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能一直有这种运气了,以前要有胆敢闯,现在则要有脑子。显然现在站在会议桌另一头的关永乐没有这个东西,他口口声声都是他父亲早年经商那一套,什么义气啊,什么胆色啊,满会议室的飚。现在的商场不止是A市大洗牌了,就连C市甚至全国,估计新一轮的金融位置要开始交接了。之前因为乔洲的事,他派人去调查了母琳吃里扒外将合辉国贸资产转移,就是这家泺兆。而且就是这小子,结果被他提醒了母辉。这两个人据说早就分了,母琳去了哪里,不是他关心的事,而这个关永乐毕竟是关家儿子。只不过这么猖狂的德行,难道不是关家大儿子故意设的计?他知道关永兴,那才是个很会韬光隐晦的一个人,不过这个关永兴和关永乐是同父异母,关永兴的母亲早亡,而关家发迹则是靠了关永乐的母亲。看着关永乐口沫横飞的样子,他突然想到一句话——天要让一个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不过,他也不会给关永兴机会,想要利用他灭了关永乐,会不会想太多了。所以合作是不能的,之所以把关永乐叫进会议室,并不是单纯的看清他的底细,而是要了解C市政府的想法,毕竟他在A市做的意合巷已经在全国都打响了名气。加之他是A市人,难免别人也有不同的想法。但是听关永乐在这里说这么多,他也是听明白了,可以放心的在C市大伸拳脚,放心发展。将手册放在桌面上,对身后的秦亚勾了勾手指,秦亚俯下身来,“总裁您说。”
“你守在这里,让他尽情发挥,如果他要找我,拦住他。对了,刚才宁愿说什么了?”
之所以他没有抽身离开,就是想听这个关永乐话里的有效信息,现在他反反复复的也没什么好料了。自然他要离开,但要拖住他,不让他离开,也不答应跟他合作,对这种人硬来的话,他会用阴招使跘,不如慢慢耗着他,让关永兴或者他自己看懂,想利用他的人,他不会反利用吗?勾着嘴角,那份一手掌握的气势无人可拟。“宁先生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你吧,我听他的口气比较急。”
这样可以撇清自己的关系了吧,古人有伴君如伴虎的说法,当他自以为聪明的说出这句话时,却收到了总裁那淡淡的一抹瞥视。难道被看透了?他心虚的站直身,什么也没说,直到总裁拿了手机很快的起身旋出会议室。“哎,严总——”身后关永乐急呼。“拦住他!”
之前已经交待好的事,如果秦亚还是做不好,那他也就只能到这个位置了。说实在话,比起代峰,这个秦亚还真的差了不止一点点而已,论专业律师的水平,他不低,但就助理一职,也不是任何人都做得来的。不过还好,秦亚还是拦住了关永乐,会议室的门前后晃悠,慢慢的阻隔了里面的声音,关永乐在叫嚷些什么,都与他无关了,他计划后天回去。既然C项目已经处理完毕,后续也安排了可靠的人选留守,再出事端的话,那他这个方洲就真的是烂到骨子里去了,需要重新脱胎换骨了。显然他的方洲还没到这种地步。只是到底宁愿有什么事要找自己,一边走着,一边翻看手机上的推送,他大概也知道宁愿找自己的原因了。是要后悔没把代峰带出来吗?秦亚办事的能力真的太让他失望了,比起完颜悠,这个关永乐根本提不上号来。又是姜霏,这个女人除了会搞事还会撒谎啊,居然把孩子都编出来了。每次他都会慢一步,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他,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的人,却总是不经意的被别人伤得体无完肤。推送的新闻看完,他主动去网络上搜了相关新闻,又是铺天盖地的黑完颜悠的消息。严钰憋着一口发不出来的无名火,一拳砸在玻璃窗上,白色玻璃窗冰裂了,而他的手也受伤了。“总裁!”
听到外面的动静,后面办公室的员工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预算员,很少跟总裁能这么近距离的站在一起。不敢离开,也不敢动,只看着那双下垂的手有鲜血开始滴落在地上。地上的血越来越多,但是背对自己的总裁却一动不动,她赫然惊醒,自己怎么跟傻子一样,转身跑回办公室,因为长年在工地上,这里又只是临时办公室,自然条件不怎么好,但该有的急救箱还是有的。“黄姐,刚刚那声音是总裁弄的,他手受伤了——”她一边提了急救箱,一边压低声音告诉同事。“啊!”
宽大的办公室里还有好几个同事,大家都在认真的对着电脑做事,听到她这样一说,都很惊讶,组长黄姐也跟着站了起来,大家都是悄声说话,“走吧,一起去看看。”
总不能说,总裁站在外面受伤了,她们也不闻不问吧。“人呢?”
她们刚走出来,原来位置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只是地上的鲜血还有五六滴在那里,和白色的铺垫相映衬着,非常醒目。两个人愣愣的看着眼前被打裂的玻璃,这总裁是遇上什么事了,到底有多生气啊,居然把这玻璃打成这样,平时大家都只是觉得总裁过于严肃而已。因为五官太俊朗,倒让人觉得他应该很好说话。可是——地上的血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冲出项目部办公室,严钰也没顾他受伤的手,不过是甩了甩那不断下淌的液体,拨通了宁愿的手机。就像是守着手机,等接听般的速度,他刚打过去,宁愿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四哥,又出事了。”
废话!严钰眼睛盯着前面的工地,却没有焦距的左右游走。“我已经看到了,说吧,她人呢?”
出这么大的事,她一定是又把他做的一切都推翻吧了,或者是到圣堡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