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澄带伤请假在家休息,上课的事由贺老师代劳,别以为她很开心,实际上从早到晚除了上厕所连吃饭都在床上进行,无聊死了。 宋心愿他们三个每天中午定时定点来,还有时间限制,真跟“探监”一个制度,时间到了他们就会被无情赶走,因为贺凉迟要督促她写作业了。 不过那三个损友,不来也罢!来了也是带着麻辣烫小龙虾烧烤啤酒等她忌口的东西,有铁面无私的贺狱长在,她一口也到不了嘴里。 这不是人的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澄美人咆哮:“医生不是说没有伤到骨头吗?!你和老孟怎么一致把我当成严重骨折病患对待啊!你们不遵医嘱!”
贺凉迟声线微微冷下来:“医生说三天就能消肿,你现在越来越肿,你不反思一下?”
孟澄:“……” 贺凉迟盯着她,脸上不做表情,眼神就像一盆冷水,把她骄纵的气势浇灭,她心虚不敢和他对视。 “好吧……我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一瘸一拐楼上楼下蹦跶得多了点,趁你不在点了那么两三次外卖……” “两三次?你确定?”
孟澄突然有种糟糕的预感…… 就见下一秒,贺凉迟从兜儿里掏出来一沓被揉皱又捋平的外卖订单小票,看厚度比她写作业的次数都多。 孟澄:“……” 证据销毁得不彻底!可恶!被他发现了! 她搂住他的脖子,和他脸贴着脸,笑嘻嘻地撒娇:“宝宝我错了……” 贺凉迟扶额,轻声叹气:“孟澄,你不要每次都……” 都用同一招! 孟澄亲亲他,“我真的知道错了嘛,我保证,接下来几天我一定乖乖待着,不乱跑!无外卖!遵医嘱!好得快!”
贺凉迟态度终是软下来:“下不为例。”
嘿嘿搞定了……不是她用同一招,是这招对他百试百灵,管用啊。 “不生气啦?”
“我没有生气。”
“但我生气了。”
贺凉迟:“?”
孟澄一秒钟切换嚣张姿态,“贺凉迟,你刚刚凶我。”
贺凉迟:“……?”
他懵懵的,反驳:“我没有。”
“你有!你刚才就这样……”孟澄夸张地模仿他,“就这样瞪我!语气也很凶!”
贺凉迟想笑:“……我真的没有,而且这件事不是你做错了吗?”
孟澄理直气壮:“对呀我做错了,我也已经道过歉了,你凶我你也不对,现在轮到你哄我了。”
贺凉迟:“……” 他刚才……真的凶了吗? 算了,她觉得凶了那就是吧,贺凉迟也知道自己脸臭,老实认错:“是我不对,以后不凶你了。”
孟澄昂着下巴“嗯”了声:“还有呢?”
贺凉迟不解:“还有……什么?”
“就没啦?哪有这样哄人的,宝宝呢?我都叫你宝宝了,你也得叫我。”
贺凉迟耳朵根腾地一下红了,僵了半天没喊出口,还企图转移话题,“孟澄,你昨天的课文还没背会,今天的任务也有很多。”
孟澄:“不管,我就要听你喊我宝宝,不然背不会,也学不进去。”
贺凉迟:“……” 然后,孟澄眼睁睁看着贺凉迟把自己憋得浑身发红,也没憋出来一声“宝宝”,一边想笑,一边感觉自己在逼良为娼。 她戏精上身演起来,眼里的光一瞬落寞暗淡了下去,三秒后晶莹豆大的泪滴挂在下睫毛上摇摇欲坠,“那就这样吧……也不知道谁家的女朋友这么苦命,一定是上辈子缺德事做得太多了,这辈子的男朋友才连声‘宝宝’都不会喊……” “…………” 贺凉迟嘴一张一闭:“……宝宝。”
孟澄:“……” 等一下,刚刚一句什么呲溜从她耳边闪过去了? 贺凉迟不给她杀回马枪的机会,顶着一张红面具,当作无事发生地翻开了课本,“那篇文言文一会儿再背,先把新课学会。”
孟澄:“……” 抱着她在大街上亲的时候不是挺行吗…… 喊声宝宝害羞成这样。 为了迎接马上到来的期中考试,这周基本都在做题讲解,只有两科讲了新课,孟澄基础不好,不对,她是没有基础,贺凉迟给她讲新课的同时补习了很多最简单的知识点,讲得细致,几乎是把知识掰碎了喂给她。 孟澄会运用一个原理或公式算出一个答案就谢天谢地了,贺凉迟先夸她给她一颗糖,接着告诉她考试不会出那么简单的题。 她不明白两道一个字都不一样的题怎么就是考的是同一个知识点,只给两个条件是怎么解出来一大堆东西的,好不容易绕来绕去努力听懂了,然后贺凉迟说:“好,下面我们来说第二步。”
孟澄木着脸问:“这题一共几步啊?”
贺凉迟:“细一点的话,十几步吧。”
孟澄:“……” 掌管学习这方面的脑筋直而简单,思维不通畅,不是单纯靠努力就能解决。 孟澄学自闭了,心累地趴在桌子上,“阿迟,我是不是很笨啊……这么简单的都要学好久。”
贺凉迟安慰她:“学习就好比是个盖房子的过程,有些人力气大,一次能搬很多砖,有些人力气小,一次只能搬一块,对力气小的人来说,好像搬了很多次也不见成效,就像你觉得听了很多还是似懂非懂,但其实慢慢地在积累地基了。”
“说得有道理……”孟澄笑:“谢谢你把我脑子笨说得这么委婉哦。”
贺凉迟嘴角扬了轻弧,“就算笨一点也没关系,不丢人的,有的人天生就不是抱着书本研究的那类,并不能代表他们不会成为某个领域的佼佼者。”
孟澄问他:“那你觉得我是哪一类呀?”
贺凉迟想起她刚刚小作精上身的表演,忍住笑意,缓缓吐出三个字:“演技派。”
孟澄:“……” 讲完课,两个人各自写作业,房间里翻页声沙沙,光影透过落地窗投在明净照人的地板上,孟澄叹气声连连。 半个小时后。 孟澄尽力把能写的都写了,书面上还是空荡荡,她脑门一转,磕在贺凉迟肩头上,哭诉道:“阿迟,我一看这些题就头疼,真的,我怀疑这是种病。”
贺凉迟写字的笔都没停:“……说吧,又想干什么。”
诡计多端的孟澄手已经悄咪咪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治这种病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让我摸摸腹肌就好了。”
贺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