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第一次这么的疲惫。陈景枭在说些什么?为什么她听不到了?耳边好多蚊子,嗡嗡嗡的一直在叫,好吵,真的好吵,她也好累好累。陈景枭怒气未消,说了半天,可好久都没有听见身后的人的回应。周围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因为陈景枭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沉重的,紊乱的。拉着言澜的那只手的手心出了汗,薄薄的一层,滑腻腻的,但让两只手贴得更紧了一些。他慌张的回头,看到的是言澜那张失去色彩的脸。之前那让他不安的预感成为了现实,言澜的状态很不好,呼吸细微得可怜,秀气的眉毛皱起,一看就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当下再也顾不得别的,陈景枭心中的火气就像被人泼了一大盆的水,一点儿火星子都没留下来。“澜澜,你怎么了?”
他半抱着言澜担心地问。他没等到言澜的回应,等到的是言澜陡然的昏迷。眼睁睁地看着言澜缓缓闭上了眼睛,陈景枭心中如刀割一样,还有那根本来不及处理的张惶。抱起言澜飞快地往家里冲,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急切地追求过速度,恨不得就地长出一双翅膀飞奔回去。林子里闪过一道黑影,所过之处皆掠起一阵劲风,以常人根本无法达到的速度移动着。华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忽然之间一声巨响,门板倒在了他的床前,要是再差那么一点儿,他保住了大几十年的小命就要交待在今晚了。当然,如果陈景枭愿意的话,他不交代也得交代。华琰被这声巨响吓得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看向房门处:陈景枭抱着言澜站在那里,即使他是背着光的,但是华琰还是将他脸上不掩饰的杀气看得一清二楚。然后华琰更加清醒了!“救醒她,如果你不能办到,那就去死!”
陈景枭扯扯嘴角,眼神嗜血。华琰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煞神啊煞神!“她是我的徒弟,于情于理我都该尽全力救她。”
华琰好不容易在那压迫感极强的眼神下说了一句完整的话,精神紧绷,跟打仗似的。不过确实,能在盛怒的陈景枭的眼底保持镇定的还真没几个。华琰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就算他比陈景枭强大。看见陈景枭抱着人稳稳当当地走到床边,他麻利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十分自觉地腾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