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爷耳根子烧得通红,想推开赵墨,奈何赵所长用一套擒拿手,就把他制得服服帖帖,连动都动不了。沈少爷磨了磨后槽牙,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话:“这是所里,你给我收敛点。”
话音落下,两人身后突然“咚”的一声,肖翠花捂着闪瞎的狗眼,一边张开一条细长的手指缝,“卧槽!老大,沈土豪,你们能不能矜持点?这里是公众场合……咳,那个,老大,程局过来了,说是要见你们,我话带到了,先滚为敬!”
肖翠花撒开手,也不管在原地石化想一把掐死她灭口的两个人,同手同脚的走了。完了完了,接下来她是不是要被灭口了?她是不是还要长针眼?话说回来,他们家老大这牲口就不能快一点吗,她是真的很想亲眼看一次现场直播啊喂!赵墨和沈少爷彼此互相嫌弃的看了一眼,沈少爷索性破罐子破摔,开口:“怎么,还不放手,打算来个现场直播?”
赵墨额头青筋暴跳,牙齿磨得咯咯作响,一字一顿的开口:“你怎么不跟我说,程局也来了?”
沈少爷眉头一挑,“你也没问啊。”
赵墨:“……”他现在只想把这个牲口扔床上,让他下个月都下不来床!赵墨揪着沈少爷领口,狠狠啃了几口,这才匆忙走了,沈少爷擦了一把嘴皮,重新理了一下领口,“是个狼人。”
……所长办公室。赵墨一从楼顶上下来,就看都程局背着手,站在墙边那副画下面,那画是沈少爷之前硬要挂上去的。赵墨心头“咯噔”一跳,快步走上去,“程局,您怎么过来也不提前打一声招呼,我这……刚从外面回来,您坐,我给你泡茶。”
程局转过身来,长年身居高位,让他养成了一副不怒自威的面相,他看了赵墨一眼,扬了扬手里的档案袋,一股老烟嗓的语调开了口:“你之前递的申请,调阅的几本卷宗,已经批复下来了,我办事正好路过你们所,就顺便给你带来了。”
赵墨闻言,暗松了一大口气,特么他还以为程局是专程为了捉奸来的,不过想想也是,程局每天日理万机,哪有空来管他搞基这么点破事。赵墨伸出手,正准备接过卷宗,却突然听到程局又补充了一句,“年轻人,私生活还是要节制一点,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注意一下影响,小沈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赵墨:“……”他刚才真的啥都没干啊!被默默补了一刀的赵墨,哆嗦着接过那个资料袋,干笑几声,“呵呵,那个,沈顾问大概是在上厕所,马上就到,再说了,就算有您老特批,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踩线的顾问,咱们保密工作还是得做好。”
私底下,他什么事都可以跟沈少爷说,但是在领导跟前,一定不能随便栽进领导挖的坑!“在说我吗?哦,程叔,您到了,”沈少爷人模狗样的走进来,胳膊底下夹着一本不知道从哪拐来的卷宗,“我刚才去找花姐借阅卷宗了,听说程叔您找我?”
赵墨嘴角一阵抽搐,气氛一时之间尴尬得能拧出水来,这个贱人特么不给自己加戏会死吗?程局看了赵墨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来,“是吗?小赵刚才说你上厕所去了。”
沈少爷脚下一晃,风流潇洒没保持到三秒钟,整段直接垮了,他勉强保持着面上的风度,将卷宗放下,开口:“哦,上完厕所才过去的。”
赵墨狠狠瞪了他一眼,赶忙道:“程局,您看这沈顾问吃喝拉撒这种小事咱们就先别管了,说吧,您亲自跑这一趟,有什么要吩咐的?”
程局这才在一边沙发上坐下来,赵墨赶忙将那个档案袋搁在自己办公桌上,过去给程局泡茶。程局这人不论是工作还是私下都非常严肃,也没什么特别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喝茶,又偏爱铁观音,赵墨办公室里随时都备着,这会儿泡好了茶,程局喝了一口,点评了几句,这才把话题扯到正事上来。程局双手捧着茶杯,一支手轻轻摩挲着杯沿,老烟嗓似乎是刻意压低了几分,语气中带着一点从岁月里流过的苍凉。程局:“按照规定,这一批卷宗属于高度机密,你们这个级别是没权限调阅的,就算是给我写一百次申请也没用,这一次破例,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赵墨点了点头,“程局的意思我明白,前几年,不断发生未成年奸·杀案,因为案件性质过于恶劣,又十分敏感,所以一直都被封禁,成为最高级别的机密,除了您和几个副职领导之外,其他级别都没权限差别,我也知道程局的意思,不过……”程局抬眼,“说。”
赵墨想了想,硬着头皮开口:“不知道程局有没有听过‘天启计划’?”
程局紧皱的眉头又往中间挤了几分,被烟熏得发黄的手指停在杯沿边,“你们听谁说的?”
赵墨闻言一愣,几乎是本能的跟沈少爷对视了一眼,原本他一直都很想打听程局是否知道“天启计划”,却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现在程局特批了他的条子,他就顺口问了一句。程局果然也是知情人,可为什么警方的档案里,没有“天启计划”的只言片语?连内部搜索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录。赵墨喉咙轻轻动了一下,开口:“查案子的时候,一个嫌疑人交代的,只可惜,嫌疑人现在已经死了,我们查不到更多的消息,所以我才想调阅这一批卷宗,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程局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赵墨这话全都是真的,却又不是全部的真相,他沉默了片刻,喝完了茶杯里的茶水,放了下来,“这是更高层次的机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有事,你们自己做事小心点。”
赵墨和沈少爷也没多说,亲自把程局送走之后,两人一起回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