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自从看到那块令牌之后,它居然不再攻击我。我忽然明白了,看到令牌之后,它已经把我当成了自己人。可它毕竟是黑僵,只有残留的一点点记忆,并且很快就会消失的,到时候再想要制住它就困难了。我拿定主意,趁着它的注意力集中在令牌上的时候,悄悄的绕到它身后。古剑猛的从它身后刺了进去。黑僵的身体猛的一震,它的头慢慢的转过来,望着我的脸。令我意外的是,他的嘴角居然露出一丝笑意,对他来说这样解脱似乎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他的眼睛盯着我手里的古剑,然后伸出满是黑毛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古剑,嘴里喃喃自语着,“神……神霄不灭!”
我头一次听到僵尸居然会说话。原来他不只是僵尸那么简单,他的脑海里还保存着一些记忆。对于僵尸来说,保留的记忆都是对他印象最深刻的,甚至是一辈子为之奋斗的东西。我忽然明白了,原来他生前也是神霄派的人。他慢慢的坐在地上,身体周围的黑毛缓缓的消散了。那是因为古剑化解了他的尸气,出现我面前的是一名古铜脸色的男子。他的眼睛紧闭着,身体正在以可见的速度变得枯干,已经彻底死去了。我慢慢的把古剑拔出来,他已经彻底解脱了。我走到棺材跟前,里面躺着何师傅血肉模糊的尸体。令我意外的是,在棺材的一个角落里也放着一块令牌。在令牌旁边,还摆着一个巴掌大的盒子,盒子是用古玉雕琢出来。或许因为黑僵实力很强,所以刀疤脸只是把他给封在了棺材里。他也不知道棺材里有什么东西。我弯腰把头探进棺材里,把令牌和盒子都拿了出来。这才看清楚,难怪黑僵会对令牌那么感兴趣。原来那个令牌跟我从背包里的一模一样,上面也刻着神霄两个字。看来我的猜测没错,他也是神霄派的。不知道为什么,我遇到的神霄派的人都死得很惨。我把两块令牌都收起来,然后把那个玉盒打开。盒子里装着一棵墨绿色鸽卵大小的珠子,一股子寒气在珠子周围飘荡着。我并不认识这是个什么东西。估计高铉能认识,我就把它收进背包里,然后走到黑僵跟前。或许他生前是一个很讲究道义的人,死后被敌人封在这个养尸地里面,永世不得翻身。我打算把它带出去,然后重新找个地方埋葬了。拿定主意之后,我就背着那具骨殖从树身里爬出去。骨殖很轻,我一点也没费力气。到了外面,我轻轻的吐了一口气。陈叔还站在大树下面等着我,看到我背出一具尸体来,他很惊诧的看着我。我从树上滑下来,陈叔赶紧迎过来。他问我,哪里来的尸体?我跟他说,孤坟里葬着的就是这具尸体。听到我的话,陈叔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我说,没事了,它的尸气已经消失,不会再害人了。陈叔这才过来,帮把我把尸体从背上抱下来,然后放在林子里。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陈叔问我,孤坟里只有这么一具尸体吗?我说,孤坟已经被何师傅和刀疤脸给占据了,是他们两个在害人。何师傅已经被黑僵给弄死了,可刀疤脸还没回来。听到我的话,陈叔说,照这么说,刀疤脸一会肯定还会回来的!我点点头,跟他说,我们就躲在林子里等着他,趁他有伤制住他,否则等他复原了,恐怕我们都不是他对手。“好!”
陈叔出去招呼那些年轻人。陈叔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们,他们有些忐忑的看着那具尸体。我说,你们不用害怕,孤坟里的僵尸已经被我制服了。其实一直害人的是何师傅和刀疤脸,只要除掉他们,以后就不会再出事了!听到我的话,他们都半信半疑的。我们躲在林子里,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块空地。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陈叔忽然指着林边低声说,你们看,他回来了!向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刀疤脸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他身后背着一个背包,里面鼓鼓的,好像背着什么东西。我跟陈叔研究着,刀疤脸虽然受了伤,可也不是好对付的,我们得偷袭他才行。陈叔指挥两名年轻人从后面绕过去。我们等他往树上爬的时候再动手,那种情况下,他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或许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刀疤脸站在树下,狐疑的往周围观望着。大伙都屏住呼吸,躲在大树的后面。他抬头往树上看了看,或许看到了我上树时踩掉的树皮。他索性坐在树下面开始抽烟。我知道他只是在假装抽烟,实际上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幸亏陈叔叮嘱过那些年轻人,要沉得住气。双方耗了足有半个多小时,谁也没有动。刀疤脸终于动了,他抓住树身,慢慢的往上爬去。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等他爬了有一米多高的时候。陈叔对那两名埋伏在他身后的年轻人打了个手势。他们每人手里握着一根木棍,看到陈叔的手势,一起冲了出来。听到脚步声,刀疤脸就知道出问题了。他松开手,身体向着地面坠落下来。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根木棍已经劈头盖脑的砸下来。刀疤脸立刻就被砸晕了,他捂着头蹲在那里。这个时候,我们也跑了过去。我把他的双手拉到身后,并且把他身上的东西都搜出来,这样他就没法使用巫咒了。他苦着脸蹲在那里,我问他,不用我们费力气了吧?识相点你赶紧说,冯先生和丁瑶去了哪里?还有你把萨可喜夫妇怎么样了?看着我,刀疤脸忽的冷笑着说,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告诉你吧,就算我告诉你他们去了那里,你也拿他们没办法!我踢了他一脚,怒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嘴硬?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信不信村子里的人把你给大卸八块?那些年轻人都怒不可遏的看着他。有人回村里报信了,不一会,脚步声变得密集起来,一大群村民已经跑了过来。看着那么多双愤怒的眼神,刀疤脸的气焰立刻被压制住了。他说,既然你想知道,那么我就不瞒着你了。二十多年前,我虽然带着人去黑水河村把萨可喜夫妇捉了来,可我也是按照组织吩咐做的。我问他,什么组织?就算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找到他们。刀疤脸冷笑着说,小子,你太自不量力了吧?就凭你那两下子也能去找他们算账?我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吧,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废话,告诉我组织叫什么名字?我父母被你送到哪里去了?”
我怒不可遏的问道。“好吧,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刀疤脸说,我们的组织名叫巫冥,连我也不知道总部在哪里,因为我不过是一名小喽啰而已。当初我捉到萨可喜夫妇就把他们交给了组织。听说组织把他们带到了云南省的一个叫丁家村的地方。具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看他的样子,并不像在说谎。我问他,冯先生和丁瑶去了哪里?刀疤脸的手动了动,大伙以为他要挣脱逃走。刀疤脸说,我不是想逃,你们把我的衣服掀开看看就知道了。不知道他要让大伙看什么。陈叔冲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已经有人把他的外衣扒开。当看到他身上伤口的时候,在场的人无不动容。他的胸口处有两道非常可怕的伤口,就跟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的撕开的似的。甚至连肋骨都露了出来。在伤口上敷着绿色的药粉,看着更加触目惊心。陈叔有些吃惊的问,这道伤口是怎么回事?刀疤脸说,“要不是因为有伤,你们以为凭着那两下子能是我的对手吗?他说,组织让我去一个地方,结果我受了伤。刚好冯先生来接应我,他问了情况之后,就跟那个女孩出发了。他们去跟组织的人汇合,然后去我受伤的地方。组织的首领说过,对那个东西要势在必得。如果你有本事你也可以去的,你不但能找到冯先生和那个女孩,还能见到很多组织的人。可就怕你没有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