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霏转过头时,有些愕然的盯着对方。这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不就是这几天黑得发紫的乔洲吗。可是刚刚他说他同意自己的看法?不过向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不太好的,她瞧不起乔洲这样没脑子的男人,好好的家业不做,偏偏要去做什么十线小明星,结果现在倒是红了,全城皆知,不对,不是红了,是黑了。被人黑得体无完肤,他还有胆到处溜达。以为戴个墨镜就安全了?“好久不见,姜大小姐。”
乔洲扯了扯嘴角,算是笑,这个女人居然跑来了,看来现在消息传播的能力真的是超强的,也怪不得他足不出户,那些媒体人也能凭着几个并不真实的小道消息,将他的残忍手段描写得暗无天日,成了过街老鼠了,也是够惨。“哼!”
跟一个没脑子的男人,有什么可说的,而且他刚刚说同意?同意还会出现在这里,不劝着严钰,还一起看热闹,哼,怪不得乔家不放手。只怕是担心乔洲在外面惹出事端吧。反正进不去了,不如走了,鼻子里发出的冷哼算是招呼,姜霏绕过乔洲走了。“哟,还学会哼人了,不进去探望啦?”
乔洲当然不知道对方是被赶出来的,他重新架好墨镜,轻轻的敲着房门。大家都来看过了,至少他也不能落后,而且自己再不出来走走,只怕那个鬼医生会把自己当陶泥捏碎了。说来也怪,梁老头对他特别有感觉似的,每天不捏捏他就不舒服,大家都传他有虐人癖,他才要怀疑梁杉柏才有虐人癖吧。这个女人还真是脸皮厚,居然还敢敲门,他原本想置之不理,结果对方越敲越起劲了。像是在门上打着规律的鼓点,时快时慢,偶尔还拉出一段长长的摩擦声,她这是将这门当乐曲了吧。有些气愤的严钰,腾的站了起来,大跨步走到门边,将病房门蹭的用力一拉,外面人的和手一敲成空,直直的敲在了严钰的小肚子上。“你!”
“四哥。”
当严钰看清眼前的人并不是姜霏而是乔洲,没好气的将他像薅什么东西似的薅进了病房。“你怎么敢出来,不怕被人追得满街跑?”
乔洲却是意外的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不痛了,倒是让严钰突然想到他身上的伤,赶紧回看他。“你没事吧,刚才我手有点重。”
乔洲这也才觉得有几分奇怪,但他也不想四哥这自己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担心,于是拍了拍胸口,仍是觉得有些闷痛,不过他装着没事的说。“没事,你这算什么样,比起梁老头温柔多了,那老头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每天没事总喜欢捏我几下,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个老同志。”
听了乔洲的话,严钰才忘了刚刚的不快,他思忖了半会,“对了,反正你人也来,先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虽然说你现在身上不怎么痛了,那个梁杉柏始终是个土医生,我们都不能保证你彻底没事。”
一听要让他又去受那些折腾,乔洲赶紧摆摆手,“别别别,千万别,我才不想再痛一次呢,好不好我知道。在梁老头每天的捏打之下,我真的感觉不到痛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梁杉柏到底是变态还是另类的治疗法,乔洲一点都不清楚,但是他唯一知道的事实就是,他现在身上不怎么痛了,而且以前脚上有个老伤,这段时间好像都没感觉了,怪事了。“好了别管我了,我是来看——四嫂的。”
终于,他还是当着四哥的面,承认这个女人了,毕竟喜欢她的是四哥,不是他,他不能老摆着一个敌对的态度,让四哥为难。“嗯,医生说今晚会醒来。”
两个男人站在病床前,严钰盯着完颜悠的脸,她果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到底是有多怕,把自己封闭在哪里了,为什么还不醒来?严钰在心里默默的念,“悠儿,快点醒来吧,我承认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看着失去平时总挂着温润笑脸的四哥,乔洲心里不是滋味。“我看代峰都没事了,她怎么?”
这事在正常人眼中来理解都是有些怪异的。“她小时候被完颜嘉城摁在水里过,所以估计她怕水吧。”
虽然说出这句话是轻描谈写的,但严钰只觉得这几个字,像一把刺刀划过他的心。“居然这样?”
那个完颜嘉城也太——变态了吧,人家说虎毒不食子。“嗯,之前听许静说的,她说她小时候亲眼看到的,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完颜悠只怕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所以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天意,当然一切也会有定数。啊??乔洲深感意外的微张着嘴,视线则是已经看向完颜悠,对方的脸明显比起之前没落水的时候苍白很多。“会不会,她不是完颜嘉城的亲生女儿啊?我听胖大嫂说过,当年他们那里有一些传闻,后来这也成为了完颜家搬走的原因。”
不过想来这个完颜悠也真是有一个心狠手辣的父亲,比起他家那个顽固可是强多了。至少他家老头不会要他的命,不过让他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他也不会妥协的。“别提这些事,与我们无关,悠儿听到会难过的。”
这么多年了,难道她会不知道完颜嘉城是个怎样的人,可是他看到更多的是她的妥协。可惜她的善良却换不来对方一丝丝的善待。看着窗外的天色已晚,乔洲也该让他离开了,毕竟这里不是太方便。“人反正是没什么事,只是受了惊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你开车来的还是?”
乔洲听到四哥居然不收留自己,很是郁闷。小声的嘟嚷着,“明知道我现在特殊情况,还要赶我走。”
像小孩子一样耍着脾气的乔洲让严钰有些哭笑不得,“这里是病房,我都没地儿睡,你留在这里干嘛?”