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澜话音刚落,面前的陆景枭忽然口吐一口鲜血,然后瘫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言澜见状,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一边去扶陆景枭,一边对着屋外大喊:“管家,快叫我师父过来!”
陆管家闻言,很快的走向华琰的院子里,不到三分钟的功夫,华琰便和陆管家一起站在了言澜和陆景枭的面前。言澜的情绪十分的激动,她转身对着华琰语无伦次道:“他不是都好了吗?你不是说他身体都好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琰叹息:“我是说过他身体好了,可我还说过,他内心有郁结啊!我是想过陆景枭没准心情一好,郁结解开了就没事了。可是现在看来,他的情况,简直比我给他看病以前还要糟糕啊。”
听毕,言澜一怔。似乎这句话华琰的确是说过的。只是,言澜知道陆景枭经历过的血腥场面简直不要太多,那些家族和手足之间的杀戮他尚且都熬过来了,有什么样的郁结是可以致他如此的?前段时间,言澜因为忙着斗言玥,没太把华琰所说的陆景枭的郁结当回事。总觉得陆景枭跟自己已经亲密至此,应该所有的事情都是能够跟自己说的啊。她以为只要时间一久,华琰那个所谓的郁结就会自己消失了。可是现在,言澜看到,事情显然不若她想象的那么乐观。言澜转身看向华琰:“你倒是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看病的事,你最拿手的对不对?”
华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佛珠,说道:“看病我是没问题啊,可是心病我无能为力啊。你都解决不了的他的心病,谁又能解决了?”
华琰说话间,歪着头想了一会,转身看向言澜:“要不,你去找找无极试试?”
言澜脑子一懵:无极?那个国际上的精神分析大师无极公子吗?传说那个家伙自己就是个十足的精神病患者,找他,真的靠谱吗?华琰似乎看穿了言澜的犹豫,继续道:“汗,你别看人家无极是个精神病人,也正因为他是病人才更懂病,才能在那个领域享受盛名啊。”
言澜听后,觉得华琰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点点头:“那我去一趟无极仙岛吧!”
说完之后,她转身,拜托华琰照顾陆景枭,然后自己就转身离开。无极仙岛,是挪威海上的一个孤岛。传言说,整个岛上终年开满鲜花,那里只住着无极公子一个人。是他的个人精神疗养院和学术研究基地。那人很喜欢安静,拜访着超过两个的就会被扔进海里喂鲨鱼。虽然他在领域内的造诣颇深,但是脾气古怪的很,传言他喜欢食人血。偶尔有求医心切的病人家属接近那个小岛,也会被无极公子要求划破手指供其吸血,血不好喝的还会被他给拒绝看病。又有传言,有人曾经因为被吸血过多,在那个小岛上休克死亡,那个疯子也不管不顾。人们说,他看不上普通的病症,只喜欢让自己棘手的病,而且总是会戏弄来岛上的人。后来,敢去找无极看病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那些家属宁愿病人被疾病折磨致死,也不敢去无极仙岛找虐。那天晚上,言澜先去了机场,买了直达挪威的机票。越接近那片海域,心中的那些关于无极公子的传言就越是像真实的景象一样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去。当她站在通往无极仙岛的小帆船上时,言澜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她觉得,越通往那片海域,似乎空气都变得越来越冰冷。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言澜尽量的让自己去想象那片仙岛的美景和大海的深沉,来令自己暂时忘却那些惊悚的传闻。这个时候,言澜看到,自己正坐的小船上还有个备用船。言澜好奇,问船夫:“为什么这么小的船还要再背一个船?”
船夫:“小姑娘啊,那个小岛我们是不敢接近的。刚才之所以收你那么多的钱,是因为,这个小船是卖给你的。在距离小岛1000米的地方,我就会离开了,然后你自己划着船上岛吧!”
言澜:“……”额,终年在这附近工作的船夫都和那个小岛保持着距离,看来,那些关于无极公子的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的……1000米的时候,船夫将大船背负的小船取下来给了言澜,自己就加快速度划着竹筏远离而去。言澜坐在自己的小船上,眼看自己距离那个小岛越来越近,已经拿出了匕首藏在袖口中。她觉得,华琰教给自己的这些功底子,对付这个这个嗜血的疯子应该还是应付的来的。渐渐的,小船在无极仙岛的岛边上靠岸,言澜小心翼翼的踩着岸边的礁石走上了那个小岛。上岛的瞬间,她就被整个岛上的花香沉醉。当时正值黄昏,远远的望去,金色的斜阳洒满了整个海平面,金光粼粼,鸟语花香。被鲜花包围的小岛,在大海的环抱中,的确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如同仙境。言澜一边在心中暗暗佩服无极公子这个疯子的审美观的同时,却也始终保持警惕,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到处都是鲜花,连一条小径都没有,言澜便只能小心翼翼的越过花丛,直直的走向小岛的中心。再越过一片郁金香之后,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树木,是那种千年古树,藤蔓粗壮,却妖娆婀娜,盘出一个巨大的秋千。言澜看着那个秋千,心中一喜,忍不住走过去坐上去,然后在空中飞荡了几下,才恋恋不舍的走下来,看向20米外的那个“树屋”。那是从另一个大树中间剜空,然后将它做门后面搭建的一个小木屋。整个小木屋就像钳进那棵大树里面一样的感觉。与整个小岛的风景相得益彰。言澜在心里笑:这个家伙还挺会享受的吗?不过,很快,她就要抓他去京城的景园给他的心肝去看病了。倒是要让这风景孤单落寞一段时间了。想到这里,言澜轻笑,朝着那个树屋走去。不料,刚到门口两米远的地方,她却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眩晕。脚下的步子越来越不稳,踉跄了几下,她便觉两眼一昏,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