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了,他老是要跟着自己,完颜悠撇开他总是旁若无人把玩她长发的手,没好气剜了严钰一眼,“方洲是不是要倒了,你怎么每天都没事跟着我。”
她没办法一直冷着他,因为每次她的月事一来,腹痛难忍,整天都要缩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最难过的前三天,是他在照顾自己,他那宠溺式照顾她的方式,她没道理一直冷脸对他。从暴力侵犯她再到无赖式的纠缠她,完颜悠自己都要怀疑严钰是不是被自己下了蛊了,他那么优秀,而她有什么?一把捂住完颜悠的嘴,却被她斜睨着自己用力拉了下来,“你少乌鸦了,A市那边的古城墙倒完了,我那方洲都不会倒。”
这几天她什么也没提,两个人就当是普通的生活这样小桥流水平静的过着,似乎倒也是安乐,时不时两个人还能互相开开玩笑。有时候,完颜悠也曾想,如果没有完颜嘉城,没有姜霏,说不定他们还真能和平相处,但是没有如果,说穿了,只要那个人是严钰,那所有的障碍都不会消失,而且跟严钰在一起会来的远不止两个障碍,以前的乔洲算不算,现在的柴庆春算不算。她只想人生平静,并不想像游戏里打怪那样,一个接一个困难要去很战胜。而且她也不确定严钰到底会不会想通,如果在所有人的反对下,他还能坚持吗?说到底,她对这段感情没办法相信,不相信严钰,也不相信自己。随着严钰轻轻的推开病房门,里面的林妈见状,赶紧迎了出来。这几天严先生天天都来,林妈和袁若梅私底下都在说严钰这个人很好了。“嘘!”
林妈没等两个人进来,反而是自己先出去了,还拉上了门。这就让他们俩有些奇怪了,完颜悠开口就问,“是不是我妈睡了?”
林妈一脸的焦虑,“是啊,你妈刚睡,她今天叫腰疼,医生也给她检查了,报告还没出来。”
怎么会腰疼,完颜悠一听,心里的担心就浮现在脸上。因为袁若梅睡了,两个人则悄悄的走进病房,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严钰驾着车,完颜悠一路低着头沉默不语。袁若梅的病从一年前拖到现在,曾经美国的医生就跟他说过,这是免疫系统出了问题,既然现在能控制住,也是需要长期服药,而且也说不准会不会有排斥,也许在以后会出现不可控制的副作用。他担心的伸出右手,握着她的手,冰冷。“好了,别想多了,你妈一直躺在床上,腰疼应该是正常的。林妈不是说了吗,报告一下来,就会给你打电话,你现在担心也没有用,这样吧,看你今天表现还乖,我带去意合路看看,大概到明年元旦就会建成。现在路已经铺好,只是公馆还在进行最后的加固。我告诉你,那个吕氏公馆里面还挖到宝了。”
可惜她不是柴愿,当初宁愿用这一招哄柴愿,那就是立杆见影。不过能哄着她抬起头看自己一眼,他也该知足了。“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
说完就变换车道,左转弯准备。意合路到了。工地依然是包围着,不是工地上的车都是进不去的,而他的车当然不受阻碍,上次她围着这里走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坐着他的车却能从另一道工地正门直接驶进去,初步的雏形已经出来了,包括树木也已经栽上,因为天气会越来越冷,树冠都笼罩着透明的塑料袋。从车上走下来,她踩在大条石板路上,这里已经没有她记忆中的样子,果然一个城市离不开新的建设,必然会覆盖旧的建筑。除了那一排俄罗斯风格的红楼还在,原本的夜市已经变成了绿地,原来的破败平房已经成了一排仿明清的两层小楼,严钰跟在她的身边,一一解释。“这里以后会是一排代表A市特色的小店,估计这个位置是留给梁杉柏开诊所用的。”
他拉着完颜悠的手,在一个店铺门口停下。说话的语气很轻柔,脸上还泛着一抹散不去的笑意。这样一个光彩照人的男人,她,完颜悠要不起,心下一沉,想走开,他却不让她走。“也许你并不知道这里的店铺有多抢手,如果不是当初他们都照顾过你,只怕连瓦片都抢不到。而且我还给他们免租费三年的优惠,不过你可不要外传哦。”
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子似的哄,他这么照顾她的那些叔叔阿姨,自然她也不好扫了他的兴,于是也暂时将不开心的事放在一边。“你见过有哪个城市的这类型旅游景点会有一家诊所开在这里,还是中心位置。”
她差点就要以为他是为了她,把最好的都留给她认识的人了。严钰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我跟梁叔沟通过了,他说他最厉害的就是跌打摔伤,只要没伤到骨头,可以立杆见影的好,所以这不是诊所,而是跌打摔伤神医馆。”
“呵!”
她笑了一声。真难得。不过这一声笑,并不是赞赏,他听出来了,刮一下她的鼻子,“你嘲笑我可以,你连你梁叔也信不过了。”
“不,我是只觉得你们会不会太过了,意合路可是A市的中心,因为历史遗留问题才拖到现在,你们倒好,在城市的最中心位置,开一家神医馆,你们不怕被全市的人追着打吗?”
还神医馆咧,还跌打摔伤咧,对此夸张的店招,她只能嗤之以鼻,顺势还打开他刚刚刮自己的鼻梁。再怎么说,这里也有工人人来人往的,时不时还有人看向他们,他怎么可以在外人面前这么随便。“嗯,看到没?”
严钰扬起手机晃了晃。完颜悠自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挑了挑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