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了想法,想让完颜悠过来把柴愿盯住,可是他没这样做,他也会担心他的私心被别人误解,母琳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母琳的结局是怎样,他不关心,本来从来都是闹着玩,她也把他黑够了。所以两不相欠吧。乔洲给完颜悠发了一条短信,“今天我跟柴愿要回家,你不必过来了,回广博去吧。”
短短的一句话,乔洲反复斟酌了好几遍,至到他觉得不冷不热,不软不硬了才发了过去。而对方更是绝,就回了一个好字。本来还以为可以跟柴愿在一起打打闹闹过几天就没事了,谁知道她今天被通知不用过去了,虽然乔洲发来的信息语气很硬,但是乔洲就是这种人,接触了那么久,她又不是第一次才知道。她的车还没提回来,而今天她反倒看到了另一部跟她一样的车,而且这个女人之前是严钰的前女友。同款的车,同一个男人,不同的女人?这三个要素意味着什么?完颜悠站在路过,她只有打车回广博了。包里微温,是她打的外卖不想提着,多要了两个袋子套在一起,放包包里。明明是夏天,她却觉得冷。果然只是契约关系,一切都只是在演戏,她这算是甩了施城的报应吗?不对不对,完颜悠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会一直把思维放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她应该开心才对,这两个人可以有机会再续前缘了,只是袁若梅以后怎么办,她现在的工资明显付不起袁若梅的医疗费。而父亲——那个凶狠的男人,她根本就没指望他会拿出一毛钱来。当年他跟李小清走的时候,就已经抛弃了她们母女俩了。从上车到回了房间,她终于想通了,并不是自己对严钰有了什么不得了的感觉,而是钱,如果她跟他之间没有关系。袁若梅的命就会没了保障,至少会被美国遣返回国,难道她只能将母亲送到社区医院等死吗?不要不要,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是有多傻,才会跟严钰说到姜霏,既然严钰没有提起姜霏什么事,她就应该装傻,装做什么都不知道。让他和姜霏的一切随风而去。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不再提,她应该这样做的,不是吗?可是心为什么会酸酸的。为什么她已经想清楚了道理,心里却是堵得自己透不过气。越来越讨厌这样的自己了,她不是向来都很理性,又能守住自己的本心吗?晃晃脑袋,人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她迅速的走进卧室,在衣柜最下面的那层抽屉里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了,记得严钰后来不是又跟自己签订了一个新的约定吗?她到底是放在哪里去了?完颜悠盯着光洁能映出人影的白色柜面,她失神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茫然的站起身,早前,她不是很想离开吗,换自己的自由,她想了很多次,用什么来换。其实她也想过了,凭自己的能力,不可能得到严钰这么多的资金付出。光是在美国的生活费,妈妈和林妈两个人一个月都得好几万,而且她们又不会说英语,更不可能出去打工。而她的工资光是自己的生活简单开支就差不多了,每个月还得给完颜嘉城打生活费过去。也许谁也不知道,她明明都恨不得断了关系的那个所谓父亲,她还在供养他,每个月还得给他打两千块过去,这已经是她全部收入的一半了。如果真没有严钰,她难以想像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而这一年多以来的相处,此时她才知道严钰是有多忍让她,有多包容她。任她说要工作,那就一直在前颜工作,也配合她不暴露彼此的身份和关系;任她说要分开住,他就在原来同住的地方买了房子分开住;从不强迫她要做任何事。可她呢,她到底为他做了什么,她没有,甚至可以说连她前女友都上门来了大半年时间了,她都是要柴愿突然发现这件事告诉她,她才知道的。自己是有多蠢。这样的她,亏她还一直在严钰面前展示自己的孤傲,现在想来,一切都显得浮夸又可笑。那在严钰的眼中,自己到底又是在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她猜不到,也想像不到。蹲在衣柜面前,直到脚都麻木了,她才踉跄的站起来,赶紧坐在床沿上,把两只脚伸得直直的,想要缓解那极不舒服的麻木感。姜霏比她漂亮,比她时尚,工作也比她好,家世也比她好,而且她还有一个在上个世纪算得上是有家世的将军外公。她有什么呢?不漂亮,不时尚,小小杂志社的小编辑,没有家世,甚至家庭都不完整,更加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家庭背景,而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她的父亲完颜嘉城曾经不管有心还是无意的举动,害得严钰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父母早逝。这样的她,该拿什么跟姜霏比,而且早前是姜霏甩了严钰,如果她现在后悔了,又想要回去了,她怎么办?袁若梅又该要怎么办?不知道坐在床边坐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她的肚子开始抗议,原来她还没吃晚饭,记得包包里不是有带外卖回来的吗?完颜悠从床上坐起来,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房子,布置再好有什么意思呢,没有人气的房子始终不能称之为家,不过是漂亮的建筑罢了。打开布包,拿出里面的水煎饺。她纤细白皙的手隔着塑料袋触到饺子的表面,都冷掉了,算了,凑合着吃吧,反正夏天吃什么都是凑合。她懒懒的坐在沙发上,透过那墙上刻意留下的空窗,她突然看到厨房里有一个人正躬着身子,在菜板上弄着什么。严钰?他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