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洲被宁愿拉开,本来这事已经算了,结果柴愿见自己占了上风,居然夸张的摆了一个动作,倒像是金鸡独立,双手更是甩出一个手势,严钰和乔洲都看清楚了这手势。当时,乔洲就炸了。推开宁愿,冲了过去,严钰眼疾手快,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拉开柴愿。挡在前面,乔洲的手已经拉高,根本收不回来,严钰自然也不会真的挨下这一巴掌,顺着他的手上的力道,一个反拧,结果是乔洲被反了胳膊,疼得他哇哇大叫。只不过严钰很快松开了手,他并不是要教训乔洲,只是为了避免自己挨下这个无妄之灾。“好了,你们兄妹俩都消停,阿姨喜欢安静,谁再吵,我就把谁丢出去,柴愿,你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收到严钰冷厉的眼神,柴愿吓得生生咽下自己的唾沫,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乖乖坐在宁愿示意她坐的位置上。乔洲甩着自己被拧疼的手臂,瞪了一眼装得像只老实的小乌龟的柴愿,他也没少凶她,怎么不见她这么听话过,真是邪门了。“赶紧去厨房端菜,我们开饭了。”
宁母端起一盘酸豇豆炒肉未炫耀的在严钰的面前一晃,宁愿倒是被自己母亲这幼稚的举动给逗笑了。“妈,你够了吧,四哥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他才不稀罕你这陈年老泡菜。”
每次看到四哥,老妈的眼睛就放光,完全不拿他这个亲生儿子当回事了。刚从厨房里端着两盘菜出来的严钰赶紧解释,“不不不,我稀罕稀罕,稀罕的很,外面的菜哪有阿姨炒得好吃,我看今天这锅里的红薯稀饭都不够我吃了。”
“哼!”
宁母得意的朝儿子昂了昂下巴。宁愿也是醉了,被这两个假母子给打败了,“得了,我不做坏人了,乔洲啊,我好惨啊,被自己的亲生妈给嫌弃了。”
宁愿夸张的跑到乔洲面前哭诉,哪知乔洲也不是什么好人。一把推开他,还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像是蹭脏了似的。“你就知足吧,你就是阿姨充话费送的,对你好了这么多年,你还想乍滴?”
啊!充话费送的啊?宁愿哭丧着脸的样子,太好笑了,突然大家都没忍得住,全都笑起来。唯独柴愿没笑,拍拍桌子,“哥,来我这里,阿姨不要你,我要你!”
“去你吧,死丫头,我才是你哥呢,要什么要啊,害不害臊啊!”
乔洲举起筷子做出要敲打柴愿的样子。却被严钰一记犀利的眼神给镇了回去。明明刚刚大家都笑得不能控制,却被柴愿的这话引起了奇怪的气氛。宁母脸上带着微笑,眼神来来回回的在自己儿子和柴愿身上巡视。有戏吗?宁愿看到自己老妈诡异的靠向柴愿,立即猜到她想要干嘛,“妈!你打住,现在吃饭了,赶紧坐下。你坐四哥那里去,四哥这么久没来了,你不述旧吗?”
一餐饭吃完,下午严钰还有会要开,而且乔洲的妈也指明要把柴愿带回去了,所以宁母坚持不用他们帮忙收拾,一伙人就散了。各回各家,各干各事。“妈,你以后别跟四哥,讲那些事了,看着他心情最近好了一些,即便是完颜嘉城死了,四哥的父母也活不过来了,何况——”宁愿意识到下面的话不能再说下去了,因为他母亲看多了这些年四哥一个人的辛苦和孤独,她的一颗心都充满了对完颜嘉城的恨意。而且当初是严家出了很多钱挽救父亲的生命,即便最后父亲还是走了,但母亲对严家的感激他是能看得到的。也正是因为母亲和四哥母亲的这层关系,他才认识了严钰,并且在后来的相处,和四哥对他们家的帮助中,关系越走越近,一直维持到现在这个局面。他不能提完颜悠,就是乔洲当初都对完颜悠抱了那么大的成见,何况是母亲,她不仅不会站在祝福的立场,或者还会直接找到完颜悠本人说事。他相信,他的母亲为了严钰什么不能想像的事,她都可以去做。宁愿到现在还记得父亲被查出得了胃癌,母亲求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收效甚微后,几乎一夜之间,母亲迅速的老了十岁。听母亲说,一次在医院的相遇,她遇到了她高中同学梅若之,两个人大学不同校,后来梅若之又出国了,两个人的联系就慢慢变少。听说了母亲的遭遇,梅若之也就是四哥的母亲,当下就到银行取了十万块钱出来,给宁家救命,虽然父亲还是去了,但走的时候还算平静,因为严家找了关系,用了国外很好的止痛药。这算是对母亲唯一的安慰,母亲和父亲的感情很好,如果不是考虑到他的话,说不定当时,她就随父亲走了。后来两家就一直在联系,直到严家出了事。当初逼债的人那么多,四哥迫不利己还是被严家人要求清户出国,省得连累严家这边的声誉,人情冷暖,严钰算是一夜尝遍。四哥离开在机场的那天,乔洲送他走的,而他正在考试,考完试过来,他已经走了。乔洲为此还把气撒他身上,嘴角都给他打破了。往事不堪回首,所以四哥不爱来宁家,看到自己的母亲,会让他想到很多不开心的事吧。即便他已经让自己变成了一个面具人,在宁愿的眼中,这些年四哥的温柔,都是浮于表面,四哥的笑更是一种假相。只有遇到了完颜悠之后,他才越来越像最初认识的那个温柔而儒雅的阳光青年。“你懂什么,人都是要落难才能看得清世人长什么样子,好了,你要走就走,别跟我说教了,对了,刚刚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好是好,就是感觉人太小了点,不过儿子喜欢就好。母亲突如其来的一问,倒让宁愿愣了愣,他脸一窘,急着否认,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怎么可能,昨晚不是跟你解释了嘛,是乔洲的妹妹,比我小太多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