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完颜悠只觉得有些冷,她忍了一会儿,还是冷,索性起身想再找一床被子,起床后感觉天色不对,到底是几点了。摸索了半天,灯开关也摸不到了。她只得坐起身,灯却自己亮起来,奇怪。这灯光这么亮,她担心会把柴愿弄醒了,侧头看看柴愿,却被吓了一跳,这大半夜的柴愿怎么不见了?赶紧下床找人。走出卧室,意外的发现书房灯又是亮着的,到底是怎么了,完颜悠疑惑的一路走去,却看到书柜旁站着一个人,那背影像极了严钰。“严钰?”
她试着轻声叫他。可是那人没有回应自己,只是抬起右手,像是很沉的撑在书柜上,顺着他的手,完颜悠的视线看了过去,那书柜上赫然是一个大大的血手印!“严钰!你怎么了?”
她不经意低头看着他的脚底,一滩血,全是血,严钰终于转回头,完颜悠整个人都凉透了,是严钰,没错。他那俊美的脸,惨白无比,更令人心生恐怖的是,他的额头也有血流下来。不是他应该在医院抢救的吗?怎么会回来。“你害我的,高兴了吧!让你不要乱走,你偏要去红楼。”
他的声音淡淡的,又转回头,继续在书柜里翻找着什么东西。“你能不能先回医院?”
这么多血流出来,地毯都快被浸湿透了,他还能慢条斯理的找着东西吗。顾不上那让她感觉恐怖的血液,完颜悠走过去想拉严钰下楼。“你不碰我,你这个冷血的女人,我要走了。”
到底在说什么,完颜悠扶着严钰的手臂,却被他嫌恶的撇在一边。感觉她的手上都沾染了血,那么多,那么多。“对,我冷血,我们现在先去医院好不好,你怎么能这个时候回来找东西。”
宁愿和乔洲呢,怎么一个个都不管他了。“这个你拿着。”
一把冷冰冰的小刀突然被他塞进她的手上。完颜悠愕然的低头看了一眼,小刀的手把上还沾有他的血,可是他为什么要给她刀?不等她提问,一股力量就着她的手猛刺向严钰的腹部。鲜血像喷泉般的喷在她的脸上,那暖暖的热血让完颜悠彻底失控。“啊!啊!啊……”完颜悠尖叫起来。“悠儿姐,悠儿姐!你怎么了。”
柴愿坐起来,摇着睡在她身边不停尖叫的完颜悠,准是做噩梦了,脸上才会露出这么惊恐的神情。倏地一下,完颜悠睁开了双眼,举起双手看看手上并没有一点点血迹,再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手,哪里都没有血迹。她坐起身,看着柴愿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天色还早,地灯也亮着,严钰也没有出现。原来只是一场梦,吓死她了,背上全是冷汗涔涔。“柴愿,刚刚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严钰全身是血站在书房里,他还怪我,怪我去了红楼,最后他塞了一把刀给我,我杀了他!”
多么恐怖的一场梦,难道这是预兆——她扭头盯着柴愿,“你告诉我,为什么宁愿和乔洲不让我去医院,严钰是不是死了?”
她一直提心吊的问题终于问出了口。死了?柴愿被完颜悠的想法惊呆了,看吧,一个个都自以为是为了悠儿姐好,结果呢,吓得她都做了些什么乱七八遭的噩梦?同情加上安慰,柴愿一把抱住完颜悠,凑在她耳边,把宁愿和乔洲的告诫都忘得一干二净,更加不将冷面神的威胁放在眼中了,压根他就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悠儿姐,你别担心了,钰哥好好的呢,他们躲在医院里一样在办工,说是在演戏。”
柴愿刻意把声音压得极低,明明这里不可能被人监视,她还是小心翼翼,连严钰都有搞不定的事,对方一定能上天入地那么厉害。完颜悠听到这消息,很是怔愣了好久,她推开柴愿,一时还不能从演戏这两个字中反应过来。严钰好好的,在演戏?为什么?“悠儿姐,我们睡下来再说,看看钟,才凌晨两点呢,我从来都没这么早醒过。”
她拉着完颜悠有些僵硬的身体重新睡进被窝里。两个人都压低了声音讨论了好久,直到天色渐亮,她们才睡意袭来,沉沉睡去了。……“什么?你怎么会主动跟她说了?”
乔洲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盯着柴愿,宁愿却是一把将她拉在身后。“我不懂,明明这事简单的很,为什么你们要听那些人的,弄得这么复杂。”
宁愿从一开始就反对和王天天那些人配合演什么车祸的戏。四哥又不愿意让完颜悠出面,那他躲在医院里,完颜悠关在别墅里,对方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啊,白演。完颜悠盯着坐在病床上的严钰,他真的是好好的一个人,一点事都没有。“严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全部的人都知情,就骗她一个人吗?严钰瞪了柴愿一眼,“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我也想快点结束,所以操之过急了一点。”
“我还是不明白。”
关于红楼的事,她只知道对方涉及到国际上的事,但是从头到尾都没人来跟她解释什么,在公安局配合调查,也是别人问她答。自己在做什么,完全一头雾水。“红楼的背景很深,如果调查清楚了,说不定可以给吕寒彻底翻案,但是现在对方已经知道我们在查这个事,他们害怕暴露,所以会拼命阻止我们。不过毕竟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现在我们只是私人力量,公安局已经深入的调查了,相信不久之后,真相会被揭开。所以你让我现在跟你说什么,我也说不明白,关于车祸,并没有骗你,是真的,对方真的对我下手了,不过我们也早有防备,他们的人被公安机关带走了。”
说了这么一大段,完颜悠感觉自己像是在听故事一样。“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想起刚刚严钰说,可以给吕寒翻案,不由脱口而出,“难道真的是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