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完颜悠的视线,严钰看到了放在桌台上的玫瑰花,难得她今天没有把花扔出去,严钰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惊动了完颜悠。撇了撇嘴,“你不要想多了,这是今天早上,柴愿从护士手上拿过来的,本来她说她想要的,结果忘了拿走。”
笑意还是淡淡的没有散去,仿佛她说了一个多好笑的笑话,不知道什么,哪怕严钰什么话也不说,也能惹得她生意,发脾气。“好了,不用解释,反正都是送你的,你想怎么处置都是你的事。”
“是啊,都是我的事,那你可以走了。”
气头之上,她要隐忍,却忘了还有正事要问,真是快被他莫名其妙的气死了。严钰低头闷笑一声,“不是有话要问吗,这就让我走了?一会儿难道是要用手机对答吗?”
他早就把自己看得透透的了,这个坏男人,“我想知道完颜嘉城和完颜婷的事。”
懒得跟他周旋,直接说出她的疑问不就好了。可是感觉膝盖有些湿湿的,她只有当着他的面把手伸到被子下摸了摸膝盖。果然有些湿,应该是刚刚餐盘打倒了,汤水渗到被子里的原因。她不想求助于严钰,只能将湿湿的被子提了起来,形成一个小尖山的形状,而睡裤也被她拉到膝盖的位置。这样要好一点。严钰一边说着王天天那里得来的消息,一边看着她做出怪异的举动。她的小腹位置耸出一个形状,难道她不觉得她这样根本是在给自己一个非礼勿礼的暗示吗。“你怎么不说了?”
很明显这话题才开了一个头,他突然停了下来,很让她意外。严钰眼睛盯着那个尖尖的被子,眼神变得很诡异,“悠儿,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你发生这样的意外,但你真的要相信我,我对那个姜霏一点感觉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
完颜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严钰突然把话题转了,她没好气,冷着声音拒绝他的解释,“你别说这个了,我不想听,你和姜霏的事,我一点都不想了解,她现在出了事,你更需要去她身边帮她解释吧。我只想知道完颜嘉城的事。”
“我以为你想听我解释。”
难道他又理解错了?她什么时候说要听他解释了,莫名其妙,完颜悠垮着脸,“我从头到尾都不想听你解释,如果你没什么好说的,就走吧,关于完颜嘉城的事,我相信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我不是非得什么事都要求你。”
她的绝情终于让他知道自己是理解错了,“哦,好吧,我以为你已经原谅我了。”
“你又没对不起我,何来原谅,再说我的流产跟你也没太大的关系,连我自己都不知情的事,这就是天意。”
流产的事,她真的没有怪他,只想好好的离开,好好的走。大家彼此之间不带着恨,虽然也不想做什么朋友,也不至要成为仇人。“那你手在下面做什么?”
他指了指她小腹前那个诡异的尖角。如果这是一个男人躺在床上,会让人误以为是那玩意顶起来了,虽然也不会这么夸张。完颜悠顺着严钰的视线看去,尴尬的脸倏的红起来,耳根都被连累的红透。“严钰,你流氓!”“那到底是什么?”
他其实也是想到是不是刚刚进来时,看他们手忙脚乱的拉着什么,现在那施城出去了,她一个人到底还在拉会,他真的很好奇。可是他就是对施城现在能随时陪在她身边,还有这么亲密的动作,他已经嫉妒的快要发狂了,还得忍着,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这里到底藏着什么,他就是要看!趁着完颜悠不注意,他一把撩开了被子,什么也没有,只是完颜悠将裤管挽到了大腿处,她又瘦了,白已经成为一种病态。被子是湿的吗?这里的护工到底做什么吃的?他还没发火,完颜悠已经重重的拍开他的手,“你要脸不要,怎么能随便撩开我的被子,万一我没穿裤子。”
看着他就要发火的征兆,她已经先发火了。“你还有没穿裤子的时候吗?难道你这裤子是今天我来了,特意为我穿的?”
回想他们之前那乱七八糟的情形,严钰的怒意已经难以压制。明知道他误会了,可是她就是要让他误会到底。“对,没错,为了上厕所方便,我都是不穿上裤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这里的小护士,她们都是知道的。”
“那——好!爱穿不穿!”
气死他了,还问个屁的问题,他不想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冲出病房外。完颜悠听到外面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撞翻的声音,响得噼里啪啦的。应该是金属类的东西吧。又是一场不欢而散,似乎他们的沟通已经成了彼此之间的语言障碍了,真相他不信,偏偏信能让他气死的假话。他凭什么来质疑自己和施城,人家施城就是一个君子,而他呢,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明明跟姜霏是前任男女关系,可是他什么都不说,让自己像一个傻子般的被姜霏耍了好久,回想起姜霏问的那些古怪问题,原来她才不是好奇什么男女朋友关系。而是好奇怪她和严钰之间感情经过里的所有细节。哼,严钰根本就是大男人主义嘛,双重标准,自己能做的事,而别人不能做。他还真当这个世界都得围绕着他转吧。过了没一会儿,施城走了进来,“怎么了?你们发生争吵了吗?我看到严钰气得不行的冲出去,刚刚还跟人家护士的护理车撞了个正着,连一声对不起都没说,就走了。”
完颜悠想到自己要打听的事,都还没说到正题上,他居然因为一个被子的角度就质疑自己和施城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难道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这么放浪的女人吗。他还生气,他凭什么生气,生气的人应该是她才对。一转眼又看到那束碍眼的玫瑰花,这次是她自己掀开了被子,赤足跳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