,各种坚果抓了满满当当的一手。听这话神秘地笑了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莫凡最受不了有人在他的面前卖关子:“你知道什么就快说!”
“等我磕完嘴里的开心果。”
华琰说。五分钟过去了。。“磕完了没有,说好的磕嘴里的,到现在手里的都快被你磕完了!”
莫凡指着华琰手里快要见底的坚果抓狂地喊着。华琰看着莫凡急得恨不得抓耳挠腮的模样总算是解了解心头大恨。叫你这个臭小子平时不尊重爷爷,这个时候知道什么叫做“我很想抽你,但又不敢抽你的”心情了吧!不慌不忙地吐出嘴里的坚果壳儿,他这才终于揭开谜底:“你仔细瞧瞧,距离陆景枭二百米处的主宅楼上有什么。”
莫凡依言去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啊!“夫人?”
他失声。华琰连忙捂住莫凡的嘴,情急之下把手里的坚果全给扔了。不过幸好没有多少,就是看着有些浪费。陆景枭双手插兜,酷酷地回头,上到头发丝下到皮鞋尖,全都闪耀着一种名叫“帅气”的光芒。“啥事没有哈哈哈,爷俩活动活动筋骨……”华琰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可饶是陆景枭的脸色再怎么冰冷,眼神再怎么锐利,他也还是要硬着头皮说的。这事儿啊,还必须他来!不情不愿地放下捂住莫凡嘴巴的手,华琰狠狠地剜眼莫凡,警告他别乱说话。“太久没有运动了,增加运动量呢,打是亲骂是爱嘛!”
华琰强撑着笑容,在陆景枭的眼里要多勉强就有多勉强。气势森冷的男人眯了眯眼睛,薄唇轻启:“那麻烦你们站得远一些,起码,不要站在这里。”
真的,很打扰他在澜澜的视线底下散发只属于男人的荷尔蒙!得到他这句话的华琰就像得到了免死金牌一样,脸上笑这才变得真切起来,然后二话不说拉着莫凡就跑。从那快速消失的背影来看,根本就不像一个已经处在花甲中,开始接近古稀之年的老人。果然人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只要吓到位,花甲也用飞毛腿!被事情的真相雷到导致持续散发性蒙蔽的莫凡恍恍惚惚间就被拖走了。内心:我是谁?我在哪儿?为什么印象中高冷不近人情还拽的要死的主子变成了这样?!说好的人设呢!!!莫凡的内心是崩溃的。想象一下,你很喜欢一个男偶像,几乎就是心目中的英雄,你认为他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但是忽然一天,有人告诉你他是一个人妖!!!wrk!!!是不是感觉特别的惊悚特别的震惊,合不拢嘴的那种不敢相信。恰好,莫凡此刻就是这样的心情。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可能就是“风中凌乱”了吧……华琰和莫凡这样一走,以陆景枭为圆心,半径五米以内就没有了活人。除了食物还是食物。服务生站在远处,十分有眼色地不近身,安静地当摆设。陆景枭拉过一个板凳,不嫌脏地用手随意拍了拍,端端正正地坐了上去。目光落面前一堆堆的食物上,他眸光亮了亮,心灵感应一般地往对面主宅的二楼望去,正好言澜看吃的看得愣住的表情。远处男人的目光灼灼,言澜过了许久才发现异样。抬了抬眼帘,她一股脑地撞进男人溢出笑意的眼里。咬了咬唇,言澜的脸蛋和唇瓣一样,红艳艳的,一种娇艳欲滴的妖媚感。她低了头继续装模作样地浇花,没舍得立马回屋里去。就算吃不到,看看也是好的啊!“呵,小馋猫。”
陆景枭摇摇头,表情无奈但是忍不住笑。他不知道从哪儿弄过来一张桌子,摆放在最显然,视野最为开阔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