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好什么好,今天发生的事?你能不能把话说完,亏你还写曲的,表达能力这么差,谁能欣赏得来你的歌?”
宁愿斜睨了他一眼,根本说了半天的废话嘛。原来自己说这么多,居然都没人跟自己来个共鸣,真是郁闷,难得他能在四哥面前严肃一回。“你想想,一般的女人看到那种情况早就跑一边去哭了。她呢,就一直守在旁边,不停的问护士四哥的情况,哪怕受别人的冷眼也好不理睬也好,她都坚持自己的。我以这她这是不当回事,但是你看看我的手臂,还有你的,如果不是太紧张,会把我们当木头抓嘛。”
顺势,乔洲不仅亮出自己的伤痕也把宁愿的手拐到四哥面前去邀功。严钰微微的抬眼看着兄弟俩的手,眼神几不可察的闪了闪,继而他不动声色的转过头看着一旁昏睡的女人。宁愿和乔洲互视一眼,他俩摸不清严钰在想什么。“以前也是我对她有偏见,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在里面被抢救的时候,她能一直冷静的站在窗边等候,反而你没事出来,她却晕倒了。”
还说他对悠儿改观了,这话分明不对嘛,“那你的意思是,她现在是装的喽?”
这话是严钰说出来的,虽然他不在意别人对完颜悠有任何不好的看法,但是他不喜欢别人污蔑她。咦,这话怎么说着说着又变味了,乔洲发现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真的不行啊,他还想费力的解释,然而人家四哥的视线根本不在他这边,他专注的盯着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女人。乔洲只好闭上嘴不再多说,心里却是嘀咕宁愿这个狡猾的狐狸,也不帮自己说几句,干脆思忖着找个理由闪人吧,反正大家都没什么事。严钰看着自己的女人睡在那里一动不动,这画面并不美好,倏地,他看到她的眼角滑落一串晶莹的泪水——她这是在哭吗?这情景让在场在的三个男人都有些意外,包括严钰在内,他们几乎很少看到完颜悠哭过,哪怕受了再多的委屈,她也很少流泪,有时候都会觉得她跟自己很像,哭似乎并不表示柔弱,眼泪是女人天生的武器嘛。然而这一串泪水似乎才是开场,续而她的眼角像是开了水闸,接二连三的流个不停,虽然人还没恢复意识,但动作明显大起来。“不要不要,不要死!严钰,你不要死!”
倏地似乎在空中抓扯什么的完颜悠坐了起来,严钰怕她摔下床,自己已经不顾头疼踢开被子就下了床,想要扶着她,让她清醒。泪眼朦胧的完颜悠这才睁眼开着周遭,严钰一身白衣的站在自己面前,这是梦吗?“你死了吗?还是我死了?”
她喃喃的问,小心翼翼怕梦醒了。死了?一旁的乔洲和宁愿听到,很是诧异,怕是误会了吧。没有给任何人解释的机会,严钰赤脚站在冰凉的地砖上,抱着完颜悠,她没有哭了,整个人愣愣的,不知是意识是不是确定清醒。“对不起,吓倒你了,我没死,我们都好好的。”
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小孩子。“啊!你怎么下床了!看看你的输液管血液倒流了!”
护士惊讶的大叫,吓得完颜悠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严钰板着脸回看了一眼陌生的护士,“出去!”
这个病人是不是太凶了点,她还不识趣的指着那输液管,想提醒病人,现在的病人脾气特别大,如果不是她刚刚在外面经过随意看了一眼,这个病人才出急救室就能下地了,这很不老实啊,如果出什么事,那不是又赖着医院?她负责结果还挨骂,什么世道啊。“走吧走吧,都走吧。”
宁愿干脆的示意乔洲一起出门了,人家四哥都发话了,还留在这里杵着干吗。“哎,你们这些家属怎么也不管啊,虽然天热,也不能赤脚下床啊。”
她被后面的男子不由分说的推出病房。她还在坚持,可是身后两个男人像门神一样守着病房门,盯着她。虽然这两个男人长得也很好看,可是她是正义的护士。一定要有职业原则,“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他会很危险。”
“好了,你去做你的事吧,这里不用你管。”
宁愿倒是勾唇一笑,难得看到这么固执的护士。“可是——”她还想据理力争,这个戴墨镜的男人,以为自己戴个墨镜,她就看不出他在瞪她了,她不怕,要知道她爸爸可是这里的副院长。“小西瓜,你怎么在这里呀!”
一个护士着急的跑了过来,试图把她拉走,偏偏她还拉不动。知道她的拧劲又犯了,只得附耳跟她说了这个病房的病人是谁。她才愕然的盯着自己,一副不信的样子。“走吧!”
还不走,拉也拉走。她还得尴尬的跟门口两个大帅哥呵呵两声,结果发现人家完全是无视。小西瓜这才跟她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回头,“你怎么知道的?”
居然是严总,安然医院谁人不知的大股东。“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你没看走廊尽头站了四个保镖啊,也全亏你穿了护士服,不然早被抓出来了。”
声音越来越远,拐弯彻底听不见了。宁愿这才偏头往病房里瞅了一眼。四哥还将人家紧紧抱着呢,这生离死别的戏,谁也不适合看。“反正没事了,我们走吧。”
宁愿并不是在征求乔洲的意见,而是直接走人了。乔洲也回望了一眼病房,没吭声,跟在宁愿身后。看到病房门口的几个人离开了,保镖们赶紧各归各位,重新守在门口。……“好了,别哭了。”
严钰轻轻哄着完颜悠,如果说他很善于跟人交际,那是不用心的作法,用心后的他,越来越发现,自己面对完颜悠会变得手足无措,所以安慰人,他也嫌自己不够给力。她轻轻的推开严钰,说话鼻音很重。“好了,你上床躺着吧,我没事了。”
可是严钰动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